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她不銷去這個命運烙印,這人也走不了。
被命運標記的人,注定會上演“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
但這玩意著實費精神力,要不是為了肅清古神教會的人,她根本懶得用。
畢竟這玩意在相差三個境界以上的敵人身上留下無異于自己找死。
不過這個副作用,等她境界高點應該能減弱點。
沈蕪沉默的點了點頭,朝阮皎年道“我理解。”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過來,我有點事需要你去辦。”阮皎年招招手,示意對方湊過來。
這般狼藉,總得有人掃尾嘛。
“……”
“就交給你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阮皎年微笑著,“那麼,待會見。”說著,她一邊轉著手腕避免滲出的鮮血落地,一邊匆忙的鑽進附近的公共廁所。
沈蕪回望了眼混戰的十一人,若有所思。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出了巷子的阮皎年給大伯母回了個電話。
“喂,大伯母,剛剛在過馬路,不方便接電話。”
剛剛的電話,是一個署名“大伯母”的人打過來的,阮皎年不清楚之前自己跟對方的熟悉程度,但禮貌就對了。
電話那頭,一個溫和的女音即刻響起︰“沒關系沒關系的,主要是想問下你,高中生之間相處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堂弟不是上的初中嗎?”阮皎年想起了點什麼,有些疑惑。
她的記憶有點過分,需要靠關鍵詞才樂意出現點東西。
高中生……初中生…
“不是你堂弟阿晉,是你堂弟他表哥林七夜,精神狀態恢復的差不多了,只等過段時間醫生復檢完,沒事就可以從特殊中學轉去正常高中上學了。”女人的聲音洋溢著開心,轉而又變得有些擔憂︰“就是有點擔心…怕七夜回去不太適應……”
阮皎年在听到那個名字就渾身一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她結巴的繼續道︰"哪個林,哪個七,哪個夜啊....”
不能吧,世界如此小?!
她什麼鬼運氣,蹭上楊戩了哈。
“雙木林,數字七,夜晚的夜,記得小時候過年串門你們應該見過,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嗯嗯嗯當然,我印象超深的。"阮皎年含糊地應著,有些激動,思緒微動間,她緩緩笑了,“大伯母,我確實有幾個不錯的法子……”
侃侃而談完那不知道靠不靠譜的《達成萬人迷的101點》後,大伯母那似乎傳來了男生的叫聲。
“媽!菜收汁的差不多了!”
女人應了兩聲,隨後朝阮皎年道︰“我先把飯做完,嗯…等醫生檢查完,我讓他給你打個電話,你和他直接聊聊,麻煩你給他傳授點適應的經驗,明年過年你要是有來我給你做紅燒肉吃∼”
“太客氣了,不是呃……不了…”吧。阮皎年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然掛斷。
阮皎年︰阿西,她怎麼敢對林七夜重復一遍那個啊。
太抽象了。
嘆了口氣,阮皎年開始盤算別的事情。
有想過沈蕪特殊,倒沒想過會是信徒,聯想到之前听到的"之前那一個"不難猜出沈蕪是奉命追殺誰而來的。
但有一個細節讓她不得不在意。
他們口中的“克洛托的命運神墟。”
這個神墟,是福爾圖納給她但不是福爾圖納的嗎?
雖然沈蕪有點危險適合趁早處理掉,不過對方的態度又讓她覺得有可以爭取的機會。
她現在還真缺人幫忙。
對方是川境這點真的很難不令她心動。
俗話說,衡量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看他對待不幸方式。
不如就以這件事他的處理結果為標準,看看沈蕪值不值得她拋出橄欖枝。
阮皎年在老城東區轉悠幾圈,走進了一家老店。
這是一家陳設簡樸的面館,只有幾張朱紅色漆的方桌、圓凳。雲石桌面上擺著些油鹽醬醋的瓶瓶罐罐。
亦是前面沈蕪傳音說的踫頭地。
正是傍晚用餐的高峰期,店內人不少,阮皎年往里走了走才找到沈蕪。
脫下了黑袍的男人看起來親和了許多。他的面前有著兩碗雲吞面,此刻,沈蕪正把其中一碗推向對面。
瞧見阮皎年落座,沈蕪吃了口面“解決了,您絕對會滿意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習慣性的討好。
“不用這樣說話,自然點就好。”
阮皎年也不怕對方動手腳,一手用筷子撥開面,一手用勺子舀了一個雲吞送進嘴里,咽下一口食物,她接著道︰“接下來的我問你的事,你必須如實回答。”
看著對方點頭,阮皎年緩緩開口︰“克洛托的命運神墟……有什麼特點?”
