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貞元五年789年）末，唐文與宋武戰于鏡，聲勢浩大，難解難分。
中宗、睿宗二帝受其波及……
次日丑時，宋武面露慚色，謝于場，“昨日之事，乃吾之過矣……”
後，二帝相擁，和好如初。
或曰︰“切磋之事，乃空間之武德，然若不知有度，則反受其害。”
以上內容節選自《空間記事》。
劉裕在第二天公開與李世民他們道歉，明面上這件事好像已經結束了。
分機房，深夜，王莽簡單地掃了一眼就把這本史書扔在了一邊。
“果然，就只有很表面的東西。”
司馬紹︰“是啊，畢竟那些事情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奇怪了，他們打斗的時明明沒人看見，修史的又是怎麼描繪出打斗場面的？”
王莽︰“算了，我們先把手上的事情完成。計劃該收尾了。”
他打開機器，然後將所有的機器互聯統一受到身邊這個機器操縱。
“接下來把這里面能夠檢測精神污染的程序徹底格式化。”
“我看你李世民怎麼查！”
司馬紹已經接到了元恪的匯報，漢化胡人集團一直在監視他們。
他便擔憂地說道︰
“王莽，直接刪程序不就等同于證明了感染者集團的存在了嗎？”
“而且，李世民都注意到李旦了，這樣不就相當于把他賣了嗎？”
一直以來他們就是出于這個顧慮，始終沒有毀掉程序。
王莽︰“這是劉裕的主意。他信誓旦旦，篤定李世民會反著想。”
“至于前者，我肯定會想辦法掩蓋的。”
“現在也要同時毀掉其他大量無關的程序，之後再制造一起意外掩蓋。”
司馬紹︰“他要是想好了也行，不然終歸是個隱患。”
一個人反復進出感染者陣營，是容易造成精神錯亂的。
在王莽和司馬紹干活的同時，李隆基已經私下與李旦見面，將他重新拉回。
于是當天晚上，由于偽空間的病毒殘留，機器中大量程序都被意外刪除了。
盡管王莽盡力搶救，保住了一部分程序，但依然造成了一些損失。
嬴政︰“沒什麼，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你們工程組自行處理就好了。”
李世民︰“呵呵，意外……”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王莽依然假裝在機房手忙腳亂的。
“誰知道飛船上沾染了一些殘余的病毒，然後悄悄入侵了這些機器。”
“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恢復了一些程序……”
李世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猜，被毀掉的程序中應該有那個吧。”
劉裕咳嗽了兩聲，“李世民，說話可得講究證據啊。”
反正這些科技的解釋權基本全在王莽手上，只要王莽堅定咬死，其他人是沒辦法的。
現在李世民的境遇就如同046事件之後的劉氏集團。
不過扯皮這些事沒有意義，現在李世民要通過發生的事來推理感染者之後的部署。
他們為了防止自己再這樣探查感染者，選擇徹底毀掉程序。
而他們手上還有隨意控制精神污染的裝置。
那情況就是，李旦已經是一位感染者。
他們先是讓他短暫脫離精神污染，然後再讓他重新加入，讓我找不到確鑿證據。
不對，應該不會是這樣，不僅太過于明顯，而且也有很多破綻。
比如，他們完全可以僅僅干擾程序，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而且，昨天晚上漢化胡人集團那邊一直在監視王莽和司馬紹，他們不可能沒注意到。
因此，這應該還是他們的誤導項，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再說了，當時李旦負責地說出了真相，他就是個老好人的性格，應該不會加入感染者。
他們的目標應該還是李亨和李豫。
等一等，自己現在的推理不一定是正確的，因為現在加入了劉裕這個因素。
此時，幾個統籌皇帝都已走出了機房。李世民悄悄看了劉裕一眼。
他的行事風格很是激進，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豪賭，但卻不乏細心。
感染者現在直來直去的風格應該也是受到了他的指導。
難道說，劉裕就是在賭自己一定會反著想？
不對，這麼想的話就沒完沒了了，劉裕當然也可以賭自己會正著想。
那就回到問題本身，李旦和李顯應該缺乏進入感染者的心理狀態。
除曹操之外，應該沒人會刻意破壞他們一家四口的關系。
所以，無論怎麼想，更應該防範的都應該是後面的李亨父子。
在這里，李世民對自己後代的判斷出現了重大問題。
這就是沒有辦法的局限性了。
他不了解李治夫妻感情破裂的全部經過，更不理解他後人的很多心理。
他從來都沒考慮過李隆基，就是因為他覺得李隆基的能力足夠，不至于陷落。
