蓮激動地握著惠里的手,他的表情此刻有些難看,惠里明明已經醒來了,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然而他就是苦瓜著個臉,這還是他壓抑著情緒才做到的。
天曉得在惠里昏迷的日子里,蓮有多心急如焚的痛苦,為了讓惠里醒來,他都打算放棄底線去殺人了,還好...還好在他放棄之前惠里醒了。
“蓮?怎麼了,是哪里受委屈了嗎?”剛醒來的惠里,輕輕撫摸著蓮的臉頰,露出有些困惑地表情。
“沒事,沒事...”蓮揉了揉臉,擠出個笑容,“我只是有些激動而已,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醒來就好了,這樣就好...”
“這樣啊...好啦好啦,不用勉強自己的,我已經醒過來了哦。”
“嗯。”蓮重重點了點頭,表情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著,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這時,惠里才看見旁邊站在窗口的男人,她以為是蓮的朋友,便向蓮問道︰
“蓮,那是你新交的朋友嗎?怎麼一個人站著?”
“他……對,是我的朋友,他不怎麼喜歡肉麻的場景,但剛好有事,所以才待在旁邊”蓮轉頭看向陳奏,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對方剛幫了他,卻一直把對方晾在旁邊。
他跟惠里說了一聲,而後走向了陳奏,並將夜騎的卡盒遞給了對方。如剛才所說,要不是惠里昏迷,他也不會參與騎士大戰,而惠里已經沒事了,也就不再需要這卡盒了。
“對不起,剛才還懷疑你...”
“沒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換做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惠里看著兩人的交談,疑惑地歪了歪頭,陳奏見此解釋道︰
“可能是長得不怎麼像好人吧,剛剛在給你醫治的時候,蓮有些不信任我,差點就打起來了,所以你醒來的時候,才會是剛才那樣的狀況。總之,沒事發生,安心啦。”
惠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向陳奏道謝幾聲,然後又嘟著嘴教育起蓮道︰
“蓮!以貌取人是不對的,而且,不管怎麼樣,打架都不能解決問題。”
“嗯,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我不會再去戰斗了!”蓮再次握住了惠里的手,听見熟悉的話語,他不禁哽咽起來。
“誒∼我說得太過了嗎?你怎麼變得那麼愛哭了?”見蓮脆弱的樣子,惠里也不舍得繼續教訓他,連忙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起他來,“安啦,我又不會離開你。”
陳奏識趣地退出房門,接下來就是他們的事情了,繼續摻和的話,就要成一顆大電燈泡了。
離開醫院後,陳奏掏出路線圖看了一眼,便騎上機車迅速啟程,前往了下一處騎士大戰參與者的居所。
………………
北岡秀一的律師事務所
北岡孤獨的坐在躺椅上,望著窗外透來的陽光,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麼,原本用于戰斗的卡盒,此刻被隨意的擺放在桌面上,無人在意。
正如前面所說,這場騎士大戰中,有兩位跟他有過糾葛,這第一位,便是他曾經辯護過的王蛇淺倉威),而另一位,則是花夢霧島美穗)。
當初,因為有高昂的報酬,北岡秀一成為了淺倉威的辯護者,而對方那次是因為殺了一個女人才上了法庭,他在真正了解到事情經過後,為此而非常懊悔,于是在之後的辯護中,便順其自然的讓淺倉進入了監獄。
但這件事情並未完結,後面他遇到了那個死者的妹妹,也就是霧島美穗,他沒想到對方也參與了騎士大戰,而從接觸來看,目的顯然是為了復仇和復活姐姐而來,他一想到這點,就不由的愧疚起來。
原本他並不會因此愧疚,因為作為律師,感情理應是十分淡漠的,這樣才能給予顧客更好的服務。但是在騎士大戰中,他受到真司的影響,漸漸發生了改變。因此,對為淺倉辯護這件事也就變得格外懊悔。
他居然由此讓一個女孩來參與這種戰斗,簡直是…太失敗了!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風。
而他之所以要參與騎士大戰,以此得到足夠的生命,是因為他患有某種疾病,並且是晚期,以現代醫學來講,這種晚期疾病是無法治愈的,為此他不得不開始這場與他人廝殺的戰斗。
說起來可笑,一開始他是因為怕死才參加的騎士大戰,結果打到現在他卻不那麼怕死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自然能不擇手段的取勝,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想去追求的女孩,也在真司的影響下,逐漸拾起了自己丟失的情感。也明白了一些道理,與其整天去戰斗,獲得那渺茫的勝利,他何不燦爛的死在那個午後,人類不就是在這樣短暫的人生里,活出各自的生活嗎?
