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被何里那一副推銷的樣子給逗笑了“行了,你真打算給我按上讓我具象化點東西出來?那咱們回家再試~”
看著黑瞎子那越來越曖昧的表情,何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啊,臉上瞬間變得面無表情,仿佛剛剛那個熱情推銷的人不是自己。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那一縷呆毛收進了空間里,仿佛多一秒都不想看到這東西。
緊接著,何里瞬間從 “推銷員” 搖身一變,成了滿臉嚴肅的小古板,他眉頭微皺,催促道趕緊開路,這都進來多長時間了,快點的。”
黑瞎子見何里這迅速轉變的模樣,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繼續在墓道中探尋起來。
地宮的二層比一層稍微小了些,但少的有限,至少以何里這個外行人來看並沒有看出小了多少。
二層與一層的一整個大殿不同,與一層那開闊的一整個大殿不同,二層的布局顯得更為復雜,是由一些小墓室和耳室組合而成。這些墓室和耳室相互連通,就像一個迷宮般。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穿過這一個個墓室,找到二層的主墓室,在那里找到開啟第三層的機關。
如果說通過那起初布滿無數怪物的墓室,算是獲取了踏入二層的入場券,而那條機關重重的墓道是對他們別具一格的歡迎儀式,那麼此刻,他們兩人才算是真正意義上邁進了二層的地界。
兩人首先踏入的是一間耳室,剛一進去,便瞧見耳室之中擺放著大大小小十幾尊佛像。這些佛像形態各異,有的莊嚴肅穆,雙目低垂,似在閉目沉思。有的面容慈悲,微微含笑,仿佛在俯瞰世間眾生;還有的怒目圓睜,金剛怒目的模樣,給人一種威嚴震懾之感。
佛像表面的金漆在歲月的侵蝕下,已有不少脫落,露出里面斑駁的泥胎。周圍的牆壁上,繪制著色彩已然黯淡的壁畫,依稀能辨認出一些佛教故事的片段,但大部分畫面已模糊不清。
然而,仔細觀察這大大小小的佛像,便會驚異地發現,它們的眼楮竟然全部都在盯著壁畫上的一個位置!
兩人順著佛像的視線緩緩看過去,只見在那斑駁陸離的壁畫上,赫然呈現出一個長著各種昆蟲特征的怪物。這怪物形態詭異,有著昆蟲般的復眼、扭曲的肢體,仿佛是從噩夢深處爬出來的異形。
又將目光投向其他壁畫,盡管不能逐字逐句地準確翻譯,但大致意思還是能拼湊出來的。大體意思就是,很久之前有一個苗疆人,偶然發現這里是一個極其適合練蠱的場所。
當時,他的女兒身染重病,四處求醫卻始終無果。焦急萬分之下,他決定孤注一擲,試圖通過煉蠱來挽救女兒的生命。然而,隨著煉蠱的深入,這個人逐漸陷入了瘋狂的境地,最後竟然喪心病狂地在自己身上做起了實驗。
可事與願違,實驗進行得並不順利,他非但沒有成功練就神蠱,反而讓自己變成了人不人、蟲不蟲的恐怖怪物。而在這混亂的過程中,他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讓他原本就瀕臨崩潰的神智更加混沌不堪,最終徹底瘋癲。從那以後,他便開始帶著蠱蟲在附近大開殺戒,所到之處,生靈涂炭。
後來,一位雲游四方的和尚偶然路過此地,听聞了這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他心懷慈悲,當即決定伸出援手,趕忙聯系自己的師門求助。很快,寺中大半弟子紛紛趕來,犧牲了一些人才將那個不人不蟲的怪物殺掉。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平息。因為此地長期被蠱蟲肆虐,蠱蟲已經繁衍得頗具規模,即便怪物已死,剩下的蠱蟲依舊是個巨大的隱患。經過商議,剩下的和尚們決定在蠱蟲的巢穴必經之路上建一座佛塔。
將那些犧牲弟子的舍利放入其中,再加上當時用料講究專克蠱蟲,倒還真的將那些蠱蟲都困在了這里。
听黑瞎子簡單的講解,何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所以,最開始這座佛台也只是為了存放舍利子和困住蠱蟲?那之前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黑瞎子微微點頭,他的目光也落在壁畫上,若有所思地說“那些人很可能是來找舍利子的土夫子,畢竟當初這里的消息知道的人應該不少。想來也是那些土夫子被蠱蟲寄生後才成了那個樣子。”
這倒是讓何里更不解了“那蛇眉銅魚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蛇眉銅魚既然一直在這里,那就只能說明汪臧海來過這里,但是這里有什麼值得汪臧海惦記的?整個故事我也沒听到有關長生的事兒啊!”
