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之時,核桃與福仔也準備再次踏上那通往天國的旅途。
而這座曾經花香遍布的花崗山,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蕪與狼藉。
當枯骸與苦難席卷這里之時,它的主人又是否能料到如今這般的結局呢?
恐怕能夠回答她的,只有那依舊覆蓋著天空的黑雲,與那數之不盡的枯骸了吧。
縱使這場旅途依舊充斥著苦痛與離別,但也讓核桃收獲頗多。
他曾在這里和福仔還與荔枝並肩作戰,共同擊敗了苦難陳述者【倒吊人】。
但也因此,又一位核桃熟悉的陌生獸離開了他們——好運麒麟︰荔枝。
用她的生命換來了核桃和福仔繼續前行的機會,以最為美麗的姿態留在了這里。
在這場戰斗中,核桃的白笛也在窮奇分身的突襲下遭受了嚴重的損傷。
一切仿佛回到了起點,核桃失去了大部分勇者之力,只能勉強使用已經變得脆弱不堪勇者之劍,也無法使用其他大罪權能的勇者之力。
現在,花崗山腳下的一處安全的角落。
兩只小獸靜靜地依偎在一起,望著遠方一片黑雲,思考著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核桃,你感覺好些了嗎?”福仔關切地向著身旁的核桃問道。
核桃搖了搖頭,小爪子輕撫著胸前項圈內掛著的破損白笛。
上面的裂痕就像現在的他,不斷地經歷離別,受傷,與死亡,只為了一個前往天國的承諾。
“我沒事,只是……”核桃哽咽道,“我們又失去了一位同伴,白笛也被弄壞了。
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什麼都做不了。”
福仔用自己那毛絨絨小腦袋輕輕蹭了蹭核桃的臉頰,“不要這樣說。你還是我的勇者,無論白笛是否完好。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早已身處天國的啦。
所以,振作起來核桃,我相信你。”
核桃听完後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福仔說得對,自怨自艾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們必須繼續前行,這是對過往同伴們犧牲的最好回應。
“我試試看能不能用白笛。”核桃輕輕握住那個破損的白色小物件,閉上眼楮,集中精神。
以往,只需要一點點精神力,白笛就能輕松轉化為他的武器。
但現在,核桃感覺就像是在往一個漏斗里倒水,大部分力量都從裂縫中流失了。
他不得不消耗更多的精神力,才能喚起一絲微弱的光芒。
“呼……”核桃疲憊地睜開眼楮,喘著氣說道,“還能用,但是很困難了。
以前只需要一點點精神力就能使用勇者之力,現在僅僅是召喚勇者之劍都很困難。”
福仔皺起了眉頭,這意味著核桃在戰斗中將面臨更大的風險。
精神力消耗過度會導致核桃在戰斗中昏迷,甚至被枯骸化,那是比肉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
“也許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修復白笛?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前往天國太危險了。”福仔提議道。
核桃點點頭,按下了全息地圖爪環上的按鈕。
隨著一陣微光閃爍,一張平面地圖在他們面前展開。
“我們現在在這里,”核桃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小點說,“花崗山。根據路線,我們接下來應該前往……”
“寶石城!”福仔看到距離他們最近的下一站後醍醐灌頂般興奮地叫了一聲,隨後指向那了地圖上不遠處的一座閃閃發光的城市標記。
核桃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解地問︰“寶石城怎麼了嗎?”
“寶石城是石之勇者的故鄉呀!”福仔激動地說著,“核桃,你想想,石之勇者是第二代勇者,而你是第三代勇者。
你們的力量同源,或許在寶石城就有人,或者神獸知道該如何修復白笛!”
經由福仔的提醒,核桃也恍然大悟,眼楮瞬間亮了起來。
是啊,寶石城作為石之勇者的故鄉,那里一定保存著關于勇者力量的信息。
也許只要到達那里,真的能找到修復白笛的方法。
“麼嘰!福仔你太聰明啦!”核桃激動地抱住福仔,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福仔被核桃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些害羞,但她也同樣高興。
看到核桃重新振作起來,她的內心此時此刻也跟核桃此刻的心情大差不差吧。
“根據地圖顯示,寶石城距離這里大約三天的路程。”親昵過後,核桃也開始認真地研究著地圖。
“如果我們現在出發,沿著這條山腳小路前進,應該能避開大部分危險區域。”
福仔點點頭,開始整理他們的行囊。
這時,一聲尖銳的嚎叫從花崗山上傳來。
“那是……枯骸的聲音?”核桃听到後警惕地望向山頂的方向,“它們……好像變得更加躁動了。”
福仔有些緊張地靠近核桃,“你覺得它們會追下山來嗎?”
“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冒險。”核桃也意識到停留的時間越多,危險也會跟著變多。
于是他決定即刻啟程︰“我們現在就出發,趁著天還沒完全黑。”
核桃從粒子寄存器中取出了蚩尤劍。
雖然這把曾經威力無窮的神兵在與【倒吊人】的戰斗中也失去了大部分神力,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青銅劍。
但即使如此,它依然是他們最好的防身武器。
“準備好了嗎?”核桃望向福仔,眼中是屬于青澀小獸的堅定。
“嗯嗯,只要跟核桃在一起,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嚎叫從山上傳來,這次的聲音听起來距離他們更加接近。
“……走吧!”他迅速拉起了她的爪子,兩只小獸迅速向寶石城的方向奔去。
盡管前方充滿未知和危險,但他們的心中燃燒著希望之火會推動著他們繼續向前。
寶石城,那個石之勇者的故鄉,也許能為他們提供修復白笛的方法,讓核桃重新獲得完整的勇者之力。
而在他們身後,花崗山的輪廓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之中,只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和一位同伴的犧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