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靠近城堡外圍的城牆附近緩緩落下。
說是城堡，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城鎮堡壘。
只不過位于最中心的城堡太高太大，讓人第一時間就以其冠名。
厚重的城牆上布滿了青苔和風化的痕跡，見證了無數歲月的洗禮。
百年起步。
城堡周圍的結界隱約可見，薄薄的一層光芒像是防護膜般覆蓋在整個城堡上，微弱的光線散發出幽幽的淺灰色光輝。
顧雲的飛艇只是最基礎的，只有飛行功能的飛艇，自然是無法頂著結界強行進城，不過就算沒有結界，城衛必然也是不會放任自己進入的。
飛艇的金屬外殼反射著昏暗的天光，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引起了陣陣揚沙與一些往來人流的注意。
在西塔的引導下，顧雲安置好了飛艇，一行人緩緩入城。
周圍的目光瞬間匯聚。
竊竊私語低微入耳。
“那個黑色衣服的人是路西法魔王的客人嗎？”
“不清楚，但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光看他一眼我就感覺喘不過氣來。”
“怎麼感覺比路西法魔王給我們的壓力還大。”
“應該不至于吧。”
“我去，你們快看旁邊那兩個女的...這姿色...”
“你瘋啦？口水擦一下，再看小心命丟了。”
...
期間。
一位身穿華麗鎧甲的魔族在武器店一邊擦拭著手中的長劍，一邊似乎是仗著自己聖體的實力以及城中顯貴的地位頂著異樣，毫無忌諱地向雲音投以貪婪的光芒。
但這種自信並未持續過久。
當顧雲那如同深淵般的猩紅目光掃過時，貪婪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可言喻的恐懼，他的心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連忙避開了顧雲的視線，慌忙轉身離開，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到底看到了什麼。
與之前這個離開的魔族如出一轍的，還有幾位魔族高位格的存在，他們在感應到顧雲身上某股熟悉的氣息時，臉色驟然一變，同樣警覺地後退離開。
周圍的人群雖然低語不斷，目光駁雜。
但卻無一人敢上前挑釁，所有魔族都被顧雲身上的氣息壓制住了。
因為顧雲從一開始就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他不喜歡扮豬吃老虎一套，至少在下界，沒有任何意義，那樣只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與其說是麻煩。
倒不如說是不順心的事。
至于那些仗著位格高並未受太大影響的但卻變色離去的，顧雲很清楚，那必然是感知到了天魔的些許氣息。
很快。
顧雲一行人來到了中心城堡的面前，高聳入雲的塔樓威嚴地佇立，塔樓上方的旗幟刻畫著詭異的虎頭印記，和顧雲認知中的印記並不一樣，隨風輕揚。
周圍的建築雖然看似古舊，但卻依舊堅固，石牆上隱隱閃著復雜的紋路。
步入其內，金色的燈光穿過各扇櫥窗灑落下來。
廊間每走過一段距離都會有身穿黑色鎧甲的侍衛佇立，這些侍衛在注意到顧雲之後無一不是眼中閃著光點，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
在他們的目光中，顧雲能夠感知到，有深深的敬畏。
看來之前的某些魔族已經通風報信過了。
“那個...”
“天魔...大人，我...我就不進去了，前方是路西法魔王的專屬行宮，除非獲得準許，我是沒資格進去的...”
西格點頭哈腰地說道。
“沒事，一起進去吧。”
“這...”
西格的瞳孔上下浮動，顯然充斥著不安，面對需要仰望的存在，持有一定的敬畏是最基本的。
“或許在這里行事還需要用到你的地方，你很聰明，能夠認清自己的地位。”
“怎麼？還是說你口中忠誠只是一句空話？”
“天魔還在魔王之下？”
顧雲露出些許不滿，一時間西格背部冷汗直冒，哪敢猶豫，立刻推門而入，接引顧雲而進。
在進入廳宮後，顧雲能夠感覺西格比正常在外界行走多了許多的拘束感，或許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吧。
眾人跟隨顧雲的步伐接連進入。
並沒有在意裝潢的華麗與否。
顧雲垂直地將視線聚焦到一個白發蒼蒼的暮年老者。
在西格的點頭示意下，確認了此人正是路西法。
初代傲慢，魔王路西法。
路西法的身影此刻在廳宮的另一端靠窗盡頭，桌上擺放了散著些許熱氣的茶杯，顯然已經等候顧雲多時了。
顧雲一邊暗暗傳音讓眾人在廳宮內找位置坐一會，自己前去即可。
一邊打量著出現在視線內的這個魔王。
確實是偽先天，而且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想必也是擁有著傲慢分支的些許能力。
當初听聞魔族是有偽先天的時候顧雲還問了小天好一會。
不過想想也是若真的只有聖體巔峰如何立生魔界，小天給自己的回饋是候選人即便沒有凝聚成功天魔帝意，也能帶著最初的恩惠進軍偽先天，只是一次失敗便永遠喪失了再次成為候選人的資格。
听西格在路上說的，路西法的年壽已高，到達了近乎入土的年紀，也就是下界生靈的上限。
但顧雲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頹廢的氣息，若非外觀的白發遍布，眼前之人顧雲感覺正值青年，深紅色的大長袍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血氣。
路西法聞著腳步聲緩緩轉頭。
當目光落在顧雲身上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微微一僵。
原因無他，顧雲的容貌與氣質與路西法所認知的天魔形象大相徑庭。
沒有一絲心魔纏身之態，沒有一絲狂傲之氣，如此年輕…
雖說部分形象上確實如同神魔，但除去這個很難讓人相信是認知中的天魔。
若非這一身即便是自己面對，也如同墜入深淵一般冰寒徹骨的壓迫感，路西法幾乎以為此人是來行騙的。
路西法沒有絲毫架子，連忙起身，口中低喃。
“魔主...”
這是對天魔的尊稱，但幾乎被世人所遺忘，即便是善于見風使舵的西格，也只是不知所以地稱呼顧雲為天魔大人，而非魔主。
隨著顧雲的靠近，在感受到更深一層的羈絆時，那種命運相連，一個念頭就能讓自己神魂潰散的熟悉感之時。
路西法終于動容，並且確認，眼前之人，就是當代天魔。
即刻雙手抱拳，單膝下跪。
“微臣路西法，叩見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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