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群與劍影群在半空相撞,爆發出連時空亂流都能凍結的強光。
    燕飛在強光中看見,每道劍影都在斬殺對應的流星,當黑袍燕飛的劍影斬碎那道帶著笑臉的流星時,他的識海突然刺痛——某個時空的自己,真的在這一刻死去了。
    “啊!”帝景釋的本體在強光中顯形,胸口的咒印正在崩裂,露出下面蠕動的黑色觸須——那是時空獸潮的本源意識。
    豎瞳突然發出警報,燕飛看見時空裂縫在帝景釋背後張開,無數形如霧氣的生物正順著靈脈網絡爬向蒼梧原。
    時空裂縫如同破碎的鏡面,一道道黑色霧氣從中滲出,每一縷都帶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規則波動。燕飛的豎瞳視野中,那些霧氣呈現出復雜的結構,仿佛由無數微小的符文組成,每個符文都在不斷變換形態。
    “太遲了!”帝景釋狂笑著,身體已經與黑霧融為一體,“封印已破,獸潮降臨,這就是你——不,是所有時空的燕飛都無法改變的命運!”
    燕飛咬緊牙關,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急速消耗。十二芒星陣每維持一息,都如同有人在他靈脈上割一刀。但他不能停下,因為一旦陣法崩潰,那些已經涌入的獸潮霧氣將瞬間擴散至整個蒼梧原。
    “即使是初代劍主,也只能勉強封印它們,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做得更好?”帝景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濃濃的嘲諷。
    “因為…”燕飛抬頭,眼中的豎瞳金光大盛,“我不只是一個人在戰斗!”
    劍墜中突然涌出更多的金光,化作絲線連接向虛空中那些被打破的時空碎片。每一道絲線的另一端,都連接著一個平行時空的燕飛。
    “你以為我殺死黑袍燕飛,是為了斬斷與其他時空的聯系?”燕飛冷笑,“恰恰相反,那是為了建立連接!”
    帝景釋面色劇變︰“不可能!焚天瞳確實能看到平行時空,但絕不可能在時空間建立聯系!”
    “那是因為你只懂得吞噬,而不懂得分享。”燕飛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初代劍主最後的記憶中,並非只有封印,還有希望——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理解焚天瞳真正的力量。”
    隨著燕飛的話音落下,那些金色絲線突然綻放出耀眼光芒,每一條絲線都傳來磅礡的靈力。燕飛感受到,那是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在支援他!
    十二芒星陣的光輝變得更加熾烈,如同一輪小型太陽懸于蒼梧原上空。時空裂縫在這光芒下開始收縮,那些已經溢出的獸潮霧氣被強行壓制。
    帝景釋發出不甘的咆哮︰“就算你能召集所有時空的力量,又能堅持多久?獸潮已經甦醒,它們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
    “或許我一個人撐不了多久,”燕飛沉聲道,“但我們一起可以!”
    金光中,燕飛感知到了其他時空中正在進行的戰斗——有的燕飛在聖芒星系與背叛的長老決斗,有的在萬獸森林中阻擊獸潮前鋒,甚至還有一個已經踏入恆星境三重的燕飛,正在遙遠星域中追尋獸潮的源頭。
    無數時空的戰斗同時進行,每一個燕飛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戰——阻止時空獸潮吞噬聖芒星系!
    “荒謬!你以為依靠這種方法就能對抗獸潮?”帝景釋的身體在劇烈扭曲,胸口的咒印已經完全破裂,露出一個涌動的黑洞,“它們存在的時間比整個人類文明還要久遠,你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取勝?”燕飛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得對,僅憑現在的我確實不行,但要阻止你打開封印,還是足夠的!”
    燕飛突然改變策略,十二芒星陣的金光不再壓制裂縫,而是全部集中在帝景釋胸口的黑洞上。
    “不!”帝景釋發出淒厲的慘叫,“你要做什麼?”
    “既然無法完全封印獸潮,那就先解決你這個內應!”燕飛冷聲道,“沒有你,獸潮至少還要百年才能積蓄足夠力量打破初代的封印!”