他高估了後人的能力，覺得他的後人都會像他一樣無懈可擊，頂多需要一些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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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問題反而成為了他後人進入感染者的最大推動。
這個問題他是意識不到的，否則他就不會在李隆基剛進來時是那個態度了。
而接下來，他與李亨和李豫的對話也有著同樣的問題。
……
空間時798年9月，本空間。
李世民一邊拿著人間的報告，一邊口頭調節李亨和李豫的心態。
784年，孤懸于外的北庭都護李元忠病死在任上，屬下楊襲古接替其位。
789年3月，四朝老臣宰相李泌離世，享年68歲。
同年，吐蕃聯合葛邏祿攻打北庭，楊襲古向回鶻求援。
但回鶻內部接連發生政變，無法及時救援，楊襲古只能撤退。
其余北庭人和沙陀人向吐蕃投降。此時的沙陀首領是朱邪盡忠，是李克用的曾祖父。
次年，楊襲古想收復北庭，但他與回鶻的聯軍大敗，最終楊襲古被回鶻殺害。
楊襲古死後，北庭徹底淪陷，通訊被切斷，唐朝中央再無西域的音信。
但剩下的安西都護府依然在堅守……
之後，南詔選擇站隊唐朝，吐蕃新主即位後也選擇與唐朝修好。
對外關系有所緩和，但內部的情況好像陷入了循環，回到了代宗時期的表面和平。
各地尤其是河北）的藩鎮互有攻伐。
皇帝李適終于走向擺爛，變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對藩鎮能忍則忍。
鳥盡弓藏，李適猜忌曾經的功臣。
李晟、渾 等人脫離軍隊，被軟禁在長安，然後郁郁而終。
同時，河北藩鎮一系列的二代目相繼離世。河北進入了安史叛將三代目的時代。
一個幽靈，安祿山的幽靈，依然在河北的上空游蕩……
792年，李納離世，其子李師古繼承平盧節度使。
796年，田緒離世，其子15歲的田繼安繼承魏博節度使。
宣武節度使劉洽是個忠臣，但他卻死在小人之手，然後宣武七年內發生了五次動亂。
淮西的吳少誠並不安分，他始終在尋找機會擴張自己的地盤。
中央方面，李適越來越昏庸，宦官的地位在不斷提高。
李世民︰“就看到這里。那就由你們兩個來評價下李適。”
“對于這樣的情況，他該不該受刑呢？”
李豫當然想保下自己的兒子，便說道︰“其實他變成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藩鎮問題好像沒那麼簡單吧。”
“除去了舊藩鎮，還會有新藩鎮。朱�也曾是個忠臣，可他就是造反了。”
“那些將領根本就不可信，所以……倒向宦官……也不是不行。”
“除了委曲求全拖延時間，晚輩真的想不到如何解決這些問題。”
“祖宗，您有什麼辦法呢？”
李世民︰“那就是制度問題了，得先削平藩鎮再想其他的事。”
“李適自己也有問題，犯了錯沒關系，但怎麼能躺平擺爛不想辦法呢？”
“相比于此，我寧願看到他去做錯事，至少他能悔悟，而不是逃避。”
“罰是沒有用的，你們比我更了解他，想想如何能激起他的斗志吧。”
斗志？也許只有你們這些初唐、盛唐的皇帝才配擁有了。
你們遇到的問題比我們少多了，你們真的理解我們嗎？
未嘗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那些事情早就讓我們心力交瘁了，我們又沒有能力。
您說過，前人要想辦法為後人創造便利，至少也要不留隱患。
可是，現在大唐的隱患那麼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這些想法逐漸縈繞在李豫的腦海中，越來越混亂。隔閡感越來越嚴重了。
李亨︰“兒子，你怎麼了？你已經低頭思考有一段時間了。”
李豫如夢初醒，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李世民早就離開了。
“啊，太宗早就離開了。他走時你還打了聲招呼呢。”
父親是這樣說的，但為什麼剛才好像完全沒有知覺的樣子。
應該是自己思考得太深入了，都沒有意識到外界的情況吧。
……
第二天，武則天就從偽空間據點趕回了。她走的是剛建立的傳送通道。
空間的皇帝早就接到了消息，但態度卻比較冷淡。
到現在，依然有一部分皇帝認為武則天投靠義軍是對他們的背叛。
曹操笑眯眯地說︰“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回來了，回來就好。”
而武則天直接無視了其他人，也包括李治和曹操，她直接與五個統籌對話。
“別誤會，我只是作為代表義軍的大使過來與你們交涉的。”
劉邦︰“當然，所以就談談你們的條件吧。”
“首先，偽空間附近的據點與這里的傳送通道建好了，你們得派人過去進駐吧。”
“另外，本世界那邊又出現了別的變故。敵人已經行動了。”
李世民︰“就這些？你能回到這里，肯定不只是這些事吧。”
