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任務’？”
星見雅站在粉色招牌的貓咪咖啡館門前，紅瞳微微眯起，打量著櫥窗里打滾的橘貓。她今天罕見地做了偽裝——戴著一頂栗色假發和黑框眼鏡，穿著普通的米色風衣，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都市白領。但即便如此，她挺拔的身姿和獨特的氣質還是引得幾個路人頻頻回頭。
故徹戰術性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道︰“那個...月城柳說這家店新開張，需要收集市民反饋...”他今天也做了簡單偽裝，戴了頂鴨舌帽和口罩，但那氣質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
“六課什麼時候負責商業調查了？”星見雅挑眉，目光掃過店門口貼著的“貓咪治愈天堂”海報，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懷疑。
“咳咳，其實是...”故徹正想解釋，突然感覺褲腿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低頭一看，一只圓滾滾的英短正用爪子勾著他的牛仔褲，琥珀色的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紙袋。
“看來它喜歡你。”星見雅蹲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撓了撓貓咪的下巴。小貓立刻發出呼嚕聲，蹭著她的掌心，假發垂下的發絲掃過貓咪的鼻尖，惹得它打了個小噴嚏。
故徹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干︰“要...要進去坐坐嗎？”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奇怪的人跟蹤。
耀嘉音︰“阿嚏！”
“小姐，感冒了嗎？”
推門而入的瞬間，撲面而來的是咖啡香混合著貓毛的溫暖氣息。店內裝修成溫馨田園風格，十幾只不同品種的貓咪或在貓爬架上打盹，或在客人腿邊撒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個個光斑。
“歡迎光臨喵~”戴著貓耳發箍的女服務員迎上來，在看到兩人時明顯愣了一下，“兩位...呃...”她的目光在星見雅臉上停留了幾秒，突然瞪大眼楮︰“等等，您該不會是——”
“普通顧客。”故徹迅速打斷，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只是來喝咖啡的。”
服務員立刻會意，但興奮得臉都紅了︰“當、當然！這邊請！”她壓低聲音，“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天啊，sno一定會喜歡您的！”
故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偽裝效果比想象中差。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好在其他顧客都在專心擼貓，沒人注意到門口的騷動。
他們被帶到最角落的一個半封閉式卡座，這個位置既隱蔽又能曬到太陽。一只虎斑貓立刻跳上空著的椅子，理直氣壯地佔據了座位。
“這是tiger，我們店的保安隊長。”服務員激動地小聲說，“它選擇監督你們這桌呢！天啊，我妹妹是你們的cp粉，她要是知道——”
“請不要聲張。”星見雅輕聲說，同時伸手讓虎斑貓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令人驚訝的是，這只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貓居然立刻發出呼嚕聲，還蹭了蹭她的手。
服務員捂住嘴點頭，遞上兩份菜單︰“我、我去準備飲品！”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
故徹摘下口罩，松了口氣︰“看來我們的偽裝技術有待提高。”
星見雅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下次讓柳準備更專業的裝備。”她話音剛落，一只雪白的布偶貓優雅地踱步過來，直接跳上了她的膝蓋。
“這就是sno？”故徹驚訝地看著這只高貴的貓咪，它正用湛藍的眼楮審視著星見雅，然後——“啪”地一下躺倒在她腿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
“看來它真的很喜歡你。”故徹笑著說，伸手想摸一摸，卻被sno一爪子拍開。
星見雅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撫摸著布偶貓柔軟的毛發︰“性格很像蒼角。”
故徹點了兩杯拿鐵和一份貓咪零食拼盤。等餐期間，他偷偷觀察著星見雅——平日里銳利的紅瞳此刻柔和得像融化的琥珀，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梳理著貓咪的毛發，連常年緊抿的嘴角都放松下來。陽光透過假發的縫隙，在她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
“看什麼？”星見雅突然抬頭。
“咳，沒什麼。”故徹戰術性喝水，結果被燙得直吐舌頭。
星見雅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她把布偶貓抱到桌上︰“它很軟。”
