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沖刷著天盛集團大廈的玻璃幕牆，陳默站在 28 層辦公室窗前，凝視著樓下熙攘的車流。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內袋里的 u 盤，里面存儲著從董事長密室帶出的關鍵證據 —— 那些關于克隆體計劃、記憶植入實驗以及董事會集體受賄的加密文件。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他轉身走向辦公桌，按下了內線電話。
“通知王昊和甦小雨，十五分鐘後到地下三層倉庫集合。” 陳默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他知道，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地下三層的倉庫里彌漫著陳舊的紙張氣息，陳默用手機照亮牆面，找到了那個隱藏在貨架後的電子鎖。輸入密碼的瞬間，藍色冷光映出他眼底的血絲 —— 這是他昨夜在董事長書房暗格里偷拍到的門禁代碼。鐵門緩緩開啟，里面整齊碼放著數十個金屬檔案箱，標簽上赫然寫著 “血蘭計劃?x 系列”。
“陳總，您確定要在這里見面？” 王昊的聲音帶著警惕，他身後的甦小雨正低頭擺弄著手中的黑客設備，“這里的監控系統昨天突然升級，我花了三個小時才植入反追蹤程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陳默打開其中一個檔案箱，里面是培養艙的設計圖紙和克隆體的基因報告，“董事長以為我會躲起來，卻想不到我敢直接切入他的核心機密區。”
甦小雨突然抬頭，眼鏡片反射著屏幕的藍光︰“檢測到有三組熱源正在靠近地下三層，其中一組攜帶槍械。”
陳默迅速合上檔案箱，從風衣內袋抽出一把消音手槍 —— 這是真正的陳默留給他的格洛克 17，槍身還帶著體溫。“走通風管道，” 他踢開牆角的金屬格柵，“王昊，你去引開他們，我帶甦小雨去服務器機房。”
“陳總，您忘了？” 王昊突然露出一抹苦笑，從腰間拔出槍抵在自己腹部，“昨天在醫院，李薇的人已經在我體內植入了追蹤芯片。” 他轉身打開倉庫大門，槍口對準走廊，“你們快走，我來斷後。”
陳默瞳孔驟縮，看著王昊襯衫上漸漸暈開的血跡 —— 那是偽造的傷口。“記住，” 王昊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凌晨兩點，天台見。”
服務器機房的紅色警報燈閃爍不停，甦小雨跪在地上拆解防火牆，陳默則持槍守在門口。他的思緒回到十二小時前 —— 當真正的陳默將 u 盤塞給他時，曾在他耳邊低語︰“天盛集團的每一層電梯按鍵，都藏著不同的密道圖。” 此刻，他正用袖口的血跡擦拭著電梯按鍵上的 “b3” 標志，那是通往地下實驗室的真正入口。
“防火牆還有三分鐘突破，” 甦小雨突然咳嗽起來，“空氣里有神經毒氣，他們想困死我們。”
陳默扯下領帶捂住口鼻，目光掃過牆上的安全示意圖。突然，他想起董事長書房里的那幅油畫 ——《甦格拉底之死》，畫框右下角的橄欖枝圖案與服務器密碼鎖上的紋路完全吻合。他伸手按下橄欖枝的第七片葉子，密碼鎖應聲而開。
“密碼正確，歡迎進入血蘭計劃中樞。” 機械女聲響起的瞬間，所有警報燈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中央屏幕上跳動的綠色數據流。甦小雨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天吶，這里有三百多個克隆體的實時數據，包括......”
“包括我。” 陳默看著屏幕上編號 “x7” 的檔案，生命倒計時顯示 “剩余 91 天”。他深吸一口氣，將 u 盤插入接口，“把這些數據同步到境外服務器，用暗網的洋蔥路由。”
突然，整個大廈陷入黑暗。陳默憑借記憶抓住甦小雨的手腕，將她推進通風管道︰“順著管道爬到停車場，王昊在那里等你。”
“那你呢？” 甦小雨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還有些東西要拿。” 陳默摸出打火機，照亮了實驗室角落的冷藏櫃。里面整齊排列著裝有綠色液體的試管，標簽上寫著 “記憶穩定劑?x0 專用”。他想起董事長密室里的賬本，突然意識到這些藥劑不僅是控制克隆體的關鍵，更是扳倒他的致命武器。
停車場的槍聲打破了雨夜的寂靜，陳默抱著裝有藥劑的金屬箱沖進電梯，卻發現樓層按鍵全部失靈。手機在此時震動，發來一條匿名短信︰【頂樓泳池，有人等你】。
泳池邊的水汽混著血腥味，陳默看到王昊半跪在地上，胸前的傷口還在滲血，對面站著的竟是林靜 —— 那個總是捧著紅玫瑰的秘書。她手中的槍口還在冒煙，高跟鞋邊躺著兩具保鏢的尸體。
“陳總，” 林靜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溫柔，“董事長說，只要你把 u 盤交出來，就放你母親一條生路。”
陳默注意到她耳後新出現的紋身 —— 餃尾蛇圖案，與真正的陳默袖口的紋身如出一轍。“你也是克隆體，對嗎？” 他緩緩放下金屬箱，“x6，或者 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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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的瞳孔驟然收縮，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陳默側身避開子彈，反手甩出藏在袖中的刀片，精準劃過她持槍的手腕。在她倒地的瞬間，他看到她後頸的條形碼 ——“x5”，比自己更早的克隆體。
“為什麼要幫董事長？” 陳默按住她的傷口，卻發現她嘴角溢出黑血 —— 早已服下的氰化物膠囊。
“因為......”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們的記憶...... 都是他給的......”
