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們當然沒見過,就是啟功自己來估計都要說沒見過。
“這用墨、用紙,還有這筆鋒、筆意,錯不了啊!”一個頭發稀疏的老頭觀察了一遍後搖頭嘆息。
“對啊!可是這、這時間對不上啊!”旁邊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大胖子手指著書法喃喃自語。
“什麼時間?”頭發不多的老頭疑惑。
“就是這句詩描寫的人,跟啟功先生他、他就對不上啊!”大胡子繼續發言。
“哎呀!惠林,你就直說吧!跟我們還有什麼吞吞吐吐的!”在一旁圍觀的黑瘦老頭也看不下去,讓大胡子快說。
從來只有他吊別人胃口,今天被人反吊的感覺真不爽。
大胡子看上去比其他老頭要年輕,估計十幾年前也是在網上高強度沖浪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搞清楚。
“那我就斗膽解說幾句!”大胡子施施然走上前來,朝著各位老頭一拱手︰“諸位請看,這兩句詩分明寫著,說的是那位呀!”
只見條幅上寫著︰
平生豈止三件事,半世猶吟兩句詩。
見還有不少人還疑惑,大胡子直接說出了他的名字。
“這不見得吧,惠林,這兩句別人用也未嘗不妥,往他身上扯有點牽強附會了!”
“是啊、是啊!可能只是啟功先生某天有感而發,想起某位古人吶!”
在大家紛紛反駁之下,惠林也不再言語,畢竟他年紀最輕,以後還要多仰仗這些老前輩。
嘿嘿!這些老頭子還嘴硬,好嘛!那自己再把另一幅拿出來!
“各位老師!我這還有一幅啟功先生的作品,看落款應該是同一天,還請大家再鑒賞一番!”
岑濟說完從包里又摸出了一根卷軸,繼續往桌上一放一滾,條幅舒展,字跡顯露。
“啊?”惠林驚叫出聲,心下大駭︰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這不是林則徐的兩句嗎?”
“對啊!這跟前面兩句有什麼聯系?惠林!你說說!”
“就是、就是,一驚一乍的!”
其實也不怪惠林,只要在網上沖浪過,任誰看到這兩句詩擺在一起,都要往那個人身上聯想的。
“苟……,豈……”
“不對不對,這落款是一九八零年,那時候他還沒安排吧?”
“是啊!說不定這是偽作!”
岑濟本來笑嘻嘻地看熱鬧,但一听有人說這是偽作,立刻就坐不住了。
“咳咳!各位老師,這可不興亂下評判啊!”岑濟出聲澄清了一下︰“而且我有證據!”
說完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黃紙袋,從黃紙袋里抽出一張單據,又從紙袋里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子。
塑料袋里是照片,黃紙袋上寫著“友誼照相館”,單據上的日期在落款日期後幾天。
照片上啟功執筆蘸墨,正在書寫《嘆逝賦》,身後掛著兩張條幅,正是那兩句詩!
“小伙子,這兩張條幅能否割愛?我願出高價!”頭發稀疏的老頭突然開口。
“劉老!這不太好吧?說好今天只是來賞玩字畫的,怎麼還喊上價了!”金老頭老大不樂意,自己今天可是花錢請你們來做鑒定的,怎麼還想著來搶生意?
“哎呀,平海啊,放心好了,我們只是問問這小哥,說不定人家不願意呢!”
就這麼一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個老頭過來報價了,價格從五十萬到一百五十萬不等。
不過經歷了剛才齊白石的兩千多萬,這一百來萬自己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錢真是個壞東西!
“老弟、老弟,哥哥求你件事!”老金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把岑濟拉到一旁。
“咋了?金老師?”
“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賣給他們!算是老金拜托你了!”老金努力瞪大自己的小眼楮,扮可憐狀。
看著老金這麼一副誠懇的樣子,岑濟也不好拒絕︰“哎呀,金老師你這是說什麼話!咱倆還用說這些,我還有幾幅畫沒拿出來呢!走走走!繼續看畫!”
拉著老金回到桌前,岑濟又往外拿卷軸,有了剛才的照片打底,老頭子們對《嘆逝賦》也頗能接受。
接著又是齊白石的一幅花鳥畫,上有牽牛花數朵,畫幅下方又有公雞兩只,再下方有母雞、雛雞數只。
整體畫面逸趣橫生,連岑濟一個俗人都覺得很有意思。
老頭子們均鑒定為真,但價格都給不出具體數字,畢竟齊白石的畫流動性比較強,他們也都不好報數。
接著又是傅抱石的兩幅山水畫,一幅《觀瀑》,一幅《荷鋤》,名字都是老頭子們現場取的。
同樣價格也不好開口,岑濟也都理解,隨即又掏出李可染的一幅山水卷軸。
眾位老頭子看的是頭暈眼花,這小哥是哪里來的妖孽,這些作品無疑都是珍品,他竟然就用個大包裝著。
隨便拿一幅出去,都能震驚市場,沒想到今天全看見了。
最後一幅李玉如的《千字文》看完,老頭子們都圍著岑濟要加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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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急了,哪有這麼搶生意的,在岑濟面前左推右擋,好不來勁。
“平海,你這是干什麼,我是想把我孫女介紹給岑總!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就是!我三表姑家的二姨妹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小佷孫女,跟岑總剛好配得上!”
