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只有衣服可以擦手。算了,就在衣服上擦一擦吧。
等到冉秋吃完雪糕,老師都還沒來,看來這節課應該是自習了吧。
冉秋隨便拿了一本語文,翻開課本,睜著眼楮就開始接收記憶。
現在是1986年的9月份,印象里不知道今天是多少號,只知道今天星期三。
也是,上學的時候,好多人只知道星期幾星期幾,幾號幾號倒是有時候記不得。
她是一名剛上高二的學生,南雅,今年16歲,江灣市宜山縣清水鎮人。
高二文理分科之後,南雅上的是文科。
接受完南雅的記憶,冉秋嘆了一口氣。
女人啊,果然只有美貌是可怕的。
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家里沒權沒勢沒錢,擁有美貌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不合群、被孤立。
南雅的媽媽是一名下鄉知青,長得很好看,快要回城了,卻因為一次意外,和南鐘不得不結婚。
然後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南鐘這個人窩囊、酗酒、家暴...
南雅媽媽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了,年紀輕輕就抑郁而終,留下了南雅獨自受苦。
剛死沒多久,南鐘就娶了一個二婚老婆胡秀,帶著拖油瓶繼子胡立帆來到了南家。
胡立帆年紀不大,但是心不小,看南雅小小年紀長得漂亮,一直覬覦南雅。
繼母不慈、親爸沒用、拖油瓶哥哥還對她虎視眈眈。
初中的時候,南雅就開始被孤立。
只有陳玲和她玩,是她的好朋友,是她的光。
南雅初中三年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陳玲家度過的,在她家吃飯,在她家睡覺。
中考的時候,南雅考上了清水一中,而陳玲因為學習成績不好,考不上高中,她爸媽就讓她讀了衛校。
兩人因為學校不同,從每天形影不離分開了。
上了高中,南雅的處境比初中好一些。
清水一中是清水鎮最好的高中,能考上這里的同學人品大致都還不錯。
再加上南雅喜歡詩歌,因為詩歌,和班里的幾個同學也成為了朋友,沒有再受排擠。
還認識了班級的學習委員林方路,就是剛才給南雅雪糕的那個人,今晚約她看英仙座流星雨。
可是就是因為這次邀約,南雅晚上出門的時候,被喝醉酒的胡立帆上頭拖到樹林里強暴了。
被強暴這事,南雅回家之後指認胡立帆。
她的窩囊廢爸爸南鐘,想要為她出頭,可是剛一出頭,就被胡立帆和胡秀聯手打了一頓,打的頭破血流南鐘就被打怕了。
他哀求南雅不要報警,還讓她高中畢業後就和胡立帆結婚。
因為在他看來,南雅失了身就沒人要了,除了嫁給胡立帆,哪還有人要她。
別說1986年,哪怕2006年,在這個小鎮,失了身的女生也是會被到處指指點點的。
受害人有罪論,而且南雅長的好看,好看就是原罪。
南雅恨她爸,設計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凍死了親爹,反正不是她動手殺的。
可是南雅想的有點簡單,南鐘活著的時候,她還可以繼續上學。
南鐘死後,繼母才不會供她讀書,高二沒上完就被胡秀逼著退學了。
退學之後,十七歲的年紀,就被胡秀給送進了工廠打工當廠妹。
南雅骨子里是個好強的人,現在沒辦法讀書,那她就省吃儉用。
省下來的錢買書,攢著,想要攢夠錢,然後去參加成人高考,繼續上學。
可惜幾年後還沒等到她攢夠錢成人高考,逃出清水鎮,就遇到了陳玲的相親對象徐毅。
徐毅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是陳玲的對象,還對南雅一見鐘情。
胡立帆糾纏南雅,被徐毅給打死了,兩人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一條人命。
南雅沒辦法就和徐毅在一起了。
徐毅來找她的時候,被廠里嫉妒南雅的女工看到,打電話給陳玲,讓陳玲來捉奸。
就這樣因為徐毅,南雅和陳玲之間的感情也徹底沒了。
和徐毅結婚之後,徐毅骨子里就是軟弱的男人,不知道是因為他得到南雅太簡單,還是因為感覺自己控制不住南雅。
只要南雅在外面和別的男人說話,徐毅就像被戴了綠帽子。
剛結婚就家暴她,懷孕也沒耽誤家暴,孕後期一腳踢到了南雅的肚子,早產生了女兒宛灣。
南雅想離婚,因為胡立帆兩人又離不成,再加上自己女兒先天性腎病,看病要花很多錢。
然後徐毅家暴還要造謠她的名聲。
整個清水鎮都在傳南雅的風流韻事,花邊新聞,都在說徐毅打她是因為她不守婦道。
長得漂亮就要被這樣對待嗎?
冉秋覺得這名字起的可真夠惡心的,清水鎮,什麼清水鎮,到處是泥潭還清水。
清水鎮感覺全員惡人一樣,圍繞在南雅身邊的全是一群惡臭的垃圾。
冉秋又看了看林方路塞過來的紙條今晚有流星雨,一起來看流星雨吧?
南雅和林方路現在兩人是互相愛戀的有情人,她可不是。
看什麼流星雨,冉秋覺得她和這個小鎮格格不入,快點擺脫這個小鎮才是最好的。
她想跳級,要不然跳到高三去,要不然高二就高考。
反正現在高二高考也沒人管,報名就行。
等到南雅接受完記憶,翻了翻面前課桌上的書。
南雅可能是受她那個熱愛詩歌的媽影響,也特別熱愛詩歌,熱愛文學。
夢想著成為一名文學家、作家,哪怕清貧也無所謂。
經常和林方路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朗讀詩歌、分享詩歌。
南雅絕對是個狠人,可惜命運捉弄人,讓南雅一次次的沒逃脫成功。
“鈴鈴鈴...”
下課了,放學了。
南雅把紙條塞回給林方路,上面寫著有事,不去。
她空間有防身工具也不會去,1986年,嚴打不說,現在這個時候治安很亂。
她不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南家都不是安身之地。
騎著自行車,回家的路上。
清水鎮啊清水鎮,雖然人心太過于骯髒,可是風景很不錯。
白牆黛瓦,房子整整齊齊,雲霧繚繞之間隱隱約約可見的山峰。
很有江南水鄉的婉約風情。
南雅家門口有座橋,遠遠看去很有意境,門口還有條河,胡秀洗衣服經常到河邊洗。
回到家把車子放在堂屋,進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很簡單,一張木床、牆邊有個櫃子,上面擺放著書和鏡子。
南雅把門插好,然後進了空間洗澡。
吹干頭發,換好衣服,窩在沙發上抱著空空吃晚飯。
胡秀敲她的門,讓她出去做飯她都當沒听到。
這個家沒有她在乎的人。
吃過飯,穿著南雅的衣服打開門“干什麼?”
胡秀罵道“回來就進屋偷懶,沒看到我在忙啊,不知道來幫忙啊!沒有一點眼力見。”
南雅靠在門上“我頭疼,疼得厲害,我爸又沒錢帶我去診所,我今晚不吃飯了,回屋躺著。”
南雅轉身的時候,听到胡秀罵了一句“拖油瓶事還這麼多。”
拖油瓶說誰呢,關好門,準備收拾一下屋子。
她沒打算換新的,南雅屋子里有什麼胡秀都知道,她只是想著拿去洗衣機里洗洗烘干再重新鋪上。
把貼身的全部塞進去之後,又把箱子里南雅的衣服也全部洗了一遍,她現在全部要穿南雅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