“比刀軟多了是吧？”故徹脫口而出，然後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糟糕的比喻？
但星見雅竟然輕笑出聲︰“嗯。”這個簡單的音節讓故徹心頭一熱。
服務員送來餐點時，還附帶了一張"貓咪性格介紹卡"和——一個簽名板。
“就、就簽一個好不好？”服務員雙手合十，眼楮亮晶晶的，“我保證不會發到網上！”
星見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簽了個簡單的“雅”。故徹也簽了名“徹”，順便在兩人名字之間畫了個小心心，惹得服務員激動得差點打翻托盤。
“故徹。”星見雅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男朋友職業病。”故徹嬉皮笑臉地說，順手把零食拼盤里的凍干小魚遞給布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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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時，店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喧鬧聲傳來。故徹把口罩拉上，同時側身擋住星見雅。
“天啊！真的是他們！”一個女生的尖叫聲響起。
五六個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女孩站在門口，激動地指著他們的方向。其中一個已經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糟了。”故徹低聲說，“要撤嗎？”
星見雅搖搖頭，鎮定地繼續撫摸膝蓋上的貓咪︰“會引起更大騷動。”
粉絲們已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著問題︰
“雅小姐也喜歡貓嗎？”
“故徹下周的以太安全講座你會出席嗎？”
“可以合影嗎？”
“你們是在約會嗎？”
虎斑貓tiger突然站起來，毛發豎起，發出警告的“嘶”聲。布偶貓sno也警惕地抬起頭。星見雅輕輕按住兩只貓的背部，平靜地說︰“請保持安靜，會嚇到貓咪。”
她的聲音不大，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立刻讓女孩們安靜下來。
“抱歉...”領頭的女生小聲說，“我們太激動了...”
故徹趁機打圓場︰“謝謝大家的喜愛，但這里是公共場所，還請保持安靜。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坐下來一起喝杯咖啡，但請不要拍照。”
女孩們面面相覷，最終點點頭，在鄰近的桌子坐下，時不時偷瞄這邊兩眼。
危機暫時解除，但星見雅的眉頭仍然緊鎖。故徹注意到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這是她感到壓力時的小動作。
“要不要去露台？”故徹提議，“那里人少。”
星見雅點點頭，抱起sno準備起身，卻被突然沖過來的小黑影嚇了一跳——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咪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直接跳上了她的肩膀。
“shado！”服務員驚呼，“快下來！它會抓——”
令人驚訝的是，這只看起來凶巴巴的黑貓在星見雅肩上異常溫順，甚至還討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它...它從來不親近客人的...”服務員結結巴巴地說。
星見雅輕輕把黑貓抱下來，仔細端詳︰“左耳有舊傷。”她指著貓咪耳朵上的小缺口，“高處對它來說不是優勢，而是威脅。”
故徹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只貓總是表現得很凶——它是在害怕。服務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它往高處跑又那麼緊張...”
星見雅把黑貓放在桌上，和布偶貓一左一右。令人驚訝的是，兩只貓竟然和平共處，sno甚至還幫shado梳理了一下毛發。
“你什麼時候這麼懂貓了？”故徹好奇地問。
星見雅沉默了一會兒︰“小時候養過一只貓。”她罕見地主動提起往事，“後來...任務太多，送人了。”
故徹第一次听她提起這件事。他想說點什麼，卻被突然跳上桌子的虎斑貓打斷了——tiger大搖大擺地從兩人中間走過，尾巴掃過星見雅的臉頰，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菜單上。
“tiger！”服務員想把它抱走，卻被靈活地躲開了。
“沒關系。”星見雅竟然主動伸手摸了摸虎斑貓的腦袋。
虎斑貓眯起眼楮，發出響亮的呼嚕聲，在星見雅手心里蹭來蹭去。故徹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點嫉妒——這些貓怎麼這麼容易就獲得了星見雅的關注？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星見雅瞥了他一眼︰“你和tiger挺像的。”
“啊？”
“都喜歡往人身上蹭。”星見雅淡定地說，手指繼續梳理著貓咪的毛發。
故徹的耳朵瞬間紅了，看了眼旁邊的店員︰“我哪有...”
