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剛走，易家院子里就響起了二大媽和劉光齊媳婦的大聲謾罵︰“這個死老婆子怎麼還沒被撐死？！”
“肥肉全讓她吃了，真是太晦氣了！”
“真不懂易中海夫妻倆怎麼能忍受這樣一個老太太。”
就在他們咒罵的時候，街上卻傳來了消息︰易中海誤吃花生米意外去世，而他的妻子譚金花也已經乘坐火車離開四九城前往了大西北。
听到這消息後，周圍鄰居紛紛投向易家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易家那些家具做工精良，自己家里正巧還缺幾件呢……只是大家都顧慮重重，沒人敢做第一個行動的人。
這個時候，如果賈張氏還在的話，那場景一定會截然不同。
她肯定會毫不猶豫沖到前面。
然而，此刻的賈張氏正在改造農場辛勤勞作。
“糟了！二號宿舍著火啦！快去救火啊！”
不遠處有人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
這一排是類似戰俘營結構的木質宿舍，听到叫喊，二號宿舍住戶們連忙跑回去撲火。
賈張氏住的是相對安全的一號宿舍，所以她站在田里冷眼旁觀，心里暗暗幸災樂禍︰“這火燒得好啊！搞不好還能放假一天呢！”
連續多日辛勤勞作毫無歇息，賈張氏早就身心俱疲接近崩潰，此時突然冒出的救火理由簡直像天降福音一般。
可惜，事態急轉直下——猛烈的大風使火焰迅速蔓延到了一號宿舍！
“天啊！大火燒到我們宿舍了！”
賈張氏遠遠听見有人高聲疾呼時頓時亂了陣腳。
她的所有換洗衣物還放在宿舍里沒帶出來。
倘若衣物全被燒毀，那麼冬天天寒地凍的日子就沒法過了！而且現在她身上根本沒什麼錢買新的。
于是賈張撒開腿就往宿舍狂奔。
可惜西北的風太大了，等賈張氏跑到地方，火勢早已將一、二號兩排宿舍吞沒殆盡。
面對熊熊烈焰，賈張氏無助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這可如何是好呀！我的衣服都被燒啦！是哪個天殺的人放的火！”
其他人圍過來安慰她，也默默嘆氣，不少人放在宿舍里的錢都被大火吞噬殆盡，這次損失不可估量。
賈張氏坐在地上哭泣，四周的人群籠罩在一種壓抑低落的情緒里。
“這全是二號宿舍的錯，要是他們那邊不起火，咱們這里絕不會受到影響。”
“對，全都怪他們！”
“胡說八道！火災跟我們有什麼干系？”
“二號宿舍那幫人居然還出口罵人，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
話音未落，雙方隨即陷入混戰。
石頭、木棒橫飛，場面上一時失去了控制。
很快就有不少人被打得滿臉是血。
負責監管此處的人手急忙呼叫更多同事實現支援。
頓時，整個勞動農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滴溜溜亂轉。
她實在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考慮是不是趁著這個時機偷偷逃離。
然而還沒等她有所行動，一塊飛來的石塊正巧擊中了她的頭部。
瞬間，賈張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待到勞改農場秩序恢復平靜後，她已經昏迷兩個小時有余。
旁人們瞧見賈張氏這般模樣都被嚇壞了一跳。
這次打斗中不少人都負傷，但大多不過是些流血的小傷勢。
可像賈張氏這般被石塊砸中頭部的實屬罕見。
“馬上送到醫院去！”
農場的員工趕緊驅車將賈張氏緊急送醫。
經過緊張手術總算保住性命，不過腦內仍殘留小石屑無法取出。
“大夫，這留在里面的細小顆粒是否會對這位老同志的生命造成威脅？”
農場領導神情憂慮地看著醫生詢問。
“這個問題不好確定。”
“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引發什麼嚴重問題，也許下一刻就會致命。”
“我覺得最好還是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吧。”
醫生估計賈張氏的生存幾率實在渺茫。
此刻，正在照看護理的護士突然急匆匆跑來。
“不好了，醫生，病人心跳驟停！”
指認賈張氏的床位處報告。
“立即開始搶救！”
醫生當即調頭投入搶救工作。
一旁的勞改農場負責人，緊蹙雙眉深感不安。
此次事件讓他自己的職位都岌岌可危，倘若真的出人命，自己大概也得收拾東西滾蛋回家去了。
“領導，賈張氏的情況如此惡劣，不如提前予以釋放？”
有同事提議並附言補充，“我方才查看了相關檔案資料，她的丈夫及兒子均已故去，家中唯有兒媳與孫子以及孫女。”
“按照目前狀況看時日已不長了，不妨放她歸家吧，再讓她臨終前見孫子一面也好。”
工作人員進言如是說。
“那就這樣辦吧，我會向上級寫個書面報告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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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輕輕一點頭。
他甚至巴不得立即將賈張氏遣返，這樣即使她在醫院身故也就跟他無關了。
與此同時，在軋鋼廠辛勤勞作的秦淮茹突然莫名心頭泛起一種不詳之預感。
鉗工車間趙主任瞥見其愣神狀態便大步走過來發怒指責︰
“秦淮茹！又在這里消極怠工。”
“本月我可是第七次抓到你偷懶行為。
今日之事別想狡辯，罰你扣款五毛！”
“我說你這小子心里到底在盤算些什麼？同期入職閻解放加工技能已快接近完成一級部件要求水平。”
“而你呢？簡直毫無建樹，真叫我失望至極。”
趙主任滿臉嫌棄目光直射秦淮茹，內心極其希望能夠將其直接趕離車間。
一旁听到贊揚的閻解放心情舒暢。
反觀閻解放則看到後來者已然獲得上級認可表揚倍感壓力沉重。
“哎呀，主任...”
剛準備辯解，趙主任已經轉身拂袖而去。
秦淮茹心里頓時氣炸。
隨著場景再次切換回到西北大漠。
一番緊急搶救之後，醫生總算把賈張氏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改造農場負責人早已將賈張氏的情況逐級上報，相關領導經過研究商議，最終決定同意她返回四九城。
不過，回到四九城的賈張氏必須每隔一天去就近的公安局報到備案。
要是再犯事，她會被毫不猶豫地送回大西北，並且生死都得在那西北荒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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