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穩驅車趕到信號發出地時,就看見狼藉的倉庫外,一輛黑色大奔靜靜停在那里。
    一下車,他就急匆匆地走進倉庫。在那里,湖江市的守夜人已經聚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閩西市自己還有神秘沒處理完,我能過來已經很不錯了。”池穩的目光越過對方“況且你們不都結束了。"
    "不…”湖江市守夜人小隊隊長神色悲戚,"我們來晚了。”
    "是金墨辛?"池穩挑眉,明顯看見了那邊的殘局。
    四散的殘肢與半身沒入土中那個被破壞面目全非的尸體。都在昭示這場戰斗的殘酷。
    通過殘存的神息,他迅速確認了那人的身份。
    "前幾天才加入守夜人的命運代理人,這就沒了?”
    “池穩,你說話能不能放尊重些。"其中一個女性守夜人揉著自己泛紅的眼眶,有些不滿對方說話的語氣。
    池穩冷笑︰"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驚訝,一個臨江市出世的代理人,在湖江市與古神教會的人糾纏向你們發求救信號,再一路到閩湖兩市邊界驚動兩邊,我怎麼覺得像調虎離山呢。”
    "怎麼?臨江市守夜人沒給他講過神明代理人的重要性?”他不怒反笑。
    對面沉默。既然選擇了守夜人,那肯定有人會給金墨辛上這門課。這是不用多說的東西。
    "那他還在最弱雞的時候跨省走動,這不是活該是什麼?就這氣性恐也難成事。"池穩輕哼一聲,"真是白給。"
    湖江市守夜人小隊隊長還想說什麼,被一只白鴿的到來打斷。
    十幾秒後,他的臉色大變,"池穩,有只池境的影魘獨角獸進閩西了!”
    池穩臉色一沉,低罵了聲什麼。<的古神教會。
    "哪個方向?"他皺眉正色道。
    ……
    池穩走後,湖江市中守夜人之一拱了拱另一個人,“就他這種態度,為啥能當上隊長。"
    “你不知道?他上面有人。“另人聳聳肩,"關系戶。"
    湖江市守夜人小隊隊長回頭看了眼自家隊員“別啥子傳言都往腦子里裝,池穩雖然看著不好處,但該靠譜的時候從不掉鏈子,人家有囂張的資本。"
    “話說咱還沒講完事情他就走了。”一個守夜人道。
    湖江市守夜人小隊隊長搖搖頭,“終究沒出湖江市邊界,他知不知道無所謂了。”
    金墨辛是在辦事途中遇影魘獨角獸被追至邊界,又被古神教會的人跳出來堵著前路,兩面夾擊下招架不住身亡。
    臨死前銷毀了手上的機密文件。
    命運神祗本身就不是擅戰斗的,即便發出了求救信號,也沒能撐到救援來。
    雖然他們也很疑惑,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這位新起之秀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從臨江市獨自前往到這里,他們甚至不知道金墨辛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整個過程密不透風。
    結果光瞞著自己人了,消息是什麼時候被古神教會的人掌握了都不知道。
    "走走走,把尸體處理好,事情還沒完哩。”這位隊長想起上面的吩咐,眸中閃過鋒芒。
    這筆賬,他們守夜人算是記下了。
    ……
    池穩開著車,心卻很沉。車頭的擺件往下流著沙,他面前的空氣仿佛隨著沙粒的墜落被壓縮。
    逐漸窒息。
    半晌他一轉方向盤,靠邊停下。
    車燈雙閃,池穩沉默地喝了口水,給在守夜人駐扎地的石川打了個電話。
    “池哥,你那邊什麼情況?”石川明朗的男音響起,池穩略一思索,道︰“一只池境的影魘獨角獸進入了閩西市,估摸還沒進市區,我從小路抄過去,你和肖芸蕊去大路堵它。”
    石川愣了一下,“池隊,你忘了嗎,肖副隊今早便去了列東區查鬼影神秘一事,現在還沒回來。”
    “我記得是商淼去的。”池穩沉聲,“那商淼呢?”
    “商淼輔助她,也沒回來。”
    池穩︰……
    他前面敷衍人的理由,竟然成真了?
    “區區一個池境,我就夠了。”電話那頭,石川自得道。他好歹也是個川境。
    池穩眯眼,並沒有否認。“你給我注意點群眾傷亡。”
    “好好好隊長,待會見待會見。”語罷石川掛了電話。
    池穩盯著沙漏擺件,有些失神。
    由于工作原因,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那條求救信號。
    以他的禁墟和實力,未必不能救下那孩子。
    池穩是自責的,但那有什麼用。
    他不會承認無數惋惜的話出口便變為鋒利的刀。直到刺完才開始後悔,他應該關心一下那個孩子,詢問一下事情到底是什麼狀況的。
    池穩很是奇怪,剛剛的自己就像被什麼操縱了理智。
    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不相信金墨辛真的死了,態度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那可是命運的代理人啊。
    他放遠的思緒被咚咚咚的敲車窗聲打斷,池穩皺眉,疑惑地看去,看清對方樣貌後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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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隊,听說我死了?”
    直到少年坐進副駕駛,池穩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他盯著對方完好無損的身體,問︰“司令知道嗎?”
    “本來要給葉司令知道一下,但那位覺得他會不忍心,所以應該是只有一個人知道。”
    池穩和金墨辛不能說完全不熟,畢竟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優先听命對象,“你說,阮允茗她到底想做什麼?”
    連讓人詐死這種操作都做的出來,除了給金墨辛一個自由身做別的事,她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畢竟她連等金墨辛進集訓營成為正式守夜人的耐心都沒有。
    這太急了。
    池穩下意識覺得這事不簡單。
    “我只是一顆棋子,知道那麼多干什麼?”金墨辛苦笑,阮允茗讓他等通知,他現在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池穩啊,你要不,先收留一下我呢?”
    ——
    阮皎年被對方拉著走,腦子還有點暈。
    “不兒,咱這是去哪?”
    結果福爾圖納鳥都沒鳥她,繼續剛才的話題。
    “在一些特殊手段加持下,你的特殊性得以暫時掩蓋。”
    “那您呢?”阮皎年問著,腦中卻在思考另一件事,她不會被這神盯了好幾個月吧。
    被視奸了?!
    “神明的氣息很難完全掩蓋,所以我需要你的作為。我可以賜你神墟,但代價不會僅限于此。”
    阮皎年沒忍住嘀咕了一句“可是現在不是已經暴露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命運作為不擅戰斗的神明,出世避免張揚是很明智的。
    福爾圖納看了她一眼,“他們現在可沒空管這里。”
    阮皎年……
    對面是神明,她一時無法反駁。
    ”答應這筆交易,你將成為我行走世間的代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