他的辯解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月城柳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
“喂，柳？”
“故徹，你們在哪？緊急任務。”月城柳的聲音罕見地帶著急促。
故徹立刻坐直了︰“貓咖。什麼情況？”
“雅努斯區出現以太異常波動，情況特殊，部長要求六課全員集合。”
“明白，我們馬上——”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雜音，接著是月城柳驚訝的聲音︰“等等...波動消失了？”
“什麼？”
“剛剛檢測到的以太波動突然恢復正常了。”月城柳的聲音充滿困惑，“技術部說可能是儀器故障...暫時取消警報。”
掛斷電話，故徹看向星見雅︰“假警報。”
星見雅點點頭，繼續撫摸著膝蓋上的兩只貓。但故徹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瞬——那是她進入警戒狀態的小動作。
“我們該回去了。”星見雅輕聲說，雖然語氣平靜，但故徹知道她已經在思考任務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布偶貓sno突然用腦袋蹭了蹭星見雅的手腕，發出柔軟的“喵”聲。黑貓shado也湊過來，用濕潤的鼻子踫了踫她的指尖。
星見雅愣住了，緊繃的肩膀慢慢放松下來。
“再待一會兒吧。”故徹輕聲說，“如果真有情況，柳會再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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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見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虎斑貓tiger趁機爬到她腿上，三只貓瞬間把她“佔領”了。
鄰桌的粉絲們看到這一幕，激動地小聲議論著︰
“天啊太有愛了...”
“星見雅笑起來……啊啊啊！！！”
“我要死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他們喝著已經涼掉的咖啡，看著貓咪們在陽光下打盹。星見雅甚至嘗試用零食拼盤里的小魚干逗貓，引來一群毛茸茸的“圍攻”。故徹趁機拍下這一幕——星見雅被貓咪包圍的樣子，簡直比任何藝術品都珍貴。
“刪掉。”星見雅頭也不抬地說。
“不要。”故徹理直氣壯地收起手機，“這是任務記錄。”
“商業調查需要拍照？”
“呃...顧客體驗反饋的視覺資料！”
星見雅白了他一眼，但沒再堅持。她懷里的小黑貓正玩著她的發梢，布偶貓則舒服地打著呼嚕。
當夕陽西斜時，他們終于決定離開。結賬時，店主——一位和藹的老太太——堅持要給他們免單。
“自從shado來店里，從沒見它這麼親近過誰。”老太太感激地說，“你們隨時可以來玩，sno也很喜歡這位小姐。”
走出店門，星見雅回頭看了一眼。透過櫥窗，能看到那只黑貓正蹲在窗台上，目送他們離開。
“下次...還可以來嗎？”星見雅突然問。
故徹心頭一暖︰“當然。隨時都可以。”
星見雅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夕陽把她的假發鍍上一層金色，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回程的路上，故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月城柳發來的消息︰
「確認是儀器故障。不過...你們在貓咖？」
故徹回復︰「執行商業調查任務」
月城柳︰「...我批準過這個？」
故徹︰「緊急民生調查，回頭補報告」
月城柳︰「悠真說他也想參加這個“任務”」
故徹︰「駁回，這是專屬任務」
收起手機，故徹發現星見雅正看著街角的一家寵物店。
“在想什麼？”他問。
星見雅搖搖頭︰“沒什麼。”
但故徹已經記下了那家店的位置。
當晚，hand總部。
月城柳推了推眼鏡︰“所以，你們的調查報告呢？”
故徹遞上一疊照片——全是星見雅和貓咪的合影，最後還附了一張虎斑貓的特寫。
“結論︰貓咪治愈效果顯著，建議六課定期團建。”
月城柳看著照片中罕見地露出微笑的星見雅，難得地沒有反駁︰“...批準。”
第二天清晨，故徹的公寓門鈴響了。開門後，一個寵物運輸箱放在門口，里面是一只左耳有缺口的黑貓，脖子上掛著名牌︰shado。附帶的卡片上只有一句話︰
「它選擇了你。——貓咪咖啡館」
故徹抱起小黑貓，發現它異常溫順，完全沒有店里的凶悍樣子。
“看來我們被套路了。”他對貓說。
shado“喵”了一聲，從他懷里跳下來，大搖大擺地走進臥室，跳上了還在睡覺的星見雅的枕頭邊，蜷成一團。
星見雅睜開眼，和黑貓對視了三秒，然後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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