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閉上眼感受著已經充斥著全身，那快要溢出的催化之氣。
暖意開始從全身各處泛起層層漣漪。
但並沒有如小天所說先凝聚魔種，隨後再進行化魔。
伴隨著初始的這一道暖流。
宛如干柴堆里的一點星火。
緊接而來的是。
直線上升的熱浪。
在自己體內無情地翻滾著。
黑紅色的脈絡透過皮膚，映射出令人心悸的危險之光。
顧雲知道，這應該是在開始化魔。
一開始表示還能接受的他。
轉眼間便緊蹙雙眉。
痛感倒也不是很強，與最初作為普通人的自己躍升成為先天惡魔差多了。
但就是很壓抑，胸口很悶。
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爽感。
立馬施展權能︰同化進行緩沖。
同化權能不僅僅能夠對外復刻出不同的個體物質，對內同樣能用于調和不穩定的能量。
正如一開始維爾納嫁接在自己身上進行變種契約那般。
因為同化權能，二人才相安無事。
陰差陽錯地共生一體。
誰也無法解釋這其間到底發生什麼。
此時此刻。
亦是如此。
顧雲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大熔爐。
屬于人族的部分在接受催化，進行著化魔。
屬于惡魔的部分在抗拒咆哮，維護著領地。
同化權能宛如一泓清水流轉于二者之間。
而感受到肉身的劇變。
屬于異界的金色靈魂同樣參與其中極力控制著穩定。
不至于『炸爐』。
...
“就讓你別多吸收。”
“喜歡不听本天魔大人的話？”
“哼！”
“自作自受！”
“這下整整一箱化魔氣給你霍霍了。”
“完嘍，嫉妒使心態炸嘍。”
“這一箱化魔氣她要不眠不休地制作一兩個月才能完成。”
“好神奇，你的脈絡怎麼是黑紅色的。”
“說起來你眼楮好像也是血紅血紅的。”
“你怎麼比魔族還像魔。”<的。”
“閉嘴。”
化魔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
顧雲的身體適應性很強。
逐漸穩定氣息後，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讓小天閉嘴。
與聲音一並吐露而出的還有那壓抑在胸腔內的濃濃白煙。
要不是這玩意似乎沒有實體，顧雲現在能把他按著頭打。
嘰嘰喳喳吵死了。
緩緩起身。
關節 嚓 嚓地作響著。
“我應該已經算半個魔族了吧？”
顧雲握緊拳頭，感受著這副新的身軀，比之前又強大了幾分是肯定的。
都說化魔後雖然再也無法領悟出別的意，但是肉身力量卻會變得比同階之人來得更為強橫。
此言非虛。
但是對他而言提升還是有限，應該是作為先天之上的存在基礎值已經很高了，導致魔化後再往上也很難實現質變。
“嗯...算吧！”
“我現在能感應到你的存在了，也能和你進行連接對話。”
“你還真是不一般，頭一次見你這麼化魔的。”
顧雲淡然道。
“想要加快進度，這點代價還不至于讓我動容。”
小天否認道。
“不是的，就好像你們人族放煙花一樣，點燃引線，慢慢于空中綻放，是很美麗的，但是你要是把它扔進火堆里，那就是大爆炸了。”
“化魔也是一樣，只化魔氣沒有被排出，它會在一段時間內自然而然形成魔種。”
“形成魔種之後，這個人會漸漸地被心魔纏身，最後在不知不覺中化魔。”
“哪有像你這樣一口氣吃成胖子的，也不怕被無數心魔撕碎意識。”
顧雲舒展了一下身子，繼續坐下，說明道。
“我並沒有遇到什麼心魔，純粹就是肉身上的一些變化。”
小天啞口。
“怎麼會...沒有心魔的人是有，我知道。”
“心智十分堅定、心魔不侵，這樣的人是存在的，但是沒有心魔的人化魔我頭一次見。”
“你這個人身上怎麼和謎團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沒有心魔是不可能化魔的。”
“我能感應到與你的聯系就證明你身上肯定是有心魔的，好怪。”
自己有心魔？
顧雲微微一愣，他以為自己應該是和商文慶類似，志向明確，心智堅韌。
再加上他很清楚明白心魔只是一種虛幻的存在，或者說影響精神的一種手段。
正常的途徑肯定無法化魔，所以才通過這種強行的方式。
事實上在化魔的過程中他也沒有遇到什麼心魔。
但小天居然說自己有心魔。
怎麼可能？
“算了，能達成凝聚天魔帝意的前置條件就行。”
“幫我看看，我應該有資格取代傲慢吧。”
小天也想不出原因只能作罷，同時，有些不情願的回復道。
事實上。
自從顧雲成功化魔，二人能夠正常連接的那一刻開始，自己便收到了來自天魔帝意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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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此人列為候選人之一。
也就是將傲慢之位給他。
“是是是，等一下。”
至此。
顧雲才最終確認。
或許規則意識是可以拆分理解的，這里的『規則』是指規則之力的某種衍生，只存在程序意識，是死的，仿佛一個機器。
而『意識』。
說是管理維護人員一點也不為過。
它的權限很低，作用只是為了更好地讓真正的操作人員明白怎麼運作這台機器。
“好了好了。”
“賜予你傲慢之『祝福』。”
“行了行了，你應該能使用一部分天魔帝意的力量了。”
面對這無比敷衍，絲毫沒有儀式感的一幕。
顧雲並不在意。
只是有些好奇地感應著自己這憑空中多出來的一種力量。
這種力量沒有任何的實體，甚至在不使用它的情況下你都感知不到其存在。
即便是在精神世界內也只是留下一個淺淺的紫色虎頭印記。
這應該就是天魔帝意分享給自己部分的方式。
但。
卻能隨你心意在出現並附著在任何一種力量之上。
不論是功法魂術也好，權能也罷，甚至是肉身上都能無視阻礙附加效果。
這便是帝意嗎？
顧雲的心莫名有些激動，雖然在紅袖那邊他就隱隱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強大。
生死帝意。
已知的一個效果便是命中必傷。
也就是說。
將生死帝意附著在任何進攻形式上，即便面對神王亦或是魔王。
只要命中，必定造成傷害，短時間內無法恢復。
且這個傷害是離譜的百分比傷害。
而且似乎有下限。
具體是多少顧雲不太了解，可能是千分之一，這種傷害太難以數字形容。
反正，對于生死帝意就是一句話。
敢不敢站著讓我砍你一個時辰。
就算是魔王也殺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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