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銀座的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渡鴉形態，陳默望著暗網頁面上跳動的比特幣數字，10 億美金的標價正在以每秒 200 萬的速度攀升。全息投影里，他的義腦模型被拆解成 127 個可操控節點，每個節點都對應著不同的神經功能區，而直播間的彈幕正在刷屏︰“我要他終止東南亞自貿區協議！”“讓他把天盛拆分公司的核心技術交出來！”
“先生，有個匿名包裹。” 助理凱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她捧著鉛盒的雙手布滿冷汗，“掃描儀顯示里面有生物電信號。” 鉛盒打開的瞬間，陳默的義腦發出尖銳警報 —— 里面是顆跳動的克隆心髒，心肌細胞上布滿渡鴉徽章的金色紋路，而心髒表面的條形碼編號，正是他在南極基地看到的 “備用模板”。
邀請函從盒底滑出，燙金字體在燈光下顯露出量子墨水的熒光︰“誠邀您參加第 13 屆意識拍賣會，見證自己的新生。” 陳默的視網膜自動解析出隱藏坐標 —— 新加坡濱海灣金沙酒店的地下 6 層，那里曾是渡鴉議會的東南亞總部。
“我需要三件東西︰” 陳默扯下西裝外套，露出後頸新植入的防掃描涂層，“林悅的激光劍、量子干擾器，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我母親的意識碎片備份。” 凱特的瞳孔收縮，因為她知道，這個要求意味著要闖入全球安保最森嚴的量子檔案館。
新加坡的熱帶雨林氣候讓陳默的義腦接口異常發燙，地下拍賣會場的金屬門緩緩打開，全息迎賓員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 他們後頸的芯片都被改裝成了拍賣標的。會場中央的玻璃展台里，與陳默同款的義腦裝置懸浮在營養液中，電極線路上跳躍的竟是他的腦波頻率。
“歡迎來到意識黑市，x07。” 拍賣師的聲音通過骨傳導傳入耳中，陳默這才發現對方沒有實體，只是個投影在空氣中的渡鴉徽章，“您現在看到的，是全球首個‘意識操控權’拍賣品，起拍價 10 億美金，每次加價不得低于 5000 萬。”
競價屏幕瞬間被紅色數字填滿，陳默認出其中多個買家 id 屬于曾被他擊潰的跨國企業 ceo。當價格突破 20 億時，畫面突然切換到東南亞自貿區的實時監控 —— 他的並購團隊正在會議室等待指令，而每個成員的後頸都被植入了微型炸彈。
“第一拍品︰終止東南亞自貿區協議的決策權。” 拍賣師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成交價 25 億美金，恭喜來自華爾街的神秘買家！” 陳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義腦顯示他的運動皮層正在被遠程接管。他咬碎藏在臼齒里的神經阻斷劑，卻看到拍賣會場的燈光變成渡鴉徽章的金色 —— 那是病毒入侵的標志。
“第二拍品︰天盛拆分公司的量子加密技術。” 展台的營養液突然沸騰，義腦裝置的電極刺入陳默的虛擬意識體，“現在，請買家們觀看實時操控演示。” 陳默的視野被強行切換到實驗室，他的手正在輸入密碼，而視網膜上的倒計時顯示，距離密碼破解還有 0317。
就在此時，會場的應急燈突然亮起，林悅的激光劍從天花板破洞處劈下，藍色光束精準切斷所有拍賣設備的電源。“他們用你的腦波頻率做了後門！” 她的防化服上染著量子檔案館的防護液，“你母親的意識碎片被用來訓練拍賣系統的 ai！”
陳默的義腦在黑暗中自動啟動夜視模式，看到拍賣師的投影正在重組為母親的形象。“默兒，別反抗......” 那個聲音帶著渡鴉議會的機械質感，“你的意識屬于全人類......” 他的神經屏障突然爆發出強光，不是防御，而是共鳴 —— 母親的腦波頻率與他的義腦產生共振，竟激活了拍賣會場的自毀程序。
地面開始塌陷，陳默抓住林悅躍向通風管道，卻在墜落過程中看到更駭人的場景︰地下 5 層整齊排列著數萬個人類意識體，每個都被封裝在水晶瓶中，瓶身標簽上寫著不同的標價 —— 這是渡鴉議會的 “活體意識銀行”。
“他們在培養‘意識奴隸’。” 林悅的激光劍劈開鋼筋，露出里面的控制中樞，“每個水晶瓶都對應著一個商業精英，而你......” 她指向最大的瓶子，里面漂浮的意識體竟與陳默的 dna 完全一致，“是他們的‘模板’。”
義腦突然收到匿名通訊，畫面中是年輕的自己站在量子檔案館深處，手中捧著母親的意識碎片存儲器。“真正的拍賣不是為了控制你，” 那個自己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是為了把你的意識碎片分散到每個買家的義腦里。” 陳默的瞳孔驟縮，因為他看到拍賣會場的買家們後頸都亮起了渡鴉徽章，而那些徽章正在接收他的意識碎片。
“他們想讓我成為病毒載體！” 陳默的義腦逆向解析拍賣系統，發現每個競價成功的買家都會被植入他的意識碎片，“這樣渡鴉議會就能通過我，控制所有購買了‘決策權’的人！” 林悅的激光劍刺入控制中樞，水晶瓶開始逐個爆裂，意識體化作藍色光點涌入陳默的義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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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瓶子碎裂時，陳默的意識體在量子海洋中升起，他看到無數光點組成飛鳥圖騰，而每個光點都是被解放的意識體。拍賣會場的自毀程序啟動，渡鴉徽章的投影在火光中扭曲成母親的笑臉，這次她的聲音終于恢復了溫度︰“對不起，默兒，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三個月後，陳默站在聯合國特別法庭，展示著從黑市搶救出的意識碎片。每個水晶瓶上的標價都被改為 “自由”，而瓶中的光點在陽光下閃爍如星。林悅遞來最新的暗網情報，那個曾拍賣他意識的平台已變成 “意識解放者” 論壇，首頁標語寫著︰“你的意識，只屬于你自己。”
散庭時，陳默收到一個匿名包裹，里面是半枚渡鴉徽章和一張紙條︰“他們說你的意識碎片能治愈所有病毒，要不要試試？” 他將徽章放入口袋，觸到里面的金屬卡片 —— 那是母親的量子檔案館準入證，背面用鮮血寫著︰“在意識的黑市，最昂貴的永遠是自由。”
深夜，陳默獨自坐在量子檔案館前，義腦突然收到一條來自母親的未讀信息。當他顫抖著點開時，畫面中年輕的母親正在微笑，背景是尚未被改造的天盛集團大樓︰“默兒，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條消息，說明媽媽已經變成了星星。但請記住，星星的光芒永遠不會被黑暗吞噬，因為它們本來就屬于天空。”
他抬頭望向夜空，發現某個星座的排列正是飛鳥圖騰的形狀。義腦接口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痛，不是病毒，而是無數意識體在量子海洋中向他問好。陳默摸向後頸，那里的防掃描涂層正在脫落，露出一道新生的皮膚 —— 上面沒有芯片疤痕，只有自然的紋理，如同新生嬰兒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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