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邪雖然上輩子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當這些實驗報告和數據就這麼擺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二十年！二十年！對一個普通人來說二十年已經是一個人人生的三分之一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就那麼毫無尊嚴，毫無人權的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中。
二十年如一日的，被抽血，切片，注射藥物。二十年如一日的，被渾身赤裸的困在那麼一張小小的床上。
甚至這個時候，無邪都開始慶幸小哥是會失憶的。至少在他日後漫長的生命里，不會每天都記起當年被當成試驗品囚禁的日子。
看著這些實驗數據，不說是沙海邪了，就是蹲在腦子里的天真無邪此刻也是憤怒的不行。
他的雙目赤紅，雙手緊握青筋暴起。他甚至在這一刻開始學會了恨。他恨那個狗屁的汪家，恨長生，恨張大佛爺，恨九門，甚至是恨他自己。
他恨自己是一顆棋子，恨自己被養的那麼不知世事，恨自己現在幫不上什麼忙，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拖後腿。
如果說最開始天真無邪努力的鍛煉，是因為想保命的話，現在的無邪，他只想擺脫棋子的身份。
他想做執棋人，想干死那幫陰溝里的老鼠。
之前的天真無邪雖說看了沙海邪的記憶，但那個時候的他也僅僅是有些急迫感，沒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但這一刻，他好像也成了那個被逼成瘋子的沙海邪。他好像在這一刻放下了之前藏在心底的那股莫名的堅持。
成了瘋子算什麼呢，不瘋就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一旁的何里和黑瞎子表情也不好看，何里之前雖然看書的時候有被提到過這件事，但書上只說張啟靈在額爾木療養院被囚禁二十年，就這麼短短幾個字，就帶過了那二十年的苦痛。
如今，就站在這破敗的實驗室內，看著狹小冰冷的實驗床。看著毫無縫隙，看不到外界也看不到陽光的空間。看著一地散落的實驗器材和試驗資料...
這一刻的沖擊，是之前的何里無法想象的。他開始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黑瞎子。
這個時候的黑瞎子，臉上沒有世人所熟知的痞笑。他雖然沒有冷臉，但是那張一貫帶笑的臉上絲毫沒有表情。
何里下意識的抓住了黑瞎子的手，他不知道現在黑瞎子心里具體的想法，但物傷其類不外如是。
其實黑瞎子當年來過這里，畢竟當年是他和九門謝家等人一起將張啟靈撈出來的啊。
不過，當年根本沒有來得及仔細打量這里的具體細節，而現在一看，盡管是黑瞎子，也忍不住有些憤怒。
不過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黑瞎子抓緊何里握過來的手，臉上重新掛上痞笑“小三爺，現在可不是憤怒的時候啊~還是找東西要緊。不然就讓瞎子去找~到時候~”
沙海邪也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但好不容易能夠不隱藏自己了，沙海邪也沒想著繼續演戲，直接將氣的直鑿牆的天真無邪換了出來。
原本鑿牆鑿的正來勁的無邪，被沙海邪扔出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一拳就鑿到了一旁的實驗床上。
“咚”的一聲巨響，不說把無邪自己嚇了一跳，他還被飛起的塵土嗆的只咳嗽。砸到實驗床的那只手更是疼的不行，但張嘴喊吧，塵土又會往他嘴里鑽。
臉上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沙海邪後才揉著發疼的手，憋著氣說“不，我找，我得和阿寧談判！不，等等...那個，師父你找，找到了老規矩，我寫欠條。”
想到這次應該是他那個“好三叔”最後一次現身，再不坑就坑不到了，無邪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戲謔那是止都止不住“行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快速的在實驗室里穿梭起來。
打量了片刻，黑瞎子這才在一面牆前停下，伸手輕輕敲了敲牆面，“咚、咚、咚”，聲音听起來有些空洞。
他從腰間掏出一根細長的金屬棍，順著牆面的縫隙輕輕插了進去，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撬動。隨著一陣輕微的 “嘎吱” 聲，牆面竟然緩緩向一旁移動，露出了一個隱藏的壁龕。
伸手從壁龕里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黑瞎子輕輕吹去盒子上的灰塵，然後緩緩打開。
果然，盒子中正是那塊缺了一角的瓷盤。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借條遞給黑瞎子後，無邪這才接過木盒放到自己的背包內。
又目光沉沉的看了看這間實驗室，無邪這才說“咱們上去吧，沒什麼好看的了。”
黑瞎子接過借條，隨意地折了折便塞進兜里，拉著何里就往外走“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了，真有用的東西，那些人才不會留下吶~”
等三人回到上一層，張啟靈已經靠著牆開始閉目養神了。看到三人上來，他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小哥，誒，小哥等等我啊~到時候咱一塊走啊~”出來後，無邪可以說是眼里就沒別人了，只剩下張啟靈了。
現在的無邪，可以說是把張啟靈當成了體格子不好但能打的小朋友，就怕一個不注意，這人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畢竟不親眼看著，他是真不放心啊。不說別的，經過那場實驗，身體怎麼也會受到些影響，但這個“熊孩子”就完全不在意，還是時不時的放血。
這不看著，能放心嗎？！
張啟靈雖然不知道在下邊發生了什麼事，讓無小狗上來後，看著他莫名的帶著點心疼和慈愛，但他敬謝不敏好嗎！
慈愛是個什麼鬼！無邪是在下邊中邪了嘛？兩個邪門的威力那麼大麼？還沒下墓呢就開始中邪了？！
可以說是，無邪在後邊碎碎念的追，小哥在前邊跟被鬼追似的跑。嗯...或者說是，跟被自家奶奶追似的跑。
嘖，也挺嚇人的。
加更一千，還欠十萬八~~~
喜歡皮皮瞎，你的河神請簽收請大家收藏︰()皮皮瞎，你的河神請簽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