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林眼瞅著馬上到手的錢被林母抽了回去。
林母站起來準備出門迎接。
林父也跟了上去。
這老兩口雖然嘴上說著對方振山很失望。
可面對這個更有出息的二女婿還是忍不住要給好臉色。
而方振林不出意外的再次被他們冷落在了屋里。
“振山，慧珍，你們咋來了？”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
林父林母迎過去，態度十分熱情。
“爸媽，自打懷孕之後我們倆也一直沒來看看你們。
那時候月份小不敢動彈。
現在月份大了，我敢折騰了，所以特意過來瞅瞅你們。
這都是振山趕山撿的山貨，不值什麼錢。
你們平時就可以吃。”
“有蘑菇！”
林耀祖一把抓過去，看到蘑菇的時候眼楮都亮了。
東北孩子都知道，為了一碟醋包一頓餃子的現象非常常見。
為了一頓蘑菇殺一只小雞也是常理之中。
林耀祖看到蘑菇就已經看到了小雞炖蘑菇。
饞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沒出息！沒禮貌！大人給你了嗎？你就上手搶？”
只有在方振山面前，林父才會表現得像一個嚴父。
林耀祖也知道他是裝的，並不覺得委屈。
不過他也想在方振山面前裝相，好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于是他畢恭畢敬地把蘑菇還給了方振山。
從頭來過︰“二姐夫，這個蘑菇可以給我看看嗎？”
方振山和林慧珍都被他裝乖巧的樣子逗笑了。
“你把它拿去外屋的吧。”
方振山把蘑菇遞到了林耀祖手上，又跟林母說道︰“我還帶了一只野雞，可以拿來炖蘑菇。”
“哎呀！”
林母驚喜萬分，拿著野雞，簡直愛不釋手。
忙不迭地說要今天就炖了，留著方振山和林慧珍兩口子吃飯。
到了老丈人家哪能不吃飯就走的道理？
方振山自然也沒有拒絕。
林父領著他們倆進屋，高興地攀談道︰“你們確實有日子都沒來了。我們忙著種地也沒法去靠山屯去看你們。
慧珍這肚子都這麼大了。
我們當父母的卻還是第一次見。
還是你們上門來找的我們。
整得我老臉都一紅。”
林父這樣說著，方振山笑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說這兩家話了。
你們忙我們也能理解。
這不我們就來看你們來了。
慧珍估計馬上就要生了。
趁著她還能走動，我們尋思來跟你們通報一聲。
要不然這街坊四鄰的知道了，八成要說三道四的。”
“是，還是我二女婿想得周到。”
林父終于領著他們進了屋。
屋里方振林一臉懵逼地坐在凳子上。
這下尷尬了。
大家對上眼神。
方振山和林慧珍互看一眼，他們不知道方振林為什麼會在這。
方振林自然也不知道方振山和林慧珍為什麼會在這。
而且偏偏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撞到了一起。
這讓方振林尷尬得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他沒有想到這還不是最尷尬的。
最尷尬的是，林父看在方振山拿了野雞和蘑菇的面子上，直接拿方振林開涮。
“方振林，見到你哥為什麼不打招呼？
你平時就這麼沒禮貌嗎？”
方振林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林父會如此態度對待自己。
他可是要帶領林家走向人生巔峰的人吶。
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實現，但好歹林父是信了自己畫餅的人。
他怎麼還能對自己愛搭不理的？
方振林一臉不悅地道︰“我們倆早就分家了，還說什麼哥不哥的？”
此話一出，林父瞬間尷尬。
他瞪了方振林一眼。
隨即又跟方振山說道︰“振山，你別生氣哈，他這人就這樣沒大沒小的。”
方振林︰我？
“沒事，我們今天也沒啥事就是來瞅瞅你們。”
方振山非常自然地坐在炕上。
林慧珍接茬道︰“另外我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好消息？”
林父湊過去，一臉的好奇。
方振林頓覺大事不妙。
他猜想方振山和林慧珍是來告訴林父，方振山當上村長的事。
趕緊力挽狂瀾，一旁插嘴道︰“哥，你們坐啥車來的？我過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們？”
“我們自己不是有車嗎？”
方振山一句話給方振林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林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驚奇地問道︰“你們買車了？”
“對。”
“那我剛才咋沒听見摩托動靜呢？”
“不是，是汽車。”
方振山說罷，林父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竟不知道自己的二女婿如今混得這麼好了。
竟然都買上小汽車了？
“哎呀，我跟你媽活到這把歲數還沒坐過汽車呢。
你能不能讓我們倆坐一坐，體驗體驗？”
“沒問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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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山說著就要去開車領著林父林母去體驗。
林父老高興了，沖著外屋的喊讓林母先別做飯了，趕緊去坐小汽車。
老兩口子生怕自己褲子弄髒了方振山的小汽車還特意進屋換了一條新的。
等他們都出了門，坐上了車。
方振林如釋重負。
幸虧沒讓他們說出口。
要不然自己不就露餡了？
一分錢都借不到了。
等等！
方振林突然想到他們都去坐車了。
那在車上豈不是就可以說！
不行，他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想到這，方振林趕緊拄著拐杖追了出去。
方振山領著林父林母坐上了小汽車，車窗是搖開的。
林父坐在里面開始還有點緊張，等車子動起來。
他看到無數鄰居們投來的目光，這種緊張的神情就不見了。
他開始炫耀︰“哎，看著沒有？這是我二姑爺的車！”
林母看他炫耀，也立馬加入︰“我二姑爺現在可出息了，都能開得起汽車了！”
鄰居們投來羨慕的嫉妒的目光。
說話時咬牙切齒或真心祝福。
這讓林父林母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他們從來沒在這個村子里如此揚眉吐氣過。
上一次也是方振山回來的時候。
二姑爺給他們帶來的榮耀真是一輩子數都數不完似的。
就在他們正高興的時候，方振山突然一腳剎車。
差點沒把林父林母給甩飛出去。
他們倆定楮一看，原來是方振林正好擋在了他們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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