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孩被宋星悅懟得啞口無言，指尖絞著裙擺，臉漲得像熟透的番茄，慌亂間腦子一熱就沖口而出︰“就算、就算要賠新車，那一萬塊醫藥費也純屬訛人！憑什麼要給你們這麼多錢？”
宋星悅見狀，立刻順著話頭接茬——指尖虛虛按在左胸口，身子順著力道輕輕晃了晃，順勢往林曉瑜肩上一靠，聲音軟得發顫，還帶著剛受完驚嚇的脆弱。
“訛人？剛才那一下撞擊，我腦袋到現在還嗡嗡發懵，心髒跳得像要蹦出來！等會兒我們還得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拍 ct、做心電圖，哪樣不要錢？這可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一萬塊你還覺得多？”
紅裙女孩被她說得沒了底氣，嘴唇動了動卻沒再反駁。
江二夫人神色不屑，眼皮往下一耷拉，嘴角撇出個比刀子還尖的刻薄弧度，眼神掃過兩人時，滿是看跳梁小丑的鄙夷。
“你們想錢想瘋了吧？車我可以幫你們找 4S店修好，但賠償新車絕無可能。至于什麼精神損失費，頂多給你五塊錢買顆糖，堵堵你倆的嘴。不同意？那就公了，誰怕誰！”
林曉瑜聞言，唇角勾起的冷峭弧度又深了幾分，眼神冷得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連聲音都裹著霜氣︰“公了？好啊，正合我意。”
她目光直直鎖在紅裙女孩身上，一字一句，每個字都帶著分量︰“若我沒記錯，方才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你吧？前幾天還听圈子里人說，你科三考了三次都栽在剎車上，至今連駕照的影子都沒摸到——這可是無證駕駛。”
“更別說，方才你的車是直直朝我車尾撞過來的，路面上連半道剎車痕跡都沒有——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開車撞擊，想謀殺我和我朋友。”
她頓了頓，語氣又沉了幾分，威懾力直往人心里鑽︰“你說，這無證駕駛、故意傷人，再加上涉嫌故意謀殺，數罪並罰，法律會如何給你判刑？這牢飯，你覺得能吃幾年？”
這話像道炸雷劈在鄭玉恬頭頂，她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話沒經過腦子就沖口而出，聲音還帶著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是姑姑…是姑姑讓我撞的！”
話音剛落，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雙手死死捂住嘴，眼里滿是驚恐的悔意。可話已出口，像潑出去的水，再收不回來了——林曉瑜、宋星悅，連不遠處圍觀的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人甚至悄悄拿出手機，對著她們的方向錄起了視頻。
江二夫人臉色驟變，嘴里沒出聲，心里卻把鄭玉恬這個蠢貨翻來覆去罵了千百遍——早知道這丫頭這麼不經嚇，今天說什麼也不讓她踫方向盤！
她怎麼能不氣？自從林曉瑜壞了她拐走江一諾的事，又在拍賣行搶走那套帝王綠首飾，她心里的火就沒滅過。聞蕙最近更是像條瘋狗，處處跟她作對，江家的家產眼看要到手，偏生事事不順。
剛才在路上撞見林曉瑜的車，她腦子一熱就讓鄭玉恬撞上去——她沒真想殺人，不過是想撞壞車給個教訓，讓林曉瑜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可誰能料到，鄭玉恬這個蠢貨這麼不經嚇，三兩句就把她供了出來！
江二夫人強撐著鎮定，伸手拽過鄭玉恬的胳膊，力道大得捏得她皺眉，厲聲呵斥︰“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撞了？是你自己開車毛躁，沒把控好距離才撞上去的！”
鄭玉恬自小被家里寵著，哪受過這種呵斥？眼眶瞬間紅了，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能忍著委屈，對著林曉瑜囁嚅︰“我…我不是故意要撞壞你的車，我就是第一次開車上路，太緊張了，才不小心撞了你…”
林曉瑜看著她們一唱一和的慌亂模樣，眼底冷意更甚，指尖輕輕摩挲著手機邊緣——屏幕亮了亮，方才的對話早被她悄悄錄了音。
她上前一步，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嘲諷︰“江二夫人這時候才想撇清關系，是不是晚了點？”
她抬眼掃過江二夫人發虛的眼神，繼續道︰“你想給我警告，想讓我知道得罪你的下場，所以教唆無證駕駛的鄭玉恬故意撞車——可惜啊，你選的‘幫手’太蠢，把你的心思全抖了出來。現在別說賠車、賠誤工費，你還多了個教唆傷人、故意損毀財物的罪名。”
林曉瑜頓了頓，目光落在江二夫人攥緊的包帶上，語氣又沉了幾分︰“若是我把錄音交給交警，再讓律師追究到底，你說，江家老爺子知道了這事，會怎麼處置你？畢竟，江家最看重臉面，可容不得家人做出這種違法的事。”
江二夫人身子晃了晃，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趕緊伸手扶住身旁的賓利車門才沒栽倒，聲音發虛卻還硬撐著嘴硬︰“你…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教唆…不過是我這佷女剛學完車，手藝沒練到家，一時沒把控好才撞了你的車…”
嘴上說得硬氣，可她眼神里的慌亂藏都藏不住——她最怕的就是這事鬧到江老爺子面前。一旦老爺子知道她教唆人故意撞車，別說爭家產，她在江家的位置都要保不住，搞不好還會被趕出江家！
她滿腦子都是不能讓江老爺子知道此事，只要能把這事壓下去，賠台新車不算什麼，可再賠償一萬塊，幾乎要掏空她的私產，實在讓她肉疼。
權衡再三，江二夫人咬著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新車我賠，這總行了吧？但那一萬塊補償也太離譜了，一千塊！你們並沒有受傷，給你們一千塊壓驚，換你們高抬貴手，總行了吧？”
林曉瑜連眼皮都沒抬。
江二夫人不甘心，又磨了半天嘴皮子，從一千塊加到五千塊，見林曉瑜還是油鹽不進，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認栽︰“行！一萬就一萬！只要你別報警，錢過兩天我就轉給你，新車明天就去 4S店給你提！”
可林曉瑜根本不為所動，眼神里的冷意更濃，嘴角勾起的嘲諷弧度幾乎要溢出來︰“現在想私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