“岑總!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的小女兒今年才大一,這是照片,儂看看好伐……”
“老楊你不地道,你把自己小老婆生的女兒介紹給岑總,也不害臊!”
老金看著被眾人圍繞的岑濟,自己一點都擠不進去,這可把他急壞了,這可是大生意!
要是讓他跑了,自己豈不是白干?以後在東南古玩行業里,自己就要成為笑柄了!
想到這里,他看向身旁刷短視頻的芊芊,一把拉過來︰“你去,去把岑總拉下去,你是女孩子,這些老頭子大庭廣眾之下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芊芊看著如狼似虎的老頭子,心里有些害怕。老金一眼看穿,出言安慰︰“只要你把岑總帶出去了,晚上給你包個大紅包!”
“比上次的還大?”
“大一倍!”老金咬咬牙。
老金話音剛落,芊芊就扭動縴腰,撒開裙擺,蝴蝶似的飄到了岑濟身邊。
二樓亂做一團,岑濟十分害怕,總感覺下一秒他們就要上來奪走自己的清白。
還好芊芊比較貼心,繞著岑濟一轉,就給他拽到了樓下︰“哎呀!岑總現在可是搶手了,以後都不來看芊芊了吧?”
“哪里的話!”岑濟目不斜視地盯著芊芊脖子以下三十公分至五十公分處,面色剛毅。
“啊?岑老弟,你怎麼”門口一個身影擋住了光線。
岑濟跟芊芊兩人都是花容失色,好像被原配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婦。
來人正是關大頭,他一早就看見金老頭鬼鬼祟祟地開車出門,接著一大群老頭子蜂擁而至。
有幾個還是金陵、滬城那邊的鑒定專家,一趟車馬費都要五位數以上那種。
關大頭不禁咋舌︰這老金怎麼突然搞這麼大動靜?難道是手里有大貨?
直到看見一個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雖然金老頭已經刻意擋住,但關大頭依稀能夠分辨出好像自己有些熟悉。
本想等樓上人散了,自己去門口蹲守一下,沒想到一上午博古齋二樓都鬧哄哄的。
搞的自己心癢難耐,只好厚著臉皮來湊個熱鬧,萬一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呢?
結果剛一進門,就跟岑濟迎頭撞上。
關大頭雙眉緊鎖,眼神幽怨,用手指了指岑濟,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老弟你讓我”
“關老板,我和芊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岑濟慌忙解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但是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想讓人解釋了!
正在這時,一通電話打破了尷尬。
“喂?什麼?你被人打了?還被人圍住了?我馬上來、你等著!”岑濟匆匆掛斷電話。
瑪德,老魏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在旗桿村干施工干得好好的,突然早上就被一大群人堵在村部。
老魏本來還想出去理論,結果剛一出門就挨了兩個大耳刮子。
電話通知了老爸、左青峰還有蔡生全他們,他們從陵谷動身,岑濟這邊馬上從江城動身,約好在旗桿村集合。
“老弟要用車嗎?”關大頭還沒等岑濟回答,就撥通了司機大成的電話。
岑濟道了聲謝,不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大g就出現在門口,關大頭給岑濟拉開了車門。
二人一路風風火火,開了三個多小時車,路上都沒吃飯,到了旗桿村已經是下午兩點。
村部樓前聚著幾十人,為首的幾個人操著外地口音,隔著鐵門朝里面叫罵。
“沈大富!你給老子听好了,賠償金八十萬一分都別少!”
“對!少了一毛錢,我叫你好看!”
岑濟撥通了老魏的電話︰“你們在里面怎麼樣?為什麼不報案?”
老魏接通電話之後,說他們已經報過了,來了之後進行了調解,還帶走了幾個動手的,剩下的才老老實實。
“調解?為什麼要調解?”岑濟疑惑不已。
“門口那幾個帶頭的,頭發剔成二號光蛋那幾個,是以前旗桿村的種田大戶,剩下的都是他們找來的!”
“他們說旗桿村把田轉給我們可以,但是他們前期也修了水渠、施了肥,投入了成本,旗桿村必須要賠償他們損失!”
