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珍走到院子里，看到只有李嬸一個人來了。
不免有些詫異︰“李嬸，咋就你一個人來了？其他人呢？”
李嬸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半天。
方母追出來看到只有她一個，也奇怪地問了一遍︰“其他人呢？李嫂子咋就你自己？”
李嬸被問了兩遍，深知自己再不說就晚了。
只好鼓起勇氣說道︰“振山媽，慧珍，我今天來也不是學養兔子的。
是跟你們說一聲，我以後就不來學了。
主要是家里頭事情忙不開。
娃他爸不讓我學了。
對不起啊，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李嬸說罷，撒腿就跑，生怕方母和林慧珍追過來似的。
院子里，方母和林慧珍面面相覷，她們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
大隊部。
楊樹林氣憤地拍桌子，下面坐著一排婦女。
他拍一下，婦女嚇的縮一下脖子。
“你們到底咋想的？我們養兔子得兔毛都跟人家廠里有合同的。
你們說不干就不干了。
那我們屯子里是要給違約金的！
你們知道違約金是多少嗎？
把你們全體賣了都賠不起！
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誰都不許回家吃飯！”
婦女們欲言又止，互相討論，相互蛐蛐。
但就是不舉手發言。
楊樹林又狠命拍了一下桌子！
“有話就拿到明面上來說，少在背後討論！
你！”
楊樹林指著其中一個婦女問道︰“全村婦女過去都是你帶頭，今天你就當這個代表跟我好好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隊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我張麗只是人緣好，又不是什麼大姐大。
我可代表不了其他人。
我開不了這個口。”
“開不了口？開不了口，你剛才說的最歡。
你不說是吧？
那行，你們自己派出來一個代表站出來說！”
楊樹林看沒有人動，又給了時間限制︰“給你們五分鐘時間，五分鐘過去了還不說，就老老實實去林慧珍家學養兔子！”
“這可不行！”
“讓我們養兔子可以，但是去林慧珍家學可不行！”
“其實這事兒也沒啥不好說的。”
“也是，當事人都敢做，我們有啥不好說的？”
大家激動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楮不時地看向林慧珍和方母。
林慧珍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抓緊了裙擺。
方母直接急了︰“你們說這話是啥意思？你們上我們家學養兔子的時候，慧珍也沒有虧待你們吧？
那茶水啥的斷過你們溜嗎？
你們學不會，人家也耐心教，從來沒跟你們紅過臉。
你們可倒好，反而挑上我兒媳婦的不是了！
你們咋地？卸磨殺驢嗎？
養兔子還沒學會呢，就開始過河拆橋嗎？”
“方大嫂，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是，慧珍教我們教的挺好，她在這方面也沒有別的問題。”
“我勸你還是少打听為好，這種事情讓我們說出來，你都得氣到那頭去！”
“是啊，方大嫂，我們不說也是為了你好。”
“算了算了，都不容易，咱們也別說了，反正我們也不會再去林慧珍家學養兔子了！”
“……”
方母林慧珍包括楊樹林都在狀況之外。
他們摸不著頭腦，林慧珍到底做了什麼，讓這幫婦女如此避之不及。
這也不應該呀！
林慧珍性格一向溫和，也不可能跟村里這幫婦女發生什麼矛盾。
方母都說了，這幫婦女做不好，林慧珍都不會急，反而還耐心教。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既然都提到了就把話說完！
別藏著掖著的，好像咋回事兒似的！”
楊樹林情緒激動，非要問個明白。
村里婦女嘰嘰喳喳地亂叫。
“我們好意思說，恐怕某些人不好意思听吶！”
“這可是你讓我們說的，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可不負責！”
“楊隊長，你要是听了，你恐怕也要毀滅三觀了！”
“估計呀，比我們還要激動。”
“……”
方母一看，這幫婦女說話就說話干嘛一直拿眼神瞟林慧珍呢？
“你們說話就說話，老往我兒媳婦身上瞅啥？
我兒媳婦臉上有花呀，你們一個勁兒的瞅！”
“你兒媳婦臉上沒花，但心里保準有事兒。”
“她心里頭這個事兒呀還不小呢。”
“要是真說出來，保準嚇死你！”
“……”
林慧珍早已受不了這幫人的陰陽怪氣了，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你們要說就趕緊說個痛快，別在這陰陽怪氣的。
我林慧珍向來行的正做的端。
我不怕你們听到什麼。
我也不會在意你們說我什麼。
我就想知道，我對你們不差，你們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要這樣對我！”
李嬸听到這話，趕緊勸說道︰“是啊，你們別說了，慧珍平日里對我們挺好。
有些事情听到了就當耳旁風，爛在肚子里得了。
別往外說了！”
“說！憑啥不說！”
“楊樹林剛才不是一直讓我們說嗎？”
“那我們今天就說個明白，說個痛快！”
“林慧珍，你好不要個臉！”
“你說你麻痹呢！”
方母上去就給罵自己兒媳婦的人一巴掌。
打完這一巴掌，大家都懵了。
“你敢打我！”
挨揍那人沖過去！
全村的婦女上去攔。
一時間，大隊部成了修羅場，打的那叫一片混亂。
林慧珍在旁邊急的跺腳，就算是懷著孕也要護著方母。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打！憑啥不打！”
“打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婆婆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敢做出對不起方家的事！”
“我們不去你那學養兔子你還不明白咋回事嗎？”
“非要我們說出來！”
“哎呀！你們在作什麼呀！”
楊樹林也無語至極，急的都要上手了。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聲嘶吼︰“林慧珍，你心里真的沒數嗎？你為啥上夜校？你夜校里有你的小情兒！
那個叫張博文的，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呀！”
張博文三個字一出。
林慧珍當場愣在原地。
村里人怎麼會知道張博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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