武則天︰“當然不是，各位，接下來我可能會長期地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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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作為大使，日後還要不斷為你們傳遞信息。”
說罷，武則天就徑直離開了。
這次，李治和武則天兩人依然沒有任何互動。
他們只是理解了對方，並不代表會為了對方改變自己的立場。
李世民︰“都听到了吧，其他的事先不談，我們得先把駐守據點的人確定好。”
“我認為應當挑選對那邊情況最熟悉的人，就比如上次的探險隊，沒問題吧。”
“你們覺得呢？”
劉裕︰“當然沒問題。那邊都安定下來了，現在不過是需要一個過渡。”
“我們以後肯定是要輪流去的。”
劉邦︰“排班交給後勤組，我們不妨商量下其他的事。”
他看向武則天的背影，接著說道︰“本世界和義軍想干涉我們自己的事。”
“現在更是在派人掌控我們的動向。李世民，你有什麼想法嗎？”
李世民︰“當然，他們不過是在借題發揮！”
“其實外面一片太平，根本沒有敵人，他們就是以此借口干涉我們的事。”
“那麼，我們根本不用理會她，像以往一樣繼續就好了！”
李世民當然知道劉邦在借題發揮，這里故意說反話諷刺。
他看出義軍的目的了，應該在試圖勸和空間皇帝。他們也不希望失去這一力量。
但李世民不確定本世界對王莽及其他感染者的態度，所以還不能坦誠布公。
而劉邦及劉氏集團對于本世界的態度就很微妙了。
由于過去的很多原因，他們對王莽並不能完全放下懷疑，也不信任本世界。
現在本世界出事了，與自己有什麼關系，他們自行解決就好了。
他們還想干涉本空間的事務，還派出了與李氏關系緊密的武則天。
這就很難不懷疑他們的動機了。
現在空間已經有十多天沒有大規模沖突了。
此刻，1024號正觀看著這一幕，它問道︰
“7504，現在我們能直接聯系武則天嗎？”
“可以，義軍方面跟我們打了招呼，讓她就近與我們溝通。”
“哦，那個時候你還沒來呢。”
7504號正在檢查1024的入職記錄，沒有任何問題。
只不過，海王星那邊又發現了幾次時間線變動的痕跡。
1024號︰“明白了，我想我們應該與她對接一下。”
“那你來吧，你在那邊就與她認識了。”
就這樣，在武則天自己的小屋里，她接到了本世界的通信。
“我是1024，現在代表本世界與你聯絡，你應該見過我。”
“想勸和他們可絕非易事，但讓他們表面和平還是有辦法的。”
“現在他們就是沒有一個能直接威脅到他們的危險。”
“如果我們想辦法把這個危險引入其中呢？”
武則天︰“他們又不傻，不可能看不出來。然後這會破壞兩方的聯盟關系。”
“等一下，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那邊具體發生什麼事了。”
“局勢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7504號︰“這個我來解釋吧。我們發現的時空異常越來越多，而且離地球越來越近了。”
“但問題是，我們無法將最近的事串聯起來。敵人好像在想一出是一出。”
武則天︰“就是說，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沒有這樣說。現在我們想清楚了，空間皇帝得自己拯救自己。”
……
平行皇帝大本營，這些天來，鐵木真等人在回味著當時平行劉邦的態度。
“我不是來談叛亂這件事的，我是來談一些制度和權力的問題。”
“我們想將決策團的權力下放。”
皇太極立刻驚訝地說道︰
“權力下放，你們是要默許割據嗎！這不就是漢朝、唐朝甚至是清朝末年的情形嗎？”
玄燁︰“可是如果不這樣……”
鐵木真︰“管那麼多干嘛？他既然能對我們說出來，就代表他們早做好決定了。”
平行劉邦︰“事實上並沒有，關于這個問題我們的爭議很大。”
“所以想听听你們的態度。”
“其實，我們的結局已經很難改變了，只是現在還能選擇具體的方式。”
“趁現在，我們還有的選……”
王小寧死後，這一切就很難改變了。
下放權力最終的結果是分崩離析，反之，最終可能會亡于外敵。
當然，也有可能最後殊途同歸。哪一種能保下最多人的性命呢？
目前，在叛亂前線，李世民和嬴政等人依然圍而不攻，期待著能夠和平解決。
叛軍不肯妥協，他們的耐心要耗盡了。
等這次的叛亂平定，就有可能是最後的抉擇了。
本空間，雖然他們依然在內斗，但客觀上都被武則天轉移了注意力，視線開始朝外了。
也因此，外部勢力下場後，斗爭好像變得更復雜了。
這些事情沒有影響到李豫，他一直在思考大唐變成這樣的本質原因。
既然事情是從李隆基開始的，那自己應該去找祖父談談。
……
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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