這是什麼屁話,自己在田間地頭都轉過,那一千畝田雖說都是連片的。
但分了幾個種田大戶在承包,水渠根本就不通,還扯什麼成本!
“沈大富呢?他在里面嗎?”
“沈支書在,他頭上也挨了兩下狠的,躺在床上休息呢!”
問了一遍之後,岑濟總算是搞清楚了,早上老魏準備按照往常一樣帶著施工隊去施工,汪朝東出門去買菜。
結果村部一下子圍了這麼多人,施工隊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溜到了鎮上。
村部里頭除了老魏、沈大富,再就是幾個村干部在里頭,汪朝東出門買菜回來之後,看到情況不對也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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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這門口人挺多啊!”關大頭也算是夠意思,陪著自己到這來沒二話,還在旁邊給自己出謀劃策。
他還打算讓司機大成翻牆進去,看能不能把他們接出來。
大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關大頭,岑濟搖了搖頭,對方人太多。
雖說現在不會有什麼過激舉動,但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惡化。
而且從老魏口中得知,這些人都是外地的,平日里都非常抱團。
本地人對他們都不熟,農村里頭也沒那麼多攝像探頭,真要是給你來幾下,跑了都找不到!
岑濟想了想,又撥通了沈大富的電話,這家伙裝死倒是一把好手,打了好幾遍才接。
問清了原委,又打听了一些事情,得知他們村部里還有泡面、礦泉水之後,岑濟最後要來了汪朝東的電話。
“走!關總,咱們先去吃飯!”
三人開著大g從村部經過一直往南,開了七八分鐘終于到了一處叫共慶自然村的地方。
村口一個老人抽著香煙低頭蹲著,岑濟下車叫上了他︰“汪支書,快上車!”
此人正是汪朝東,一路開到了汪朝東老家,四人簡單吃了頓便飯,一人點了一根煙,商量起事情來。
“汪支書,村部外面那些人都是外地的嗎?”
“基本都是,本地的都沒去湊熱鬧!”汪朝東抽著煙搖了搖頭。
“他們也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消息,唉!這幾天村子里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大富找了個大老板,以後包田的錢都要漲!”
岑濟眉頭一皺︰“都要漲?錢有沒有發到村民手上?村民知道一畝地租金多少錢嗎?”
“還沒發呢!大富開了會,覺得這錢先放銀行吃利息,利息錢就當是集體資產,這些年村子窮怕了,一點錢也是好的,大家也都同意。”
“糊涂啊!”岑濟拍了一下桌子,這不是明擺著把村民往外推嗎?
這些年來,村委跟村民打交道的機會就不多,聯系自然也就沒那麼緊密,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給村民發福利。
他們還干出這種事!難怪現場連個看熱鬧的村民都沒有!該!
這時老爸他們也到了,他們找送磚的李明財借了輛車,在服務區吃的飯,人到齊了,左青峰拍板立刻開會研究對策。
岑濟見老關在這待著也確實沒啥事,就準備讓他先回去,改天好好感謝他。
沒想到老關非常激動,表示要跟岑濟一起共存亡、哦不、共患難,有什麼困難他都可以幫忙。
岑濟激動地兩眼放光,直呼好兄弟!
會議在旗桿村前任老支書汪朝東家的客廳召開,岑濟充當了書記員,汪朝東先把基本情況給介紹了一遍。
在听完汪朝東介紹完後,岑濟又補充了旗桿村一百萬土地流轉資金還未發放的實際情況。
“這是個問題,也是個機會!”左青峰下了定義︰“汪支書,現在那一千畝地主要是在哪個自然村?自然村的常住村民有多少?”
汪朝東一一介紹,一共三個自然村,他們所在的共慶自然村也在其中之一。
三個自然村目前都是留守老人和婦女兒童,常住人口不超過五百人,平均年齡在五十歲往上。
“汪支書,這事咱們不能靠別人,對方咬定了是經濟糾紛,我們也沒轍!他不按常理出牌,我們拿他沒辦法!”
“我們依靠誰?”左青峰目光灼灼,環顧眾人︰“我們為了誰,我們就依靠誰!”
“從現在起,立刻發動群眾,以這三個自然村為主,號召村民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團結起來!”
“把一百萬拿出來,告訴他們流轉費的標準,現在是三點二十,通知他們五點鐘開始,村部簽協議發錢!”
“汪支書,你馬上通知村委其他人,打電話也好、發微信也好,告訴其他三個自然村,只要五點鐘有人去村部,晚上村委在鎮上請吃流水席!”
“蔡總,勞煩你去銀行取一百萬出來,務必是現金!一家銀行限額就多跑幾家,取不到一百萬,取個四五十萬也行!”
“董事長,你坐鎮指揮,汪支書你跟我一起去三個自然村做工作!”