    帝景釋瘋狂掙扎,但金光已經形成一個囚籠,將他牢牢困住。他胸口的黑洞不停蠕動,試圖掙脫金光的束縛,卻被越纏越緊。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帝景釋猙獰大笑,“我早已與獸潮融為一體,只要獸潮存在,我就不會真正死亡!”
    “誰說我要殺死你了?”燕飛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相反,我要讓你活著…活在封印里!”
    十二芒星陣突然塌陷,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正是帝景釋。金光編織成無數符文鎖鏈,將帝景釋連同他胸口的黑洞一起拖入漩渦深處。
    “不!”帝景釋絕望地嘶吼著,“這是焚天古陣!你要把我封印在原初禁區?”
    “正是。”燕飛臉上露出決然,“就像初代劍主封印獸潮一樣,我將用同樣的方法封印你——用你自己的生命力作為封印的動力!”
    漩渦旋轉越來越快,帝景釋的身體開始崩解,但詭異的是,那些崩解的部分並未消失,而是化作符文瓖嵌在漩渦壁上,形成一個自我維持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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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後悔的!”帝景釋的聲音漸漸淡去,“總有一天,當你面對真正的獸潮大軍時,你會明白今天的選擇有多麼愚蠢!”
    “那一天如果真的到來,我會做好準備。”燕飛平靜地看著漩渦中央最後一絲帝景釋的意識消失,“但至少,不是今天。”
    隨著封印完成,十二芒星陣的光芒漸漸黯淡,蒼梧原上空的烏雲也開始散去。那些已經滲入的獸潮霧氣失去了帝景釋的引導,開始變得紊亂,最終被殘存的封印之力重新壓制。
    燕飛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劍墜的光芒也漸漸暗淡。連接各個時空的金色絲線一根根斷裂,那種與無數自己心意相通的感覺逐漸消失。
    “原來這就是初代劍主的選擇…”燕飛喃喃自語,“不是殺死獸潮,而是將它們封印在時空夾縫中,用自身生命力維持封印…”
    他低頭看著劍墜,豎瞳已經重新閉合,但表面的裂紋比之前更深了。這意味著封印的力量正在消耗劍墜本身的能量。
    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波動從遠處傳來。燕飛警覺地抬頭,看見祭壇邊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如同墨滴落在白紙上,正在緩慢擴散。
    “還有漏網之魚?”燕飛艱難地站起身,握緊蒼梧劍。
    黑點漸漸擴大,形成一個手掌大小的漩渦。然而,從漩渦中涌出的卻不是黑霧,而是一縷金色的光芒。
    “這是…”
    光芒化作一個小巧的金色符文,懸浮在空中。燕飛認出這是焚天古陣的核心符文之一,代表“歸一”的意思。
    符文微微顫動,似乎在嘗試與燕飛溝通。燕飛猶豫片刻,伸手觸踫了它。
    剎那間,一幅畫面在他腦海中展開——那是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場景︰一座巨大的星際傳送陣中央,站著一個年長的燕飛,他的右眼中閃爍著金色的豎瞳,手持一柄已經完全變形的蒼梧劍。
    “這是…未來的我?”
    畫面中的燕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虛空中的某個點,仿佛直接與當前的燕飛對視。他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傳達出一個信息︰
    “聖芒星系。秘境。找到第十三把青銅巨劍。”
    畫面戛然而止,金色符文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燕飛的劍墜。劍墜表面的裂紋竟然有一絲愈合的跡象。
    “第十三把青銅巨劍?”燕飛皺眉,“傳說中只有十二把青銅巨劍,為何又出現了第十三把?”
