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湊近低聲道︰“上次你們走得太匆忙了沒來得及給你們做桂花糕,你們只要想吃桂花糕了,隨時給我講一聲就行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竹韌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甦小桃打開食盒,香甜的桂花味頓時彌漫開來。
“竹公子,嘗嘗?”她遞過一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糕。
竹韌接過咬了一口,軟糯香甜︰“不錯。”
夜晚,竹韌回到自己房間,盤坐在床榻上開始修煉。
竹韌手握靈石運轉《枯榮不滅功》,體內的木系真元隨著功法的運行慢慢的增長著。
參悟《古魔密劍經》後,他感覺自己的劍意更加純粹了。
次日清晨,竹韌早早起床,在院中練習御劍術。九幽劍在空中化作道道寒光,時而如游龍出海,時而似靈蛇吐信。參悟《古魔密劍經》後,御使飛劍更加簡潔凌厲,每一劍都直指要害。
“好劍法。”甦小桃倚在門邊,手里端著杯熱茶。
竹韌收劍入鞘,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你參悟劍經怎麼樣了?”
“還行。”甦小桃撇撇嘴,“學了幾招。”
二人從客棧離開,混入街上的人流中。青原城的早晨非常的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
竹韌推開茶樓的木門,跑堂的小二提著銅壺穿梭其間,壺嘴冒著裊裊白氣。
“客官幾位?”小二走了過來。
“兩位。”竹韌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要壺青霧茶,再加兩樣茶點。”
小二擦了擦桌子︰“新到的春茶,配玫瑰酥和松子糕可好?”
甦小桃趕緊說道︰“就要這些!”
小二很快端上茶點,玫瑰酥金黃酥脆,松子糕瑩白如玉。甦小桃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塊玫瑰酥,酥皮簌簌落下,內餡玫瑰花蜜泛著紅色的光澤。
“真好吃!”她滿足地眯起眼楮。
右側角落里,兩個修士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其中穿綢衫的胖子壓低聲音︰“听說前日城主府夜宴,連玄陰教的左護法都來了......”
“噓!”年長的修士緊張地左右張望,“莫談這個,喝茶喝茶。”
竹韌若無其事地繼續品茶,甦小桃正專心對付著玫瑰酥,絲毫沒注意到鄰桌的談話。
綢衫胖子喝了口茶,聲音壓得更低︰“城主府那批貨,听說被玄陰教扣下了......”
“三千斤寒鐵啊!”年長修士痛心疾首地搖頭,“夠打多少把飛劍......”
“噓!”胖子突然警覺地環顧四周,目光在竹韌這桌停留片刻,又移開了,“听說玄陰教左護法親自驗的貨,說是成色不夠......”
年長修士冷笑一聲︰“成色不夠?分明是想壓價!”他的手指敲著卓子,“上個月黑翎城那批貨,不也是這麼......”
街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和驚呼。茶樓里的客人紛紛探頭向窗外張望,只見街道中央圍著一群人,隱約可見地上躺著個穿黑袍的人影。
綢衫胖子猛地站起身,差點打翻茶盞︰“那不是玄陰教的人嗎?”
年長修士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別多管閑事!”
竹韌從窗戶往外看,看到地上那人胸口有個碗口大的血洞,黑袍上的銀色紋飾顯示其身份不凡,正是方才他們談論的玄陰教左護法。
“死、死了?”甦小桃手里的玫瑰酥掉在桌上,碎成幾瓣。
茶樓里頓時炸開了鍋。掌櫃賠著笑臉安撫客人︰“各位客官稍安勿躁,城主府的人馬上就到......”
綢衫胖子與年長修士交換了個眼神,胖子壓低聲音說了句︰“寒鐵的事怕是要黃......”
竹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甦小桃緊張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竹公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急。”竹韌又斟了杯茶,“再看看。”
街道上,一隊黑甲衛兵推開圍觀人群。為首的將領蹲下身檢查尸體,突然臉色大變︰“是魔月寒冰掌!快通知城主!”
“魔月寒冰掌?”甦小桃疑惑地看向竹韌,“那不是......”
竹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鄰桌的老者突然嗤笑一聲︰“魔月寒冰掌?黑翎城趙家的獨門絕學,怎麼會出現在青原城?”
他身旁的年輕人緊張地環顧四周︰“師父,慎言啊!”
老者捋著胡須,渾濁的眼中精光閃爍︰“有意思。玄陰教左護法死在青原城,凶手指向黑翎城趙家......”他突然壓低聲音,“看來那批寒鐵……”
“師父!”年輕人急忙打斷,警惕地看了眼竹韌這桌。
竹韌若無其事地夾起最後一塊松子糕。甦小桃卻已經坐立不安,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走吧。”竹韌放下茶錢,起身離座。
走出茶樓時,街道上的衛兵已經開始驅散人群。竹韌拉著甦小桃拐進一條小巷,七繞八拐確認無人跟蹤後,才返回听松居。
院門剛關上,甦小桃就迫不及待地問︰“竹公子,那左護法真是趙家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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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韌在石凳上坐下,指尖輕叩石桌面︰“魔月寒冰掌確實是趙家絕學,但未必是趙家人出手。”
“有人栽贓?”甦小桃瞪大眼楮。
“玄陰教扣了城主府的寒鐵,城主府有動機。”竹韌倒了杯茶,“黑翎城與青原城素有嫌隙,趙家又是黑翎城大族......”
竹韌指尖輕叩茶壺︰“玄陰教扣下三千斤寒鐵,青原城主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
甦小桃盯著竹韌︰“所以城主府假扮趙家人出手?”
“未必是假扮。”竹韌在喝了一口茶,“黑翎城的趙家未必就是鐵板一塊。說不定是趙家的叛徒和青原城城主府勾結。”
竹韌輕聲道︰“青原城主只是元嬰修為,敢動玄陰教左護法,背後必有倚仗。”
“他的依仗是誰呢?”甦小桃問道。
竹韌搖搖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靜觀其變吧。”
甦小桃托著腮幫子,指尖在石桌上畫著圈︰“那我們還要在青原城待多久?”
“等林紅袖回來再說。”竹韌放下茶杯。
傍晚時分,客棧老板娘送來晚飯。
“听說城里出事了?”老板娘一邊擺碗筷一邊壓低聲音,“玄陰教的大人物當街斃命,現在滿城戒嚴呢!”
甦小桃夾了塊紅燒肉︰“老板娘知道具體情況嗎?”
“哎呦,可不敢亂說。”老板娘緊張地搓著圍裙,“只听說是黑翎城的人動的手......城主府已經派人去黑翎城討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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