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正陽是越看江澄越覺得來氣，心里憋著一大坨冗雜的情緒，那是相當的難受。
可一想到自已虧欠女兒那麼多，還有要不是江澄的關系，他們夫妻倆一輩子可能都不會跟女兒重新相認，姬正陽便也釋然了。
說實話，江澄這小伙子，除了花心一點，跟普通人相比，確實非常優秀。
而且身份不俗，非常有潛力。
自已女兒若是跟了江澄，也算般配。
姬正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直直凝望著江澄漆黑的眸子，嚴肅道︰“江澄，接下來的問題，我想請你認真回答我，是什麼，就說什麼，我不希望你找各種借口忽悠我，你明白了？”
江澄瞬間收斂了笑意，鄭重點了點頭。
“明白！姬叔，您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其實關于你的一系列，什麼身份、家庭資產、能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江澄，你真的喜歡凝兒嗎？”
沒有一個父親不希望自已的女兒找到一個愛她的，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這樣他也可以放心把自已的女兒交到這個男人的手里了。
姬正陽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也知道江澄的身份已經注定江澄必然會花心，會跟很多女人不清不楚。
但姬正陽可以理解江澄，有時候逢場作戲可無可厚非。
但作為一個父親，姬正陽完全接受不了自已女兒是江澄逢場作戲的對象。
江澄自然清楚姬正陽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咬了咬唇，嚴肅道︰“喜歡！我對凝兒是認真的，凝兒對我也是認真的！”
听到江澄的回答，姬正陽瞬間松了一口氣。
“第二個問題，凝兒知道你的花心嗎？你有沒有欺騙凝兒？”
被姬正陽直接說花心，江澄也是一陣尷尬。
撓了撓頭，擠出一絲苦笑。
“我並沒有騙凝兒，她也知道我有其他女人這種的情況！
其實姬叔，我的所有女人都知道我有其他女人，若是她們介意彼此，我從不會強求！
但如果她們明知道我的情況還願意愛我，我也自然不會辜負她們！
我想您也知道我跟徐叔女兒徐婉欣的事了吧？
徐叔介意，我也沒有強求！”
姬正陽點了點頭。
徐婉欣跟江澄的事，上次跟徐忠喝酒，他倒是從徐忠嘴里听了個大概。
兩個孩子彼此有好感，但徐忠介意江澄有別的女人。
江澄然後就直接跟徐婉欣坦白了，斷了個干淨。
之後倒是真沒有听說江澄還繼續糾纏徐婉欣的事。
從這一點倒是可以看出，江澄並不是一個喜歡亂來的人。
自已女兒既然喜歡他，更不介意她的其他女人，姬正陽覺得，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女兒什麼。
姬正陽長松了一口氣，也不在去糾結了。
“江澄，我也不是個老古板，凝兒跟你的事，既然你們彼此有自已的想法，我也沒資格去干預。
凝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十四年前因為我的原因，讓她被人販子拐走了，我這一輩子都虧欠凝兒的。
但是江澄，作為一個父親，我有句話必須警告你！
你若是敢欺負我們家凝兒，讓她傷心，我姬正陽哪怕這看守所所長不做，畢竟讓你付出代價！”
望著姬正陽無比冷厲的眼神。
江澄知道，姬正陽絕對不是隨口說說的。
他要是真的欺負姬凝兒，姬正陽可能真的就要動用所有的關系弄他了。
老丈人的怒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江澄不禁暗暗捏了把汗，點頭做了保證。
听到江澄的保證，姬正陽也覺得自已剛才有些過了，趕忙轉移話題道︰“江澄，剛才我听你說，凝兒十四年前是被茅山道士帶上山收養的，也就是說凝兒在茅山當了十四年的道士？”
姬正陽這才想起來，剛才見到凝兒時她的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長袍，當時他還覺得有些奇怪。
現在江澄一說茅山道士，姬正陽頓時一陣恍然。
江澄點了點頭︰“凝兒說從記事起，就在茅山了！“
“記事起？”姬正陽眉頭瞬間皺了皺，“不對啊！凝兒當初跟我們分開的時候已經五歲了。
這丫頭從小就聰明懂事，家里的電話，家里的地址，還有我的工作單位，她都一清二楚。
即便上了茅山，也應該知道回來看看我們吧！”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凝兒說過一次，听說她現在好像只能記得上茅山之後的事，上茅山之前的事，她已經一點都想不起了！
我想，凝兒五歲之前的記憶，應該是喪失了！”
“難怪！十四年來，我拜托了各地公安系統的同志找了無數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凝兒，原來她根本記不起以前的事了，難怪！難怪啊！”姬正陽慘然一笑。
十四年來的遺憾與不甘，到現在，終歸是有了結局。
想想茅山雖然是道教，藏在深山，但山上應該也能讓凝兒吃飽穿暖，日子也不至于太苦吧！
一想到此，姬正陽對女兒的愧疚也算是減輕了幾分。
姬正陽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好好彌補女兒。
江澄好奇問道︰“姬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听您剛才的意思，凝兒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可最後怎麼會被茅山的道長帶上山收養呢？”
江澄可不會認為人販子良心發現，把姬凝兒放到了茅山派門口。
听到這話，姬正陽瞬間沉默了。
隨即緩緩蹲在了牆角，自顧自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根點上。
直到將一整根煙全部抽完，姬正陽終于開了口。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查清，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
江澄皺了皺眉，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姬叔，您不是說凝兒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嗎？”
“在現有的證據下，凝兒確實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當年那個人販子也早在十二年前落網被抓捕。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那個人販子對殺人的事，供認不諱，主動交代，但對拐賣凝兒的事他卻矢口否認。
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承認自已拐走了凝兒，更別提把凝兒賣去哪了！”
“姬叔，您覺得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
“十二年來，我想了又想，除了想故意惡心我，我真的想不到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