……
另一邊。
“也就是說,那個鬼影其實是另一匹影魘獨角獸,咱們市內本身就有一匹。”石川郁悶地低聲嘀咕了兩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上次和隊長弄死的那只又活了。”
肖芸蕊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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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淼有些急性子,抓過肖芸蕊的手朝著听筒吼道“石川你小子卡路上了??這條巷子可沒開無戒空域!”
“那你干嘛不開!”
“我帶了嗎就開開開!”急性子的商淼很明顯又急了。
一旁的肖芸蕊在心中默默接上一句,況且她們倆到的時候戰局早結束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石川貧嘴一句後趕忙道,“到了到了你別吼了!”
石川話音剛落,肖芸蕊輕嘆,習以為常地掛了電話。
調查的這段時間里,她們發現這匹影魘獨角獸跟迷路了一樣四處亂躥,嚇到了人卻沒傷人性命。如果不是它暴虐的氣息突然出現在某條小巷,她們恐怕都找不到它。
“真是奇怪,影魘獨角獸竟然能引起自相殘殺嗎?”商淼清點著現場傷亡,發出疑問。
“不然你以為呢?池境的神話生物助力你美夢?”趕來的石川接上一句話,他朝肖芸蕊點點頭,“蔣元博已打開無戒空域。”
商淼“嘖”了一聲,“告訴你個好消息,這十幾個人都是古神教會的眼線。”
石川翻了個白眼“用你講,這裝束那麼明顯,我又不瞎。”
肖芸蕊打斷想吵的二人︰“先收拾殘局,然後把它抓出來。”
……
解決完疑惑,阮皎年邊吃邊听著沈蕪講述禍水動引的全過程。
末了她突然問︰“你之前是干什麼的?禁墟是什麼?”
沈蕪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哪個之前,“我是心理生物學雙學位博士,禁墟蝕骨催眠。”
他目露懷念,如果沒發生那件事,他應該已經把英語六級考完了,工作有段時間了,不由得出口一句話,“其實我還挺想當一名老師的…”
阮皎年抬頭,打了個響指,“這簡單。”她拿出一封不知道從哪掏出的推薦信放在桌上。
沈蕪拿過信,猶豫著問了一句,“那我以後都離不開這座城了嗎?”
“也不一定,你要想再被控制也可以出去,我放你走。”她笑眯眯道。
沈蕪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替他們殺人了。”
能夠表達真實想法太他媽好了。
“我寧願在這里當個自由的牛馬。”
阮皎年︰倒也不至于。
不過看起來,沈蕪的過去倒是很有意思,她輕輕晃了晃腦袋。
她有一個原則。
上船不思岸上,下船不提船上事,舊人無需知近況,新人不必問過往,各有各的渡口,各有各的歸舟。
顯然,沈蕪在她這算的上第四句里的“新人”。
但完全不了解是不可能的,至少該知道的得知道,多了她也不會多問。
“留下來的話,你在這正常生活就好了,等哪天需要做什麼了,有人自會來找你。”
阮皎年將食指抵在唇邊,輕聲言︰“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因為你的立場,只屬于我個人,懂嗎?”
有個能用的人在手上,總歸是安心些。
“很劃算的交易,我會想辦法尋找靈魂契約破解之法。”
原著里囈語死後靈魂契約自然就破了,有什麼方法阮皎年也不清楚,不過這不影響她畫大餅,“在那之前,你就先在這里圓你的夢吧。”
她嗦掉最後一口面,迅速起身,“這頓你請,我拿謝謝還你,先走了嗷。”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這麼急著去哪?”
“考編。”阮皎年頭也不回道。
她確實要好好盤算一下接下來的路。
……
阮皎年回到家,看到了比她還悠哉自在的福爾圖納,無語之下,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家露天陽台上吹晚風。
這晚風可太好了她也喜歡吹(<_<)
半晌,阮皎年兀的問︰"我有問題。"
“說。”福爾圖納享受著風,緩緩道。
“之前他們口中的那個命運代理人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在找你的前一點時間,他死了,被那個叫古神教會的組織追殺,沒撐到守夜人的支援。”
“他是您的代理人嗎?”
“理論上來說,是又不是。”福爾圖納瞥了她一眼,對她的問話絲毫不感到意外,但 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ta真的死了嗎?”
福爾圖納的目光在女生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緩緩道︰“你可以猜一猜。”
這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別嘛。
“為什麼我的命運神墟,會與克洛托代理人的神墟相似。”
說相似,是因為從沈蕪口中她確認了對方沒有這個buff。
“你問的太多了。”福爾圖納撫過鬢角的發絲,聲音平淡卻富有壓迫感,“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問,你確定想知道那個嗎?”
阮皎年咬咬牙,還是選擇了另一個問題︰“您,已經確認站隊了嗎?”
“談不上,因為命運從不站隊,那個孩子自己的選擇。”
“您這算不算無縫餃接…”
福爾圖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