    他思索著這個信息的含義,目光不由得投向遠方聖芒星系的方向。閣樓輪廓在夕陽下顯得神秘而威嚴,似乎隱藏著無數秘密。
    就在這時,燕飛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朝這里接近。他立刻收斂心神,將劍墜隱藏在衣襟之下。
    幾道身影從天際急速飛來,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聖芒星系的大長老聞天樞。
    “燕飛?你沒事吧?”聞天樞落地後急切地問道,“我們感應到蒼梧原有強烈的靈力波動,趕來查看情況。”
    “弟子無恙。”燕飛恭敬行禮,“只是偶然發現這處祭壇,正在研究其中奧秘。”
    聞天樞狐疑地環顧四周,目光在那個已經關閉的漩渦處停留了片刻,隨後又看向祭壇中央的玉簡。
    “這是…焚天古陣?”他眉頭緊鎖,“這處遺跡已經被封印千年,你是如何激活它的?”
    “弟子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體內靈力與祭壇產生了共鳴。”燕飛故作茫然。
    聞天樞深深地看了燕飛一眼,似乎想從他平靜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但最終只是輕嘆一聲。
    “罷了,既然你無事,那我們就先回宗門吧。這處遺跡我會安排人來詳細調查。”
    燕飛點頭應允,跟隨長老們離開祭壇。臨走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漩渦消失的地方,心中默默記下︰聖芒星系,秘境,第十三把青銅巨劍。
    無論這個信息意味著什麼,他都必須查清楚。因為他已經知道,時空獸潮的威脅並未真正解除,帝景釋的封印只是暫時的解決方案。
    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三日後,聖芒星系。
    燕飛站在聖芒星系外圍的靈禁前,抬頭仰望這座古老建築。晨光中,閣樓檐角的獸首雕像仿佛活物般俯視著他,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自從蒼梧原一役後,燕飛便開始暗中調查關于第十三把青銅巨劍的信息,但無論是宗門藏書還是師兄弟間的傳聞,都沒有任何相關記載。
    “十二青銅巨劍象征十二星宿,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為何會有第十三把?”燕飛摩挲著胸前的劍墜,眉頭緊鎖。
    劍墜自那日後變得異常安靜,豎瞳始終緊閉,仿佛耗盡了力量。但燕飛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劍墜內部緩慢生長,與他的靈力形成某種奇妙的共鳴。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燕飛深吸一口氣,取出一塊刻有“通行令”三字的玉牌。這是他從宗門任務處領取的臨時通行證,表面上是為了執行搜集靈草的任務,實則是為了探查聖芒星系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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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輕觸靈禁,一道微光閃過,禁制出現了一個人形通道。燕飛邁步入內,禁制隨即恢復如初。
    聖芒星系內部比外面看起來要廣闊得多,仿佛另一個小型世界。閣樓共分九層,每一層都設有不同的陣法禁制,越往上層,禁制越發嚴密。據說只有宗門長老才有資格登上第七層以上。
    “秘境入口應該不在明面上。”燕飛謹慎地觀察著周圍,“既然是關于青銅巨劍的秘密,多半與星辰陣法有關。”
    他避開巡邏的執事弟子,沿著閣樓內部的螺旋階梯向上攀登。一路上,燕飛注意到牆壁上刻有無數星辰圖案,每一個圖案都栩栩如生,散發著微弱的靈力波動。
    “這些星辰圖案似乎是某種引導…”
    燕飛眯起眼楮,豎瞳在他的意念控制下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頓時,那些星辰圖案在他眼中連成了一條金色的線路,指向閣樓深處。
    “果然有玄機。”
    燕飛收斂氣息,沿著金線指引的方向前進。很快,他來到了第三層的一處偏殿前。偏殿大門緊閉,門上貼著一道禁制符  ,上書“止步,禁地”四字。
    “就是這里了。”
    燕飛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迅速結印,一道隱匿法訣將他的身形與氣息完全遮蔽。這是他從一位隱居在萬獸森林的前輩那里學來的秘術,可以短暫逃過大部分靈力探查。
    偏殿的禁制比想象中要復雜得多,燕飛嘗試了幾種常見的破解方法都無濟于事。就在他思考對策時,劍墜突然輕微震動起來。
    “有反應了?”
    燕飛將劍墜貼近禁制符  ,豎瞳在接觸符  的瞬間完全睜開,金光與符  相融。符  上的禁制紋路開始重組,最終形成一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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