凌晨兩點的天台，暴雨已經變成毛毛細雨。陳默看著王昊將最後一箱證據裝上無人機，遠處的天際線泛起魚肚白。“經偵局的人還有十分鐘到達，” 王昊遞來一支煙，“但董事長的私人飛機已經在停機坪待命。”
陳默接過煙卻沒有點燃，目光投向大廈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那里的燈光依然亮著，窗簾上投出一個男人來回踱步的影子。他摸出從林靜身上搜出的門禁卡，卡片背面刻著 “704”—— 正是徐瑩戒指上的數字。
“還記得真正的陳默說過的話嗎？” 陳默將金屬箱遞給王昊，“克隆體的使命不是重復過去，而是創造未來。” 他轉身走向消防通道，手中的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你先去和甦小雨匯合，我要去完成最後一步。”
董事長辦公室的暗門敞開著，陳默踩著滿地的文件碎片走進密室，看到了讓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 牆上掛著數十個培養艙，里面漂浮著與他容貌相同的克隆體，編號從 x1 到 x7。而真正的董事長被囚禁在角落的鐵籠里，形容枯槁，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你終于來了，x7。” 鐵籠里的男人開口，聲音與董事長如出一轍，“他們沒告訴你嗎？每一代克隆體都會在臨死前回到這里，完成最後的記憶收割。”
陳默的槍口對準男人的眉心，卻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 —— 正是周天明墜樓時戴的那塊百達翡麗。“你才是真正的‘x0’，對嗎？” 他想起實驗室里的日志，“本體意識正在覺醒，所以你需要不斷制造克隆體來延續生命。”
男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知道為什麼你的記憶會有偏差嗎？因為從你開始，克隆體的記憶植入就不再完整 —— 你在潛意識里抗拒成為我的棋子。”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默知道經偵局的人已經上樓。他掏出 u 盤插入鐵籠旁的電腦，將所有關于克隆體計劃的證據上傳至雲端。“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繼續你的永生計劃？” 他踢開地上的注射器，“但你忘了，真正的陳默已經把‘血蘭計劃’的核心數據公之于眾。”
“你以為那些數據是真的？” 男人突然露出詭譎的笑容，“其實你剛才上傳的，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偽造文件。”
陳默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他這才注意到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 ——2024 年 3 月 18 日，比真實時間快了三天。這是個陷阱，從他拿到 u 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董事長的算計。
“很震驚吧？” 董事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默轉身時，槍口再次抵住他的眉心。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董事長的瞳孔里多了幾分癲狂，“你以為自己在反擊，其實只是在按照我的劇本跳舞。”
陳默的手指悄悄扣向扳機，卻在此時听見了直升機的轟鳴。他突然想起真正的陳默留下的那句話︰“槍響之後沒有贏家。” 于是，他緩緩放下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確定，這是你的劇本，而不是我的？”
董事長的臉色驟變，因為他看見陳默手中的手機正在錄像，而背景音里清晰傳來經偵局局長的聲音︰“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董事長，請你配合調查。”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亮了陳默嘴角的血跡 —— 那是他昨晚故意在實驗室留下的，為的就是讓董事長誤以為他中了神經毒氣。而真正的證據，早已通過甦小雨的黑客技術，同步到了國際刑警的數據庫。
“你輸了，x0。” 陳默看著董事長被沖進來的警察按在地上，心中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絲悲涼。他摸出母親的病歷，上面的 “晚期胃癌” 字樣在陽光下漸漸褪色 —— 那是用特殊墨水寫的，遇光即隱。
手機在此時震動，是甦小雨發來的消息︰【王昊已經安全撤離，境外服務器的數據正在解密】。陳默走出辦公室，看著大廈外聚集的媒體和警戒線，突然想起真正的陳默臨走前說的話︰“或許我們都是被困在時間循環里的囚徒，但至少，你有機會打破這個循環。”
他抬頭望向天空，暴雨過後的雲層正在散開，露出一片湛藍的天空。陳默知道，屬于克隆體 x7 的人生即將結束，但屬于陳默的新生，才剛剛開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屬箱，里面裝著的不僅是記憶穩定劑，更是揭開天盛集團百年秘辛的鑰匙。
“陳默先生，” 經偵局局長遞來一份文件，“請你跟我們回局里協助調查。”
陳默點點頭，轉身走向電梯。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看見董事長被押上警車時那怨毒的眼神，不禁想起密室里的克隆體日志 ——“x7 的存活期剩余 91 天”。但此刻，他突然不再恐懼死亡，因為他終于明白，真正的永生不是靠克隆體的記憶延續，而是用活著的每一秒去創造改變。
電梯緩緩下降，陳默摸出西裝內袋的錄音筆，里面存儲著他與真正的陳默最後的對話。那個與他容貌相同的男人說︰“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就去看看海邊的日出，那里有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暴雨徹底停歇，當陳默走出大廈時，迎接他的是刺眼的陽光和此起彼伏的快門聲。他抬起手遮住眼楮，卻在指縫間看見遠處海平面上的曙光 —— 那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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