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廣州,海珠區城中村菜市場。
陽光還未完全刺破清晨的霧氣,城中村的早市早已喧囂起來。
地面濕漉漉的,混著昨日未干的積水與新鮮海產的腥咸味。攤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魚蝦螃蟹在塑料桶里翻騰跳躍,空氣中滿是人間煙火氣。
“靚魚啦!剛上水的新鮮貨!石斑、生蠔、花蟹,全都有!”魚販老李一邊揮著撈網,一邊大聲叫賣,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這魚是他凌晨四點多從碼頭拉回來的,剛擺出來就吸引了不少主婦圍觀。就在他準備殺一條石斑給顧客時,一道與這市井格格不入的聲音打斷了他。
“住手。”
眾人轉頭,只見一位身穿華麗漢服的少女走入魚攤區。
她十七八歲模樣,身姿婀娜,衣袂飄飄。她一襲湖藍色的雲紋長裙,袖口繡著銀龍,腰間一串海藍寶石隨步伐輕響。眉眼冷峻,氣質高貴,仿佛誤闖入鬧市的神只。
她緩步走到老李面前,眼神凝視著桶中一條活蹦亂跳的石斑魚,語氣清冷︰
“此乃東海靈魚,速速放歸大海。”
老李一愣,撓了撓頭︰“姑娘,你……你說啥?”
“我說,”她重復一遍,語氣更冷,“此魚出自東海,靈氣未散,放它回去。”
“姑娘你說笑了吧?這是我凌晨去碼頭拿貨拉回來的。”老李有點著急了,“這魚我可是花真金白銀進的,我靠這個養家糊口呢。”
周圍人也開始議論︰
“她誰啊?” “看著像電視劇里穿越來的。” “不會真的是演員拍戲吧?”
少女柳眉倒豎,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怒火︰“大膽凡人,竟敢違抗本宮?”
不等老李再說,她抬腿一踢,魚桶“嘩啦”一聲飛出,連帶著那條靈魚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落入不遠處的珠江支流中。
清晨陽光灑落,水面微光蕩漾,那條石斑魚瞬間化作一道銀光,扎進水底消失不見。
現場寂靜一秒,隨即爆發出一陣嘩然。
“這人瘋了吧!” “那可是人家花錢進的貨!” “太不講理了!”
老李站在原地,眼眶發紅,手腳無措,望著空空如也的魚桶,嘴巴動了半天︰“這……這咋整啊……”
而那少女轉身離去,裙擺翻飛,留下一道清傲背影,消失在人群。
另一邊,巷口。
天庭警察五人組正走在巡邏路線上。孫悟空正在咬一個燒餅,哪吒吃著豆腐花,豬八戒左手煎餃右手豆漿,楊戩一臉“本尊不是來吃早飯的”嚴肅臉,敖丙則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保持著標準巡邏姿態。
忽然,敖丙頓住腳步,表情一僵。
哪吒咬了一口豆腐花︰“敖兄,怎麼了?”
敖丙額角冒出一點汗︰“我好像……感應到我妹妹的氣息。”
楊戩天眼一掃,面色微變︰“果然,剛剛有人用東海法力釋放水氣,方向——前方市場。”
“你們說她不會……出事吧?”豬八戒吸著豆漿。
敖丙低頭嘆了口氣︰“她大概率,是給我惹事了。”
幾分鐘後,菜市場。
五人到達現場時,老李正坐在地上,圍著人群滿是憐憫與議論。
“老李這下虧大了,那桶石斑值上千呢。”
“她要是有理,也不能這麼做啊。”
“听說是東海龍宮來的公主?”
敖丙快步走到老李面前,主動躬身︰“您好,我是天庭警察廣東特別分部的敖丙,剛剛的事……是我妹妹不對,我代表她向您道歉。”
老李一抬頭︰“你……你認識她?”
“她叫敖晶,是東海龍王的小女兒,我的親妹妹。”敖丙微微一笑,但眼神卻掩不住疲憊,“她修煉多年,脾氣有點……不太接地氣。”
孫悟空大笑︰“俺老孫還第一次見你這麼頭大。”
哪吒幸災樂禍︰“你家教失誤啊。”
豬八戒湊上來︰“你說她還單著不?”
“別鬧。”敖丙嘆氣,從懷中取出一張銀行卡,“老李,今天你這車魚我全買了,損失我來賠。以後有啥事,直接找天庭警察。”
老李受寵若驚︰“這……這可太感謝了……”
楊戩也點頭道︰“本尊已在系統上登記事件記錄,並備注‘內部龍族問題’,你這事算正式結案。”
孫悟空拍拍敖丙肩︰“兄弟,以後你妹妹來地面,記得給我們發預警。”
“她上次差點掀了杭州的雨神廟。”哪吒補充,“你真該管管她。”
敖丙一臉無奈︰“我盡力了。”
同一時間,廣州城外,珠江岸邊。
敖晶靜靜坐在一塊礁石上,望著江面發呆。
“凡人太貪了,為了一桶魚就怨我。”
她伸手,一群小魚兒自動游到她掌心,親昵地繞著她游動。
她輕輕摸了摸它們︰“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守護你們的。”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妹妹,你不能這樣處理人間事務。”
敖晶猛然回頭︰“哥?”
敖丙站在河邊,神情溫和,但語氣不容置疑︰“你救魚可以,但不能砸人飯碗。你是在做善事,還是在給龍族丟臉?”
敖晶低頭不語。
“回東海去吧,好好修煉。”敖丙溫聲道,“地面上的事,交給我們來處理。”
敖晶望著哥哥,眼神復雜,最終輕輕點頭,身影化作一縷水光,悄然散去。
回程路上,豬八戒掏出剛買的醬香包︰“敖丙兄弟,你要不以後巡邏就別報你是東海龍族了。”
哪吒︰“怕別人一听你姓敖,就條件反射。”
孫悟空咧嘴︰“不過嘛,也多虧你及時擦屁股。”
敖丙搖頭輕嘆︰“家丑不可外揚……不過,下次她再亂來,我就舉報她。”
五人再次踏上巡邏之路,走入廣州晨光初照的街道中。
正義不只是制止錯誤,
也要在混亂之後,
為每一方都給一個交代。
而他們,就是這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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