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子，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總感覺你把上界想得有些美好了。’
維爾納是生活在底層的惡魔，知道底層的殘酷，但顧雲並沒有經歷過這些，又在安逸的下界待了一段時間。
這難免讓他有些擔心。
‘放心吧，我會給自己留後路的。’
顧雲沒有在凝聚本相後變得目中無人，而是欣然地接受了維爾納的告誡，他們是命運共同體。
他的命，不止是他自己的命。
“有點可惜的是，這一次雖然肉身有了一次蛻變，但是好像還是沒有達到魔將的極限，還是無法凝聚戰氣。”
“若是能夠凝聚戰氣，那麼前五的名次我基本上有九成九的信心。”
顧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在短時間內匯聚力量緊握成拳。
隨後放松，緩緩攤開。
顧雲能清晰地察覺到這次蛻變前後身體上帶來的變化。
魔力的運轉，力量的輸出加強了很多。
同時。
有一種飽和之感。
這種飽和的感覺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壞的一面自然是以目前顧雲肉身的強度，恐怕使用戰意以後，對自己的提升不會那麼明顯了。
用游戲術語來概括，就是因為乘區相同被稀釋了。
這好事自然是意味著顧雲馬上抵達魔將肉身的極限。
而掌握戰氣的前提條件之一。
便是這肉身破限。
只可惜上下兩界的壓制差距過大，下界偽先天的肉身極限以及破限比較容易達到。
而顧雲經歷了如此之多。
不管是造化神鐵的打磨，還是天罰神雷的解體重構，又或是死而後生的涅盤。
最後更是熾天神火的淬煉以及生氣與死氣的交錯打磨。
每一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淬體機緣。
可做到這種地步，卻還差一絲抵達肉身極限。
顧雲嘆了一口氣，隱約感覺這可能和自己錯誤地提前邁入魔將位格有關。
他一邊向著試煉的考核地前進，一邊沉思著。
這個世界的體系有些不同于顧雲認知中的任何一個世界。
若顧雲一直停留在先天位格，恐怕他的肉身早已破限。
但因為突破魔將。
位格帶來的增幅拔高了顧雲肉身的上限，進而增加了破限的難度。
這個世界。
肉身並不獨立于術法，二者相輔相成。
位格的饋贈。
遠遠勝過你個人對單一力量的修行。
最明顯的就是對下界生靈而言。
從凡體位格到霸體位格，下界生靈可以實現開山碎石之能。
從霸體位格到聖體位格，更是可以漫步虛空。
從聖體位格到先天位格更是不用說，斷肢重生信手拈來。
每一次大位格的突破幾乎都是一種質變。
可這種質變，似乎在上界沒那麼明顯。
尤其是。
在得知惡魔領主位格的林凡卻被擁有本相的歸道魔將）位格的人族給比下去了之後。
顧雲心中進一步加深了對上界位格的質疑。
可要知道，在下界，除了意這種規格外層次的力量輔佐之外，大位格之間的差距幾乎沒得打。
尤其是聖體與先天。
聖體能越級先天的唯一一種打法就是靠帝意或者是上界天神級別的神魔下界降維打擊。
前者是涉及到規則的層次。
後者擁有各種權能、還能間接利用空間之力。
可見想要越大位格對戰是相當之難。
雖說在上界，基本上惡魔領主也是吊打魔將的存在，但話不能這麼說，這是理所應當的。
大位格的實力增長是層層飛躍式的。
聖體越先天和魔將越領主那能是一個級別麼？
打個比方，就算他按照等位倍數增長，聖體戰斗力算他1000，先天5000，以此類推，魔將，那麼惡魔領主的戰力起碼也是。
所以…這尼瑪是能一樣的麼？
還有一點讓顧雲保持疑惑的是。
下界位格的提升需要神魂體三位一體共同修行到瓶頸以後方才能夠實現大位格的晉升。
但上界似乎只是專精單一層面，以單一層面的突破便可以實現位格的晉升，從而間接地帶動其他方面的增長。
神明和惡魔的精神一脈也好。
多次听說的修羅走的是肉身一脈也罷。
顧雲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卻又說不出原因。
畢竟上界確實是這麼發展，也成功了。
或許本來就不需要神魂體三位一體，只是下界規則壓制了？
顧雲重重地甩了甩頭，暫時將這個問題壓在內心深處。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是沒有方向。
顧雲認為。
只要他的靈魂達到先天的層次。
很可能自己就會知道什麼。
因為他的情況不一樣。
他可以實現真正的，先天級別的精神，肉身，以及…
其他生靈無法抵達的先天靈魂！
扯遠了。
自己聖者級別的靈魂還沒達到呢。
如維爾納所言，去彼岸事情太多了。
魂晶？
靈魂提升？
還是使用逆命書？
歸根到底。
主要還是那個該死的灰質。
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灰質的問題啊？
而就在顧雲苦惱的瞬間。
自己的右肩之上突然感受到了一只手的重量。
沒有任何的由頭。
也察覺不到其他任何異常。
仿佛憑空出現。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顧雲的警戒心立刻上升到了極點。
“誰？”
話音剛落。
顧雲卻沒打算听人回復。
猛地抬起左手以迅雷之勢抓住搭在自己右肩的那只手。
緊接著轉過身，左手也跟著向外旋轉。
“疼疼疼！”
“停下！”
熟悉的聲音讓顧雲停止動作。
赫然是廣虛子。
不過。
眼前的廣虛子卻是一改邋遢之態，讓顧雲有些陌生。
雖然依舊是那身深藍色的道袍模樣的著裝，此刻卻是束發緊身，頗有一副天師風範。
確認無誤後，顧雲松開了手。
廣虛子連忙抽出，用力地甩著被顧雲扭轉地快要錯位的手臂，雖然上界生靈斷個手臂重新長出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疼還是會疼的。
廣虛子一臉埋怨道。
“古兄你才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恩將仇報！”
他口中的恩應該指的是將自己請教的機會讓給了顧雲吧。
“你怎麼這麼大力氣，明明都是魔將...”
廣虛子定眼一看顧雲的左手，似乎明白了緣由所在，下意識道。
“體若琉璃？”
“怎麼可能，明明前兩天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