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 廣州 • 白雲區西路口。
夜色低垂，街燈灑下橘黃的光輝，白雲山的輪廓在遠方隱約可見。街道邊，燒烤攤還在滋滋作響，夜行人偶爾三三兩兩路過，城市仿佛在一呼一吸之間漸漸沉靜。
天庭特別分部五名成員——孫悟空、楊戩、哪吒、敖丙、豬八戒，正例行夜巡，緩步穿過小巷與街心公園之間的交界地帶。
豬八戒剛啃完一根蜜汁雞翅膀，舔著手指滿足地說︰“俺也說，這條街的燒烤攤是真的有點東西。”
孫悟空笑道︰“巡完這一圈，俺老孫請你們喝糖水，來碗姜撞奶。”
哪吒火尖槍扛肩，正想接話，忽然前方一陣騷動。
黑影搖晃，幾道身影從街邊竄出，擋住了巡邏的五人。
這些人衣著凌亂，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有的身上還有未干的酒氣。他們不是在撒野，也沒有立刻挑釁，而是沉默地站成一排，像是等候許久。
為首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神情帶笑的青年。他雙手插兜，輕輕嘆了口氣，仿佛是在沉思人生的大問題。
“各位天庭警察。”他終于開口，聲音平靜，語氣卻帶著一絲挑釁。
“五位神將，威名赫赫。”他笑了笑，“但我今晚來，不是打架的。”
“我只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孫悟空眯起眼楮︰“又來了……講道理時間到了。”
青年繼續，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們︰“如果我們的仁義，是通過犯罪來體現的，會怎麼樣？”
他頓了頓，嘴角浮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比如我們打劫富人，只為了給街坊發米發油。”
“我們砸了黑工廠，是因為它剝削童工。”
“我們收‘保護費’，是為了趕走真正的地痞。”
“我們干的是犯法的事，但我們做的，是有‘道義’的事。”
“你們要抓我們嗎？”
他身後的兄弟們齊聲大喊︰“講義氣的江湖人，不該被法律拋棄！”
現場一度安靜，只剩下夜風吹動塑料招牌的沙沙聲。
天庭警察五人面面相覷。
哪吒嘴角揚起，眼里已冒火︰“我听過不少歪理，今兒是你最‘講義氣’。”
豬八戒摸了摸肚子︰“俺也說，你要是拿‘善行’當擋箭牌，俺是不是也能說我吃光燒烤是為了不讓別人胖？”
敖丙目光冷靜︰“你們所謂的‘仁義’，一旦建立在破壞法紀之上，它就變了味，成了遮羞布。”
楊戩語氣平靜而鋒利︰“‘違法’和‘高尚’不能同框。你們干的不是江湖義氣，是粉飾過的暴力，是把正義當成裝飾的犯罪。”
孫悟空收起笑容，金箍棒一旋插入地面︰
“俺也說一句——你們拿著‘正義’的旗幟做歹事，就是把正義按地上踩。”
“如果每個打劫的都說自己是‘劫富濟貧’，那城管干脆叫‘食神’，警察全改名叫‘俠客’得了。”
瘦青年臉色冷下來。
“你們這就是站在高位批判底層的掙扎！”
“你們有資源、有權力，我們什麼都沒有，只能靠拳頭給自己討個公道！”
“可你們不明白——我們這樣的人，也想要活得像人！”
孫悟空目光一沉︰“想像人活，就別干畜生事。”
哪吒抬起火尖槍︰“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你們打著‘義氣’的旗號傷人、盜竊、恐嚇，是自己選了不配合社會的路。”
敖丙緩緩抽出水龍劍︰“真正為民的人，不用犯法去實現仁義；他們在做義工、在救火、在送餐、在拉人出坑——不是在制造新的傷口。”
楊戩輕聲冷語︰“我們站在高位？不，我們每天都站在街頭，和你們擦肩、對峙、交手——守的，不是誰的利益，是大家的命運。”
豬八戒咧嘴一笑︰“俺也說，你要真為人好，先別讓人害怕你。”
青年臉色徹底冷下，怒吼一聲︰“廢話少說，兄弟們——上！”
混混們抄起鐵棍、鋼管，猛沖過來！
孫悟空一躍而起，金箍棒如流星墜地，一擊震翻三人！
哪吒風火輪怒旋，火尖槍如龍卷橫掃前排！
敖丙冰浪直起，凍住地面，使他們行動遲緩！
楊戩天眼爆發雷光，一道驚雷貫穿夜空！
豬八戒怒吼著沖進人群，九齒釘耙連掃三人，甩進垃圾桶！
短短五分鐘，十數人盡數躺倒在地，哀嚎連連。
青年被孫悟空一把提起，拎著領子摁在街燈下，臉色蒼白︰
“你講仁義？”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仁義’口號害了幾個小孩沒得上學？嚇得兩戶人家搬家？逼得那戶老奶奶不開門？”
“你是在綁架‘善良’，不是在傳遞‘正義’。”
事後，轄區警車趕到，現場所有涉案混混被帶走。天庭終端登記完畢，非法團伙“夜義會”宣告瓦解。
孫悟空搖搖頭︰“俺也說，社會不是沒缺口，但不能讓暴力去堵。”
楊戩整理衣襟︰“正義，不接受替代品。”
哪吒冷笑︰“講義氣的人，得先守法。”
敖丙收劍︰“做對的事，用對的方式。”
豬八戒摸著空空的肚子︰“俺也該吃點糖水壓壓驚了，今晚這群人嘴炮比武器還毒。”
五人轉身，走入夜色深處，繼續巡邏未盡的城市。
道義不該是借口，
更不能是掩飾犯罪的外衣。
你若真心為人好，
就不會讓別人因為你而受傷。
正義，從不偏袒任何形式的罪惡，
即使它披著“善”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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