“岑主任,你”左青峰看了一眼岑濟,想著要給他安排點什麼任務。
“我去村部蹲守吧,一有情況我立刻通知你們!”岑濟拍了拍胸脯,這可以說是比較有危險性的工作了。
眾人說定,現場建了微信群,把村部被圍的那幾個人也拉了進來,具體的情況也在群里發了,讓他們不要著急。
隨後各人又明確了自己的任務,各自散去不提。
回到村部門口,岑濟跟老關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發現有兩輛面包車開了過來。
接著有人拉開車門,往外搬泡沫箱子,給外面的人發盒飯和礦泉水。
看來這些人就是有組織的,吃準了沈大富孤立無援,也吃準了旗桿村一盤散沙。
“高老大!俺們真能要到八十萬嗎?”一個黑 的漢子扒拉著盒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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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八十萬肯定是要不到的,這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高老大抽著煙眯著眼楮盯著村部。
“怎麼也得從他身上撈一筆,十萬八萬總得有!”高老大看了一眼正在吃盒飯的眾人,壓低了聲音。
“到時候給他們一人發兩百,剩下的俺倆分!”
“這劉老巴子他能干嗎?”老水有點擔心。
“他媽了個巴子,就知道讓別人上,自己縮在後面!到時候俺倆咬住了,他能知道有多少錢?就算知道了,還能把錢搶去!”
高老大丟下煙頭,用鞋底碾滅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嘴角露出笑意,把屏幕朝向老水。
屏幕上顯示︰“高老大,你開個價!你這樣搞對誰都不好!”
上方備注是︰旗桿村沈大豬。
沈大富很郁悶,怎麼自己想干點事就這麼難呢?
早上他一看情況不對,剛泡好一杯茶,連茶杯子都沒拿進來,就被堵在這出不去。
中間報了案之後,直接就定性是經濟糾紛,剛才還接到鎮上的電話,給他一頓批,說從前幾天開始就已經各種投訴了。
上個季度鎮上群眾訴求辦理滿意度倒數,這時候壓力就來到沈大富這邊了。
讓他務求群眾滿意,把經濟矛盾化解在基層!
怎麼化解?自己錢都沒捂熱呢!這要是把錢給了,村民們知道了不得把自己活剝了?
他也打過電話跟領導訴苦,沒想到一直和顏悅色的人,竟然丟下狠話,讓他趕緊把爛攤子給收拾好,不然就來收拾他!
唉!也不知道老汪他們在外面能不能想到辦法,平時自己也不怎麼跟村上人打交道,這要緊的時候,他們能靠得住?
幾番天人交戰後,沈大富終于捱不住了,希望高老大不要獅子大開口吧?
八十萬?做夢!
岑濟跟關大頭、大成三個人把車停在村部附近的樹叢後面,一邊抽煙一邊觀察著前方不遠處的人群。
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到五點了,始終沒有來人的跡象。
今天必須要把問題給解決了,不然以後有的是麻煩,左青峰說得對,不能指望別人,只能靠旗桿村自己。
可是這村民們見了這許多人圍著村部,他們敢過來嗎?或者說他們願意過來嗎?
無非就是一畝地一千塊而已,在外面打工一個月也有好幾千,犯得著為了這麼點錢觸這個霉頭?
正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三人扒拉樹枝往前看去,只見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人進了大鐵門,其他人仍然等在外面。
隱約听到有人說什麼“發錢了”“回家了”之類的話。
“難道是沈大富沒抗住?自己先投降了!”岑濟在心里嘀咕,突然猛地一回過神︰“不好!章在他那里!”
慌忙撥通沈大富電話︰“沈支書,你千萬別答應!我們都在外面想辦法吶!”
“岑主任吶!你們能想到什麼辦法?就算今天把他們轟走了,以後他們天天來,村委還要不要上班了?上面壓的緊,我也沒轍了!”
隔著電話岑濟都能听出沈大富的無奈,岑濟環顧四周,秋風蕭瑟,通往各村的馬路上都靜悄悄的。
難道就這麼結束了嗎?
“我已經跟高老大說好了,八萬塊,以後各不相欠,每家每戶也就少個幾百塊,立了字據就沒事了!”沈大富猶豫了一下繼續解釋。
剛才高老大把他拉到房間里,門關起來跟他商量︰“十萬,這里面拿兩萬給沈老哥你當做辛苦費,何苦呢這是!”
這兩萬我就不要了,昧良心錢,拿在手里燙手!
“沈支書!你不要簽!不要簽!你在二樓是吧?你到陽台上來!往外看!”
沈大富听到手機里傳來岑濟的嘶吼,用手撥開高老大的身體,光線照了進來,徑直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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