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心道，應該是對方關于機械的事情需要了解。
進入辦公室，楊廠長開始介紹︰“文老，這是邢大夫。
早上見到您有些不適，所以我特地將城里知名的老中醫邢大夫請了過來。”
文老看向這位老醫者，並回視楊廠長︰“廠長，感謝你的關心，之前我已經去過醫院檢查，結果是我患了胃癌晚期，已經無能為力了……”
楊廠長和邢大夫聞言一驚。
癌癥意味著當時的絕望與絕境。
“文老...... ”楊廠長感到心里一陣痛。
而這個曾經以奉獻國家自詡、堅韌無私的老黨員，此時居然面對此疾。
“文老，在治療方面我可以為您多爭取時間並減少痛苦，”邢大夫走上前來補充說，“雖然我無法治愈您的病，至少能幫您減輕些許負擔。”
“不用了，別浪費資源。”文老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楊廠長安慰道︰ “文老，是不是我向上面反映一下，讓你這陣兒養病休息呢？”
“還是算了，趁我現在還能干活時多做點兒，等將來真的走了也安心些。”文老阻止著，不願因為自己的病情影響工作，當初偷偷去醫院也是這個原因。
見狀楊廠長不禁流下淚水。
“希望你們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
文老看向楊廠長和邢大夫二人。
“好！”兩位同時點頭。
文老隨即離開並許下承諾完成工作。
兩位目送文老離開，滿含尊敬。
楊廠長感慨︰“這才是真正的脊梁啊。”
“這出診費就免了吧，開點藥給文老止痛就夠了。
否則的話，我也心不安吶。”邢大夫說道。
“感謝大夫。” 楊廠長回答，“但費用還是要付給您的，這點規矩不能變。”
“不行不行，今天要收這些錢會讓我愧疚一輩子的。” 邢大夫搖搖頭說。
邢大夫此刻對文老深深信服。
“好吧。”
楊廠長見狀也不再說話了。
文老回到車間後，注意到張遠東正圍繞著尚未完工的機器仔細觀察，眼里充滿好奇。
看到那些機械裝置，他也癢癢地想上手一試。
“小師傅，對這些玩意感興趣吧？”文老笑著問。
張遠東被嚇了一跳，但依然點了點頭。
“學過這門手藝嗎？”文老接著問。
“沒有。”張遠東搖了搖頭，“不過一直在看有關機械工程的書籍。”
張遠東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文老于是考了他幾個基礎問題。
對于身為初級技工的張遠東來說，這些問題都不在話下，幾乎沒思考就一一回答出來了。
看著張遠東熟練的回答，文老眼前一亮。
“不錯，你這個小伙子底子還挺不錯的嘛！”文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欣喜，認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是軋鋼廠的鉗工吧？”文老又問。
“是的。”張遠東再次點頭。
文老了解之後覺得張遠東應當不會有問題，決定信任他，便說︰“你在旁邊等一下，我給你一樣東西。”
隨即，文老拿來了一個有些破舊但內容豐富的筆記，遞給張遠東，並叮囑道︰“年輕人，這是當年我的學習心得筆記，你拿著好好研究。
兩天後再來找我驗收。”
“一定要保存好！別弄壞了啊。”文老提醒道。
張遠東接過筆記本，心里明白，這只筆記不僅是一本資料，更是自己的機遇！“文老您放心，絕對不敢損壞一點點！”
趁著休息時間，文老建議道︰“你抓緊時間開始看書吧。”
望著全神貫注研讀筆記本中的張遠東，文老感到非常滿意。
他在最後的時光還能發掘出這樣的人才，實在令人心懷感慨。
“千萬別辜負我所寄托的希望啊！”
于是，張遠東連忙坐下來認真翻閱起文老的筆記。
相比于自己平時借閱的機械工程書本，這里的知識點更加深刻透徹、清晰明了。
隨著學習進展，張遠東感覺自己的知識水平和實際技能也逐步提升。
當文老的學生回來時，他們看到老師將自己寶貴的筆記交給一名普通的鉗工深感震撼。
“看來老師真是發現一位厲害的角色了！”有人贊嘆道。
大家紛紛議論著，並向文老致以感激之情，回憶當初也是因為在老師的指導幫助下，才能走上現在這條路。
趙主任在一旁听著這些贊美聲，驚訝看向張遠東——這位聚精會神讀書的小同志未來或許有大好的前途。
為了支持張遠東成長為更好的工人甚至工程師，當天下午，趙主任決定不再給張遠東安排新任務，留給他更多寶貴的學習時間和機會。
此時楊廠長也處理完了送別邢大夫的事宜，返回辦公地點。
正當傻柱看到楊廠長無事可做時急忙過來，“廠長，想找您談件事情呢。”他笑盈盈地注視著楊廠長，眼神閃爍不定。
“又有何求？是不是你最近又惹了什麼事兒？”楊廠長不悅地瞥了一眼這個總是讓人頭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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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些人能夠為國家做出極大貢獻，但也有人像傻柱一樣拖後腿且不知反省，實在令人厭煩。
“不是這樣的，廠長，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傻柱誠懇地保證。
聞言，楊廠長臉色稍有好轉。
“什麼事說吧。”
楊廠長想起了過去的一些情形，曾有幾次傻柱幫過他的家常事務，在家里做了飯菜。
如果這次真只是個小麻煩，也許可以給對方一次機會幫忙處理解決掉。
“廠長，我想先調到鉗工車間，跟著易中海師傅學些鉗工技藝。”
傻柱微笑著說。
楊廠長看著傻柱說︰“你放著自家傳下來的手藝不做，怎麼跑去做鉗工？”
“廠里不是新招了南易當廚師嗎？”
“現在廚房也用不上我那麼多，難道真讓我掃一輩子廁所？”
“所以我想著，跟別人學點技術也不錯。” 傻柱繼續道。
他的心里還藏著一絲希望，盼望著楊廠長能因過去的友情，把自己調回廚房。
可這份期望終歸化為泡影，因為根本沒那可能。
楊廠長應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鉗工那兒報個到吧，我會讓秘書通知人事部的。”
“也希望你在車間里好好鍛煉。”
楊廠長心想如今後廚的南𤧷更合用一些，並不打算再讓傻柱回原崗位。
“好的，謝謝廠長！”
听到這些話，雖然內心有些許沮喪，但一想到以後天天都能陪秦姐上下班，傻柱很快又笑出聲來。
然後便笑著朝鉗工車間走去了，準備找易中海報到。
見到他出現，易中海馬上迎上前，滿臉憂慮︰
“你怎麼這麼晚才從楊廠長那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大爺您放心，上午廠長老忙工作了，我一直等著才能找到人說話。”
傻柱解釋完後問，“您這活兒安排好沒有？”
易中海又問︰“那你轉去鉗工，廠長同意了嗎？”
得到點頭肯定後，易中海露出了笑容，“好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易中海很高興傻柱成為自己的學徒，這意味著將來老有所依。
其他鉗工听到消息後，紛紛面帶譏嘲看向這位新手。
其中郭大撇子直接搭住傻柱肩︰
“怎麼想來的？還記得那次你用鍋敲我頭的事兒？”
周圍不少人都笑了，那些都曾被傻柱“戲弄”過的鉗工們都在冷笑地看著他。
面對這樣的情境，傻柱有些手足無措，感覺到處都是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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