黑瞎子將放在壁畫上的目光收回,看著何里那副冥思苦想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走上前去,輕輕揉了揉何里的頭“苗疆,蠱蟲,你想到了什麼?”
被黑瞎子這麼一提醒,何里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他瞪大了眼楮,有些不確定地說“長生蠱?”
黑瞎子微微點頭說“很有可能,畢竟苗疆蠱術除了那些讓人防不勝防的蠱蟲,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長生蠱了。而這里不光是有蠱師的確切消息,還有佛教的人專門跑了一趟建了一座佛塔。以汪臧海對于長生的痴迷不來一趟我反而是要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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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有長生蠱那東西吧,用蟲子長生...咦~怎麼想都覺得難受。”何里一邊說還一邊搓了搓胳膊,一想到那種和蟲子近距離接觸的畫面,身上就止不住地泛起雞皮疙瘩。
“雖然瞎子我沒見過,但真的說不準啊,畢竟雲頂天宮的萬奴王不就是和蚰蜒共生的嘛...誰能保證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長生蠱這種東西呢。”
嘶∼” 何里倒吸一口涼氣,仔細琢磨起來。確實,與蟲子共生和用蠱蟲好像本質上都是把蟲子放進人類的身體里,這麼一想,好像差別也不是很大哈。
搖了搖腦袋,何里試圖將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想法都甩了出去“愛有沒有吧,咱們先去找蛇眉銅魚,一想到這地宮里哪都有可能藏著蟲子我就渾身難受。”
黑瞎子當然沒什麼不同意的,當即就點了點頭帶著何里尋找機關繼續前進。二層之後的機關倒也沒有之前的凶險,兩人應對倒是的十分輕松。
變故是發生在兩人進入第三層的主墓室中,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不對,但當打開墓門的時候眼前的畫面瞬間就變了。
原本昏暗的墓室瞬間變成了明亮的房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何里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前與父母一起生活的時光。房間里的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擺放著他小時候的玩具、父母的照片以及溫馨的家具。
何里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對,但還是想再多看看之前的那個家,忍了忍他還是忍不住打開眼前的房門。
而一旁的黑瞎子並沒有受到幻覺的影響,眼見何里神色不對,黑瞎子立刻將人抱到一旁安全的地方,焦急的試圖喚醒何里。但何里此時已陷入深深的回憶和幻覺之中,根本听不到黑瞎子的呼喊。
就在這時,何里在幻覺中已經打開了房門,他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听到了他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向他們走去。但當他伸手去觸摸時,卻發現父母的身影漸漸消失,又換成了兩人出車禍時的場景。
何里瞬間驚恐萬分,車禍那慘烈的一幕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內心。尖銳的剎車聲、玻璃破碎聲以及父母絕望的呼喊,仿佛就在耳邊炸響。熊熊燃燒的火焰、扭曲變形的車體,一切都如此逼真,讓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場噩夢之中。
見何里表情巨變,冷汗直冒,身體劇烈顫抖,黑瞎子心中暗叫不好。他顧不上許多,用力捏住何里的一根手指,大聲喊道何里!清醒點!這是幻覺!都是假的!” 可何里此時雙眼圓睜,眼神空洞,完全被幻覺所困,對黑瞎子的呼喊充耳不聞。
在幻覺里,何里眼睜睜看著父母被困在燃燒的車里,痛苦掙扎,他想要沖過去救人,雙腿卻像被釘住一般無法挪動。火焰越燒越旺,逐漸吞噬了父母的身影,刺鼻的焦味充斥著他的鼻腔,絕望和無助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黑瞎子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何里的精神可能會徹底崩潰。何里在極度的恐懼中,似乎隱約听到了黑瞎子模糊的聲音,他想听清楚,到底是誰在跟他說話,想跟著那個聲音離開這個讓他恐懼的場景。
見何里神色有了掙扎的痕跡,黑瞎子連忙用力抱著何里不停地呼喚他“寶貝兒,瞎子還等著和你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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