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林和林慧娟兩個人打架的事情第二天就上了靠山屯的頭版頭條。
街頭巷尾，村里情報局坐在家門口拿他們倆當茶余飯後的談資。
“我今早看見林慧娟，她被方振林打的烏眼青，臉上全是巴掌印。”
“方振林也好不到哪去，脖子臉都被撓成土豆絲了！”
“到底擁烏啥啊這兩口子？”
“听說是因為回門宴的時候送老丈人的禮物不如方振山的好。”
“哪能呢？方振山奸懶饞滑的還能比的過方振林？”
“人家方振山現在過的可好了！天天在家炖肉吃。”
“是嗎？那方振林確實比不過，我看他們家成天做飯也沒個飯味兒，全是大碴子粥。”
“大伯哥過的這麼好，自己家過的那麼孬，林慧娟能高興嗎？”
“你們知道嗎？其實最開始，方振山要娶的人是林慧娟……”
“別說了！”
村民懟了一下正要爆出驚天八卦的人。
大家回頭一看，正是方振林和林慧娟兩口子從不遠處走過來。
兩口子一出現，謠言就成了實錘了。
倆人臉上的傷一個賽一個的精彩。
他們倆雖然並肩走在一起，但看的出來，都憋著氣。
要不是馬上要到農忙，得上地，估計倆人都不能走在一起。
方振林和林慧娟看到靠山屯情報局全體成員匯集在一起，也明白他們是在蛐蛐自己。
但這種事，沒抓到現行就不好說。
兩口子打架本來就丟人，還能自己拿著大喇叭到處宣揚去嗎？
他們只想快速從情報局門口走過去。
走了沒兩步，迎面撞上方振山兩口子。
四個人站在鄉間小路上，八目相對。
林慧珍看到林慧娟臉上的傷，關切地問道︰“你臉怎麼了？姐？”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
林慧娟躲了一下說道︰“沒啥，不小心撞門框子上了。”
“撞門框子上咋能撞這麼嚴重呢？你瞅，都青了。
我家有雞蛋，你要不上我家拿雞蛋敷敷臉吧。”
林慧娟听到雞蛋兩個字就應激。
你家有雞蛋你家有雞蛋。
說的好像我家沒雞蛋似的。
但這話，她也只能憋在心里。
嘴上擠出來三個字︰“不用了。”
“慧珍，你姐沒事，你姐有事的話，你姐夫能不管她嗎？
倆人現在還能一起出門，說明真沒啥大事。”
方振山一臉幸災樂禍的樣。
方振林看著真來氣。
可情報局就盯著他們四個呢，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自己苦苦維持的好人人設得穩住咯。
林慧珍好言相勸道︰“姐，有啥事你可千萬跟我說啊，咱們嫁到一個村里來了。
離得這麼近，你不找我找誰啊？”
“知道了。”
林慧娟點點頭，語氣有些敷衍。
方振林呆不住了，催促道︰“趕緊走吧，今天還一堆事兒呢！”
說罷，方振林拉著林慧娟就走。
林慧娟被他扯的胳膊疼，當即一咧嘴。
情報局看在眼里，嘀咕在心里。
方振林打媳婦兒這事兒真是做實了，看今天這個出，以後還得打。
再反觀方振山和林慧珍兩口子。
林慧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姐姐離去的背影，擔憂地說道︰“我姐不會真挨揍了吧？”
方振山反問道︰“你覺得呢？”
林慧珍心里咯 一下。
姐姐臉上的傷觸目驚心，她怎麼都想不到方振林竟然是個打老婆的人。
想到之前，自己差點就成了方振林的媳婦兒。
林慧珍竟然還產生了一絲愧疚。
方振山看她心情很差，輕聲安慰道︰“慧珍，別想那麼多了。你姐那人你還不知道嗎？
就算是兩口子打架，她也吃不著虧。
你剛沒看見你姐夫臉上脖子上那土豆絲嗎？”
林慧珍本不想笑的，但實在沒忍住。
她低聲詢問道︰“振山，這段時間家里要是不忙，我可以干完家里的活兒去看看我姐嗎？
我實在是有點擔憂她的處境。”
方振山笑了︰“當然可以了，你不忙完家里的活兒也能去。
你是嫁給我又不是賣給我了，你是自由的。”
林慧珍搖頭︰“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讓媽一個人干活。”
方振山笑著幫她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頭發。
兩口子旁若無人，濃情蜜意，看呆眾村民。
這誰能想到啊。
原本他們最看好的方振林直走下坡路。
他們不看好的方振山卻一路向上。
先不說這兩家的物質條件，單說這兩對的感情。
怎麼瞅都是方振山兩口子感情更好。
根據情報局得到的消息，方振山和林慧珍結婚是因為新婚夜走錯了房間。
可這麼一看，怕不是兩個人在結婚之前就已經明鋪暗蓋了。
恐怕當初真按抽簽結果結婚才是最大的烏龍吧？
情報局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需多言，從眼神中就交流了不少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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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局等方振林和林慧珍走遠了。
又互相交流上了。
“真別說，看那方振山以前是個混不吝，結果結婚之後倒變好了！”
“我看啊這都是林慧珍的功勞，你看看林慧珍一說話溫聲細語的，這種動靜說話，哪個男人會不听她的？”
“你們也別拿老眼光看人，我看方振山是往好的方向走了，說不準以後這日子真能一點點往好道上走。”
“倒是那個方振林……”
提到方振林，村民們都欲言又止。
打媳婦兒這種事在東北大地上常見又罕見。
不過念在他們倆是互毆的份兒上。
情報局只把這個問題歸咎在夫妻關系不和上了。
方振山和林慧珍剛出村口就踫見了急吼吼往村里趕的楊樹林。
楊樹林頭不抬眼不睜的趕路，方振山喊了他三聲，他才听見。
抬頭看見是方振山，立馬樂了︰“振山，我正要找你去呢！
大喜子那邊托我給你捎信，說他們接了一個大單子。
上山圍剿黃皮子，讓你趕緊去跟他們集合。
你快收拾收拾走吧。”
方振山一听，圍剿黃皮子，听著場面就大。
不過也因為听見打的是黃皮子，他心里有點猶豫。
眾所周知，黃皮子在東北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這玩意兒可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那都是有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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