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有些無奈地攤手︰“誰知道呢。而且如果像我前面猜測的那樣，根本就沒有受傷的前團員，那團長為什麼要這樣說？
“畢竟無論有沒有受傷的成員，我們都是要過來幫忙的。”
葉凜不知何時從背包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听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
結果兩人突然不說話了，同時看向了她。
葉凜眨了眨眼，因為叼著棒棒糖，聲音有些含糊︰“有沒有可能，團長這樣說，想針對的並不是我們這一批‘馬戲團成員’？
“或者說，其實是每年換一批的，被騙來參加慶典的‘馬戲團成員’。所謂的最受歡迎馬戲團……真的走出過小鎮嗎？
“帳篷里的那些鍋碗瓢盆可不像是有人用過的樣子。”
听葉凜這樣說，方圓和溫辭對視一眼，有些遲疑道︰“你的意思是，他通過這種方式，騙來一批又一批的馬戲團成員？那，那之前的成員難道都已經……”
溫辭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可副本的任務既叫我們協助團長完成演出，又叫我們活下去。如果所謂的演出結局注定是死亡，那這兩個任務不就矛盾了嗎？”
葉凜卻笑道︰“演出歸演出，慶典歸慶典。也沒人規定所謂的‘精彩演出’，一定是我們所設想的馬戲表演啊。
“小鎮居民們與其說是期待馬戲表演，不如說是在期待慶典上的某個‘演出’。而演出的內容或許對我們不算友好，所以他們看著我們的表情才會如此奇怪。
“再說了，副本的提示不也告訴我們要揚長避短嗎？對玩家們來說，有什麼是比馬戲團表演更需要避開的短板呢？”
方圓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腦海里的思緒有些混亂。
但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和葉凜的對話，原來葉凜說的選雜技或者馴獸沒有區別，是這個意思嗎？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通過完成馬戲表演來通過副本。
方圓深深呼出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著葉凜。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葉凜如此篤定副本介紹可以這樣解讀，但不得不說，這一番話徹底打開了她有關副本任務的思路。
而葉凜順手把之前在便利店得到的筆記本還有懷表遞給溫辭︰“現在已知的這些線索里，鎮子上的人似乎都沒有破壞這次演出的理由。
“但事實卻是，無論是周瑤遇到的老虎，還是我們遇到的蛇，目標都是直接奔著要命來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破壞演出，破壞慶典，又或者干脆是慶典演出的一環？
“所以我想，團長對于‘演出’的態度或許才是最關鍵的。而這一點，等他傍晚來驗收訓練成果的時候，說不定能試探一二。”
葉凜的意思兩人都听明白了。
如果團長重視的是馬戲團表演本身，那他大概率會因為成員的意外死亡而焦躁甚至憤怒。
畢竟他反復強調過“演出”的重要性。
如果他並不在意周瑤的“意外”，那要麼說明團長所需要的演出，或許真的不是他們之前以為的馬戲表演。
要麼……他樂見其成。
只是，成員們的死亡也是慶典表演一環的這個猜測，听起來的確有些駭人听聞。
溫辭沉默地看完葉凜給他的線索，指著照片里的男孩兒問︰“這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孩子嗎？”
方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也只是猜測而已。因為周瑤死後，我們在之前翻過的休息帳篷里遭遇到了太攀蛇的攻擊。
“而在那之前，我們曾看到過一個像小孩子的背影從帳篷旁邊逃走。這未免太巧了一點，所以我覺得他很可能就是那個打開籠子和放蛇的人。
“畢竟我覺得如果是小孩子的話，周瑤放松警惕的概率應該會大一些。”
溫辭還在想著葉凜之前說的話︰“假設演出像之前說的那樣，類似某種慶典的獻祭，那這個想要破壞慶典的人該做的就不是殺人，而是阻止成員們被殺才對吧。
“既然現在看起來像是在通過殺人來破壞慶典以及表演，那團長大概率會為此感到憤怒。”
葉凜神色輕松︰“或許吧。我們畢竟是在一邊找線索一邊嘗試著排除錯誤答案，時間還早，不用強求一定要現在就找到真相。
“只是，如果團長不為此憤怒，我倒是覺得說不定對我們下手才是慶典的一環？而且破壞慶典的人會不會這麼早就出現也不好說。
“但如果團長生氣的話，大約可以說明破壞者就是殺人者？畢竟目前看起來，團長和鎮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說著，她突然拍了拍溫辭的肩膀︰“說起來，有個重要的任務需要交給你。”
溫辭有些懵︰“什麼？”
看著葉凜的表情，方圓瞬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果然，葉凜一本正經道︰“老高那里有一張報紙，說不定記錄著什麼有關慶典的線索。但他似乎不太信任我。所以這個艱巨的打探消息任務，就只能交到你身上啦。”
溫辭無奈道︰“你剛剛和我說這些的樣子，我會覺得你頭上有個大大的金色問號。”（注1）
葉凜以一個白眼回應。
但方圓有些擔心︰“不過消息這種東西，要怎麼和他們交換呢？我們先說的話，他們一定會耍賴。但以老高的性子，肯定不會願意先共享線索的。”
這一點葉凜早就想好了。
她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個法式小面包遞給溫辭︰“他們現在應該餓了吧？是時候英雄登場了。”
方圓一喜︰“差點忘了他們可沒有食物。”
溫辭也松了口氣，接過面包，有些好奇道︰“不過你們是從哪里弄來這麼多吃的啊？”
葉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薅就完事了。”
方圓︰不敢吱聲。
不過，葉凜剛剛拿面包的時候發現，背包里的史萊姆好像又在整些什麼大活。
因為它從之前的五彩色變成了類似鑽石般的晶亮，此時正趴在葉凜還沒打開的黃金寶箱上，慢慢將其包裹起來。
見被葉凜發現了，史萊姆甚至理直氣壯地和她打了聲招呼︰“主人泥嚎呀，再等等就會有驚喜哦。愛你，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