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被方振山的眼神嚇退。
村民們議論紛紛。
“還要動手打老丈人？”
“方振山今天吃槍藥了？”
“看熱鬧你都看不明白，那不是他老丈人先找事的嗎？”
“不是說方振山開老丈人家的地不給老丈人分嗎？”
“……”
林父一看村民都向著自己說話，一下子來勁了。
“方振山，你听見沒有？開我的荒不給我分地，這事是你不佔理。
我今天找你來也沒別的事兒。
趕緊簽合同，把你開荒那五百畝地分我一半。
要不然你以後別想在靠山屯抬起頭做人！”
“我兒子開的地憑啥給你？”
方母站出來維護兒子︰“開荒你出錢了？你出力了？胡子一樣的，看人家東西好上門就是搶！
一搶還搶一半，你別說你不給錢了，就是給錢，那地毛都不給你一根！”
“怎麼說話呢？親家母？”
林父指著方母的鼻子大罵道︰“跟個潑婦似的，張嘴就罵街，怪不得你能教育出來這樣的好兒子！”
“去你媽的！”
方振山沒慣著他，前搖都沒有，上去就給林父一腳！
方振林剛站起來，林父就被踹倒。
隊友倒下，方振林上場︰“方振山，你是人不是人？你還敢打老丈人了？”
“忘了還有你了。”
方振山連環巴掌過去。
“顯著你孝心了？他罵我媽，我揍他不應該嗎？
你帶老丈人上門討我們家的地。
你還有理了？
小嘴巴閉起來，要不我打的你這輩子說不出話！”
方振山被扇的節節敗退。
橫的怕更橫的，更橫的怕不要命的。
林父眼看自己和方振林不是對手，立馬采用柔和戰術︰“方振山，我嫁姑娘之前就听說你囂張跋扈，動不動就打架。
今天一看果然是這麼回事。
你連老丈人都敢打，還懂不懂得尊重二字怎麼寫的？
我好歹是你的長輩！”
“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都上門要飯了我還尊重你個啥？
再說了，你都听說我在外面打架斗毆的，你怎麼還敢把姑娘嫁給我呢？
為了點彩禮錢，你是不顧你姑娘死活了是吧？”
“听听！你們听听！”
林父拉攏村民作為戰友，胡咧咧道︰“就瞅方振山這出，他平時肯定打媳婦兒。
指不定我們家慧珍在他家挨多少揍呢！”
“你這麼在乎你們家姑娘啊？”
方振山笑了︰“那你大姑娘林慧娟挨方振林揍的時候，你干啥呢？
你大姑娘因為家暴要離婚，你還給你大姑娘揍一頓！
害得你大姑娘跑山上差點都死了！
要不是我方振山上山去找，你大姑娘還能活到現在？
說起來，我還是你們家救命恩人呢。
你懂得尊重嗎？怎麼跟你救命恩人說話的！”
林父被懟的頻頻往後退。
身後，是村民們的議論。
“就是，真那麼在乎自家姑娘他咋不上山找去呢？”
“他大姑娘挨揍的時候可沒見他上門去找方振林算賬。”
“方振山開荒，他倒挺積極，說上門要就上門要來了。”
“……”
方振林一看形勢對他們爺倆不利。
立馬回懟道︰“你們知道個屁！就知道瞎叭叭！
方振山開的那塊地還是我媳婦兒先發現的呢。
要不是他上山找我媳婦兒，他能知道望河屯有五百畝荒地？
說到底，他能開荒還是我們家功勞呢，他憑啥不分我？”
“你媳婦兒看著了，你開啊！
你不開你跑我這來撿現成的。
你這不是搶是什麼？”
“我搶怎麼地了？我搶怎麼地了？你沒搶我的啊？”
方振林看向一直沒吱聲的林慧珍。
林慧珍被他看急了。
瞪大了眼珠子，她上前走了一步，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啪！
林慧珍竟然扇了方振林一巴掌！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不敢相信，這個往日看起來蔫了吧唧的小姑娘竟然還會打人了？
“你滾！滾出我家！”
林慧珍大吼，這可能是她能想到的最髒的髒話了。
方振林下意識的想還手。
被方振山一腳踹飛老遠。
方振山和方母同時捂住了林慧珍的手︰“你手疼不疼啊？”
林父驚呆了，方振林氣壞了。
兩個人達成統一戰線，站在原地開罵。
方振林︰“你們一家子反動分子！除了會打人還會干哈？
我來爭取我合法權益，我還挨你們一頓揍！
你們真是蠻不講理！
你們愛打人是吧？誰給我找楊樹林去！
我舉報！我舉報他們家反動！”
林父︰“我好好個姑娘都讓你們給帶壞了！
我就說當初這個婚不能結。
真是狗娘養的一家子！”
“你不許罵我的家人！”
林慧珍站出來反擊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已經是方家的人了，你罵他們，我可不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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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愣住了。
他想起林慧珍是他們家三個子女中最軟弱的一個。
俗話說的好︰老大是根棍兒，啥事兒都得扛；老三是個寶，爹媽懷里摟；老二啥也不是，干啥都不落好。
林慧珍作為老二，從小被全家欺負著長大。
他一直當林慧珍是個逆來順受的小綿羊。
如今還敢站出來跟他這個當爹的起沖突了？
他忍不了了。
他受不住了。
他收拾不了方振山還收拾不了林慧珍嗎？
林父趁著混亂之際，瞄準了方家院子里的掃把， 嚓一聲撅折了。
沖上來就要往林慧珍身上招呼！
方振山正在跟方振林惡戰，一眼沒看到。
方母嗎呀一聲沖過去，去搶林父手里的掃把。
林父罵罵咧咧道︰“小丫頭片子，翅膀硬了長能耐了！還敢罵你親爹了！
你護著他們老方家是吧？
我讓你護著！
我能讓你嫁給他，我就能讓你離婚！
你今天必須得跟我走！
明兒就把離婚證扯了，他方振山想復婚就得拿免費的包地合同跟我換！”
“振山！”
方母沒有林父勁兒大，搶不過來，眼瞅著掃把就要落到林慧珍身上去了。
方振山听到親娘喊他，一回頭，看到林慧珍要挨揍。
也顧不得跟方振林糾纏了。
一個閃現沖過去，搶走了林父手里的掃把。
少林打狗棍使的也是一氣呵成，一掃把就給林父扇飛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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