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死得其所
看了看四周的，自己好像在一個走廊里，而且周圍還有很多打斗的痕跡。
“這里是……”
夾竹桃最後的記憶停在了他對靖成使用引君入夢後便失去了意識，而且自己的很多記憶都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趴在自己懷里，低頭一看，是一只已經奄奄一息的小孟極。
“這是……核桃？”他模模糊糊還記得自己好像有個外甥叫核桃，但為什麼是佷子他也已經記不清了。
在他因為不適想要換個姿勢時，肌肉和骨頭的酸痛感再次襲來︰“嘶——好痛。”
一個沒坐穩的他直接摔地躺在了地上，為了讓懷里的核桃不受到二次傷害他還特意擋了一下，避免核桃也摔在地上。
這時的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樣子，他的身體縮小了很多，原本有八百多歲的體型此時也只有差不多四百多歲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
只不過，通道另一端的打斗聲可不會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
他四處尋覓也沒有找到戰虎的蚩尤劍，想到自己外甥現在的樣子，和莫名消失的靖成，夾竹桃的心中產生了股不祥的預感。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夾竹桃強撐著背起核桃，靠著牆一瘸一拐地向著打斗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咳！咳咳！”背上的核桃又咳出幾口鮮血，沾染了夾竹桃背上的毛發。
“再撐一撐……核桃…一定要撐住，舅舅……還有好多話，好多事要跟你說呢……”
……
此時此刻，通道的另一頭。
布滿恐怖爪痕的牆壁，怪物們的碎肉灑落在破敗不堪的地面上。
面對戰虎如巨浪般的攻勢作為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靖成居然還能在他的爪下活過三分十四秒。
此時的他癱坐在牆上的巨大抓痕前，半邊身子已經血肉模糊，其他部位更是慘不忍睹。
如果不是因為他只是作為苦難領域中精神體的存在，受到這樣的傷早已讓他死了十次百次了。
“死……也……不……”
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數把金色寶劍的虛影便向他飛來，再次給他本就不成形的身體來了一次沉重的打擊。
“嘔——”一大口鮮血再次被他吐了出來，死亡是假的，但痛苦是真的。
此時的戰虎顯然也已經清醒了不少，但對于眼前人類的恨意也絲毫未減。
嘴中提著的蚩尤劍與地面摩擦產生的聲音無比刺耳，也宣判著這個惡魔的死刑。
臨死的前一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否會懺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呢。
無論他與戰虎的立場是否相同，哪怕戰虎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殺的他，恐怕他也不會再有半句怨言了。
神不會原諒他，天地不會原諒他，那些因他而死的少女也不會原諒他，面前的戰虎也不會原諒他。
“一……敗……涂地……啊……”
就當戰虎將要把他砍成肉泥的前一刻，夾竹桃終于及時趕到。
“等一下！戰虎！”
听到夾竹桃的聲音，戰虎嘴里的蚩尤劍瞬間掉落在地，隨後他不顧一切地跑到了夾竹桃的身邊。
“夾竹桃！汝還好嗎？”
在看到夾竹桃的那一刻他震驚無比，剛剛因為自己怒氣上頭沒有注意，沒想到夾竹桃的身體就已經縮小了這麼多。
“吾不是叫你不要離開結界的保護嗎？是不是這個人類妄圖加害于汝？”
“不是的！這個人類他！”
直到戰虎指向對面，夾竹桃也才看到遠處那個殘破不堪的人形就是靖成。
“靖成！”
他連忙一瘸一拐地走上去，見他走不穩的戰虎也連忙湊到他身邊攙扶。
而戰虎也注意到了夾竹桃背上的小孟極︰“這就是核桃嗎？汝的外甥？”
“嗯……應該是。”夾竹桃回應的聲音帶著些哽咽。
來到靖成面前後，他讓戰虎先替他背著核桃，自己則用爪子擦干了靖成遍布鮮血的臉。
“靖成，你還好嗎？真抱歉我沒跟你說戰虎的事情，對不起……連累到你了。”
“沒……事……我不過是……罪有應……得……”
而靖成的話則讓面前的夾竹桃感到一頭霧水，隨即他接著吞吞吐吐地說︰“謝謝……你…讓我……記起了……我的……過去……”
“……我……是個人販子……咳咳咳！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完成了……答應你的……事情……找到了……核桃……”
“你先別說了！這……這該怎麼辦……”夾竹桃愈發感到無力，著急的眼淚又要掉出來了。
“夾竹桃……”此時的戰虎心里也有些內疚，只是因為夾竹桃因此而傷心。
“你們……做了正確……的……事……別管我……帶……核桃……去鬼屋……就能……”
說到這里時，靖成也因疼痛失去了意識。
夾竹桃雖然對他的話听得還是一知半解，但也得知了有效的信息——鬼屋。
“戰虎……”有些無助的他把目光投向了戰虎，戰虎也回應地蹭了蹭他的腦袋。
“他說他是個人販子，估計也是死得其所吧，現在的目標是先把核桃治好。”
夾竹桃在最後看了眼牆邊不成人形的碎肉堆後不再做過多停留︰“走吧，戰虎。”
就像靖成的身份一樣，沒有人會為他的死而駐足，哀悼，僅僅是死亡就是天道賜予他的最後憐憫吧。
離開地下通道後的戰虎與夾竹桃看到的是遍地的血跡，而原本的血月也變成了寧靜無比的圓月。
它散發的銀色光芒仿佛給整個被血洗過的樂園蒙上了層神秘的面紗。
“內個……戰虎……你還知道去鬼屋的路怎麼走嗎？”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夾竹桃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問身邊的戰虎。
“咳咳……吾……乃武獸，記路這件事……吾並不擅長……”
就在他們為之發愁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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