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湖的冰藍色碎光中，陳默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尸檢報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私家偵探盧克的死亡照片里，他左手攥著半片瑞士巧克力，嘴角凝固著詭異的微笑 —— 與前 cfo 張恪的 "心髒病突發" 死狀完全一致，而解剖台上那具發青的尸體，手腕內側有個極小的針孔。
"氰化物注射，偽裝成心髒驟停。" 林悅的聲音從加密線路傳來，帶著電流雜音，"董事會在歐洲的清洗手段，比國內更利落。"
陳默將照片滑入碎紙機，目光投向窗外的聖皮埃爾大教堂。三小時前，他剛從瑞士銀行地下三層的保險庫出來，那里存放著盧克生前找到的關鍵證據︰1997 年成立的 "渡鴉信托" 轉賬記錄，每一筆都帶著暗網加密貨幣的獨特標記。
"受益人黑幕下的數字..." 他摩挲著保險庫鑰匙，金屬齒痕硌進掌心，"和我母親的生日吻合。"
林悅突然噤聲。陳默听見她那邊傳來彈匣上膛的聲音，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脆響。當他沖向房門時，門縫里已滲入淡紫色煙霧 —— 是神經毒氣。
"屏住呼吸！" 林悅的警告混著槍聲，"去酒店後廚，那里有直通下水道的密道！"
煙霧刺激著眼球，陳默用西裝捂住口鼻，撞開消防通道門。樓梯間的應急燈忽明忽暗，他在第七級台階摸到血跡 —— 是盧克的血，箭頭指向地下車庫。
保時捷的轟鳴聲刺破夜色時，陳默終于敢摘下領帶。後視鏡里，五星級酒店正被消防車包圍，而他口袋里的保險庫鑰匙，正在悄悄發熱。
"信托受益人不是你母親。" 林悅將平板電腦扔來，屏幕上是基因檢測報告，"是你母親的克隆體，編號 001。"
陳默的胃一陣抽搐。報告照片里，那個與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正躺在培養艙里，胸口插著血蘭花導管。他想起瑞士銀行保險庫里的泛黃文件︰陳氏家族第三代繼承人基因改造計劃書，簽署日期正是 1997 年 11 月 18 日。
"他們用你母親的基因創造了 001，又用 001 的卵子和你的生父基因培育了你。" 林悅猛踩油門，日內瓦湖的夜景被甩在身後，"你是克隆體與自然人的混種，所以既擁有人類情感，又能承受記憶移植。"
車在羅納河邊急停。陳默盯著水面倒影，突然發現自己的瞳孔在月光下泛著淡紫色 —— 那是血蘭花提取物的特征。三年前重生時的 "大病初愈"，不過是董事會完成基因改造的信號。
"盧克死前查到，渡鴉信托的實際控制人..." 林悅遞來燒剩的郵件殘片，焦黑邊緣可見 "sisscronus" 的字樣，"那是古希臘神話里的時間之神，也是董事會秘密實驗室的代號。"
河風帶來寒意。陳默摸出保險庫鑰匙，發現齒痕竟與實驗室門禁卡的紋路吻合。當他將鑰匙插入河岸的廢舊水閥時，地面突然下陷，露出金屬階梯通向湖底。
水下實驗室的穹頂亮著幽藍燈光，三百六十度環形屏幕上，滾動著天盛集團三十年來所有高管的腦波數據。陳默在編號 b17 的培養艙前駐足，里面漂浮的男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後頸條形碼末尾是 "007rebirth"。
"那是你的第七次實驗體。" 林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站在二層控制台，手中握著槍，"每次你 " 重生 "，都是董事會在回收失敗品，將記憶植入新的克隆體。"
陳默的手指貼上培養艙玻璃，冷凝水在掌心匯成血蘭花形狀。他想起前世葬禮上的每一個細節︰江臨山的悼詞、王川的眼淚、徐江替身的冷笑 —— 原來都是實驗程序的一部分。
"但這次不同。" 林悅按下紅色按鈕，所有培養艙開始排水，"007 號的基因代碼被你母親篡改過，所以你能保留前世記憶，甚至... 產生自我意識。"
警報聲突然響起。陳默看見水面浮現數十個黑影，是戴著水下呼吸器的殺手。林悅扔來一把格洛克，自己則沖向控制台︰"打開 b17 號的記憶儲存器，里面有董事會的終極秘密！"
子彈擊穿玻璃的瞬間，陳默撲向培養艙。記憶儲存器是枚核桃大小的水晶柱，插入讀取器的剎那，他的大腦被劇痛撕裂 —— 無數畫面涌來︰自己在不同時空的死亡、江臨山在實驗室獰笑、母親被綁在手術台上...
"他們在尋找永生之道。" 林悅的聲音遙遠得像從海底傳來，"而你，是他們最完美的實驗品。"
當陳默再次睜眼時，已躺在甦黎世湖畔的私人診所。窗外飄著細雨，主治醫生遞來的病歷上，診斷欄寫著 "記憶過載導致的短暫腦死亡"。
"陳先生，有位訪客想見你。" 護士推開房門時，陳默渾身血液凝固 —— 來人戴著黑色兜帽，摘下後露出燒傷疤痕，正是他前世葬禮上見過的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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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001。" 她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玻璃，"你母親用自己的生命為你爭取了二十年時間，現在該由你終結這場鬧劇了。"
她扔來的 u 盤里，是渡鴉信托的受益人名單。陳默掃過第一個名字，如遭雷擊 ——陳默，出生日期 1997 年 11 月 18 日。而在名單最末，是江臨山的真名︰ cronus?jiang。
"董事會用你的基因創造了數百個克隆體，散布在不同時空。"001 指向窗外的雨幕，"但只有你，能阻止所有時間線的崩塌。"
手機在此時震動，是瑞士銀行發來的匿名郵件。附件里的視頻中，江臨山正將血蘭花溶液注入自己的心髒，背景牆上的標語是︰時間是可以被征服的河流。
"他們在準備最後的實驗。"001 按住陳默的肩膀，燒傷疤痕貼上他的條形碼，"11 月 18 日，董事會將在南極啟動時間核心，把所有意識上傳至雲端，實現真正的永生。"
陳默摸出記憶儲存器，水晶柱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臉。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每次重生都會在 11 月 18 日出現關鍵轉折 —— 那是實驗體更替的日子，也是董事會收割記憶的時刻。
"我該怎麼做？" 他听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001 遞來一把鑰匙，上面刻著南極坐標︰"去摧毀時間核心，同時... 殺死所有時空的自己。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被讀取記憶。"
雨越下越大。陳默望著湖面上的漣漪，想起林悅說過的話︰你是實驗體，也是鑰匙。當他將儲存器放入碎紙機時，突然注意到 001 的後頸沒有條形碼 —— 她才是真正的自然人，是母親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王牌。
夜幕降臨時，陳默登上飛往南極的私人飛機。機艙里，他攤開盧克的最後一份報告，在加密貨幣流動圖的角落，發現一個反復出現的符號︰?。那是處方藥標志，也是血蘭花實驗室的暗碼。
飛機穿越雲層時，他摸出懷表，表盤內側的刻字終于清晰︰不是重生，是重啟。而在萬里之外的日內瓦，瑞士銀行的保險庫自動打開，編號 b173 的保險櫃里，躺著一封泛黃的信，開頭寫著︰親愛的孩子，當你讀到這封信時，媽媽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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