因此,他就在想,冷漠的活著,還不如燦爛的死去好,這麼想來,騎士大戰也就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了。
“或許,這樣也不錯,我不想在戰斗下去了,這場空虛的戰斗……已經夠了,真的。”北岡伸手去遮擋起陽光,吾郎守在他身旁,臉上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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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我去把令子小姐約出來嗎?既然放下戰斗的話,就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生。”
“哼,想得真周到呢,吾郎…”北岡緩緩從座椅上站起,卻因起的太猛,胸口一悶,捂嘴劇烈咳嗽起來。
見此,吾郎頓時焦急的要去攙扶北岡,然而,北岡卻是單手止住對方的上前,搖頭說著沒事。
叮咚——
門鈴恰好在這時響起,北岡便揮手讓吾郎先去開門,而他則是趁機抹掉了手上咳出的血液。
“先生,是來找你的。”
“幫我推掉,我現在不想做任何事。”
“但是先生....門外那個人說他是為騎士大戰而來的。”
听到‘騎士大戰’這四個字後,北岡眉頭不禁一皺,讓吾郎將對方帶進來。
難道是淺倉那家伙?
稍後,北岡秀一端坐在老板椅上,打量著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是,為騎士大戰而來的人,居然並非那個暴躁狂。不過,既然說是為騎士大戰而來,那麼很可能就是神崎士郎所說的第六位騎士了。
“事先聲明,我已經不會繼續參加戰斗了,如果是為了一決生死而來的話,就請回吧,卡盒就在桌子上,誰要拿誰拿。”
看著北岡一副看開的樣子,陳奏不禁搖搖頭,不知是同情對方的病情,還是單純覺得好笑。
“我沒那麼無聊,跟一個快死的人決斗。”
“是神崎告訴你的嗎……馬上要死了,那還真是抱歉呢。”北岡平靜的說道,順帶攔下了旁邊有些激動的吾郎。
“真坦然呢,不過,我並沒惡意,傷到你的話,我也只能抱歉了....我來這里也只為辦一件事,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陳奏從口袋掏出夜騎的卡盒,北岡見到後頓時瞳孔一縮。
“這是...秋山蓮的卡盒?你把他干掉了?”
“沒有啊,這是他自願交出來的東西,我只是順手治好了他的女朋友惠里,代價就是放棄騎士大戰的資格,而這個卡盒就是證明。”
“順手?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他的女朋友根本無法用現代醫學喚醒,你有什麼本事讓她醒過來?”
“嘛∼當然是我比較特殊啦,神 之才能,可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擁有的啊,哈哈哈——”陳奏嘴角一揚,昂起胸膛,發出一陣魔性的笑聲。
“……先生,要我現在就撥打附近的醫院電話嗎?”見到陳奏突然發癲般笑聲,吾郎無語的掏出了翻蓋電話,同時詢問北岡的意見。
“咳咳,好吧...看來不能放太開啊,別那樣看著我,能做到現代未能做到的事情,不正是領先時代的神之才能嗎∼”
陳奏隨意的往沙發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接著單手一翻,變出銀貼面。
“這玩意就是能辦到的東西,我只是剛好像你們契約鏡怪物一樣,通過某種方式,獲得了一點特殊的能力而已,只要是活著的人類,我都能進行生命填充的方式治愈他們,完成現代醫學無法辦到的身體治愈。”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代價是什麼?世上可沒有不支付代價的就能達成的交易。”
“代價就是放棄繼續參與騎士大戰,放棄鐵兵的身份,很簡單不是嗎?”
“但是,我已經放棄了不是麼?這樣我就沒有籌碼了。”北岡繞過桌子走了出來,而陳奏也從座椅上坐起,並一步步靠近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夸張的微笑。
他指著桌上的電話名片,有些戲謔的摩挲起下巴,瞧了瞧北岡,接著將銀貼面突地靠近北岡的臉。
“你似乎還有約會沒有赴約吧?”
“是又如何,別突然聊話題外的事情。”北岡拍開陳奏的手,皺著眉頭看向他,有些懷疑陳奏的目的。
“不不不,這怎麼算是話題外的事情。迷茫追逐幸福的人,直到了最後,才真正知曉幸福的位置,卻不再有時間去擁有……
這樣悲傷的故事,我都看膩了呢∼偶爾也要來點幸福的結局不是嗎?”
“……說人話”
“意思很簡單,代價就換成讓我看到你們實現幸福的故事,這樣如何?就用這個籌碼來交換”
“你……為什麼?”北岡看著陳奏滿是喜悅的目光,十分不解的追問著,他無法理解陳奏的行為,這種東西真的能與這份回報成正比嗎?這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給予。
“沒有足夠的生命去赴約的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想看到這種事再次發生了。”陳奏語氣依舊輕松的說著,但明明是輕松的語氣,北岡卻能模糊感覺到,他這句話後,有著其它更為復雜的情緒。
“好了,時間寶貴,遲到可是件很失禮的事。”他再次舉起銀貼面向北岡貼去,幾秒鐘的時間里,完成了生命能量的傳輸。
等北岡在睜眼時,陳奏的身影已經消失,唯有那消失前的話語,傳入他們的耳中︰
“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幸福可是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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