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過後，北大荒的豆田翻著金浪，龍煞蹲在地頭，看著趙鐵柱開著新換的聯合收割機來回穿梭，豆粒 里啪啦砸在車斗里，比過年的鞭炮還熱鬧。老張在對講機里咋呼︰“龍總！沃爾瑪的采購總監到村口了，開著輛奔馳，比咱的拖拉機亮堂十倍！”他拍了拍褲腿的黑土，咧嘴笑了︰“走，咱用豆粒當鞭炮，歡迎貴客！”
村部臨時改成的會客室里，沃爾瑪的陳總監盯著牆上的玉米囤子直皺眉︰“龍總，你們的產品包裝太土了，不符合我們高端超市的定位。”龍煞卻把剛出鍋的酸菜白肉鍋往桌上一墩，熱氣裹著酸香撲了滿臉︰“陳哥，咱嘮實嗑——您是要賣包裝，還是賣實在貨？”他夾起塊顫巍巍的血腸，“瞅瞅，咱的笨豬肉沒注水，血腸沒澱粉，連酸菜湯都能直接喝。”
趙鐵柱突然推門進來，手里攥著把帶泥的豆子︰“陳總監，您嘗嘗咱的有機豆，生嚼都帶著甜味！”陳總監猶豫著咬了一顆，豆香在嘴里炸開，跟工業化生產的完全不一樣。龍煞趁機掏出手機，點開豆田的24小時直播︰“您看，咱的豆子從播種到收割，全程沒踫過化肥，趙鐵柱每天扛著鋤頭巡邏，比護犢子還上心。”
最絕的是翠花她娘抱著酸菜缸進來，缸沿的刻痕清晰可見︰“大妹子，這缸是俺太奶奶傳下來的，腌了五代人。您聞聞這酸湯，擱冰箱里能放半年，比那些加防腐劑的強百倍。”陳總監湊近一聞，酸香里帶著股子柴火灶的煙火氣，突然笑了︰“龍總，你們這不是賣農產品，是賣鄉愁啊。”
跟京東生鮮談合作時，對方盯著質檢報告直搖頭︰“龍總，你們的物流損耗率太高，不符合我們的標準。”龍煞卻帶著人鑽進冷鏈車，指著用玉米葉裹著的笨豬肉︰“兄弟，咱這是‘土法冷鏈’，零下二十度恆溫，比你們的進口設備還抗造。”他突然掀開保溫箱，里頭的冰塊上刻著趙鐵柱的名字︰“每塊冰都標著農戶名，化了水都能查出源頭，比二維碼還靠譜。”
更讓對方震驚的是“黑土身份證”系統。每袋產品都有專屬編號，掃碼能看見種植戶的照片、農事日記，甚至能听見趙鐵柱用東北話嘮的嗑︰“大兄弟，你手里的豆子，是俺蹲在地頭一棵棵挑出來的，要是有一顆癟粒兒，你找俺趙鐵柱算賬！”京東的經理摸著手機屏幕直感嘆︰“你們這不是品控，是把整個北大荒都裝進了包裝袋。”
雙十一前夜，翠花她娘的直播間涌進三十萬觀眾，她穿著花棉襖，舉著剛封缸的酸菜︰“家人們，今兒個咱不賣貨，就嘮嘮咱北大荒的‘缸文化’。”她指著缸沿的骷髏頭刻痕，“這不是商標，是俺們防老鼠的老法子，老一輩說，刻個骷髏頭，耗子見了都繞著走。”彈幕突然爆炸，有人問︰“阿姨，這骷髏頭跟翡翠山莊的一樣嗎？”
龍煞接過話茬，舉起檢測報告和合作協議︰“家人們，咱的酸菜缸刻骷髏頭，是驅邪保平安；有些人用骷髏頭，是藏污納垢。”他突然露出個冷笑，“不過別怕，咱現在跟沃爾瑪、京東都簽了約，以後咱的酸菜，能擺在全國的超市里，讓那些冒牌貨，永遠躲在陰暗里！”
當晚的直播創下百萬單記錄，翠花她娘看著不斷跳動的訂單數直抹眼淚︰“煞啊，你爹要是看見，得多高興……”話沒說完，屏幕突然黑屏，跳出個骷髏頭動畫，下方寫著︰“龍震天，你以為簽了合同就能高枕無憂？13號倉庫的炸藥，早就在你家糧庫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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