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沒有注意眾人的眼神，自顧自道︰“只要咱們上下一心，小心行事，我相信咱們肯定能成功的。”
“但是，楊師兄說不讓咱們隨意走動。”
“這幾天咱們先老實待著，多打听有用的消息。”
中年弟子胸有成竹地捋著胡須︰“等摸清底細，咱們再……”
正說著，帳外傳來腳步聲。
“諸位仙長，晚膳時間到了。”
兩名身著鎧甲的士卒手里提著食盒，掀簾而入。
“諸位仙長，請用膳。”
為首的士卒恭敬行禮，眼中卻閃過一絲警惕。
他悄悄打量著這群道人，暗自記下每個人的樣貌特征。
“吃飯？”
中年弟子眉頭一皺，一臉不屑︰“我們修行之人何須進食這些凡俗之物？”
士卒聞言一愣，有些困惑地解釋︰“這可是上好的妖獸肉，配以靈藥精心烹制，對修行大有裨益。”
他暗自嘀咕︰怎麼跟截教那些仙長不一樣？那邊吃飯時可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而且飯量還大得驚人。
“不必了，我們……”
中年弟子正要拒絕，士卒已經打開了食盒。
霎時間，濃郁的香氣頓時充滿了整個營帳。
金黃的烤肉泛著油光，靈藥炖湯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還有幾樣叫不上名字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咕咚——”
不知是誰先咽了口唾沫。
闡教弟子們聞著香味，眼楮都直了，這……這可比他們在昆侖山喝的晨露，吃的靈果香太多了！
這就是凡間吃食？怎麼會這麼香？
怎麼可以比我們修行之人吃得還好？
“師兄，要不咱們嘗嘗？”一個年輕弟子悄悄拉了拉中年弟子的衣袖。
中年弟子喉結動了動，強裝鎮定道︰“既然諸位師弟好奇，那……那就嘗嘗吧。”
他看向士卒，臉上堆起和善的笑容︰“這位軍爺如何稱呼？在軍中任何職位啊？”
說著，在袖中悄悄拿出兩塊靈石。
士卒見狀後退半步︰“小人只是個伙頭軍，不值一提。”
他眼楮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兩塊閃著微光的靈石。
中年弟子見狀，心中一喜，又摸出兩塊靈石︰“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勞煩軍爺指點一二？”
“這……不太好吧？”士卒嘴上推辭，手卻很誠實地接過了靈石。
他想起將軍的囑咐，不管這個帳篷的人給什麼東西，收著就行，
他們問什麼，看自己心情回答。
“有什麼不好的！”中年弟子見有戲，又加了兩塊靈石
“好說，好說，仙長想知道什麼？”士卒接過靈石，臉上瞬間揚起笑容。
士卒滿臉笑意︰送個飯就能賺六塊靈石，這差事也太劃算了吧！
分完之後，自己也能得三塊，嘿嘿。
“在這軍中有什麼規矩，你們楊將軍平日里怎麼樣？”中年弟子故作隨意，眼中卻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那士卒一听提起楊戩，眼楮頓時亮了起來，臉上不自覺浮現出崇敬的神色︰
“楊將軍啊，他雖然整天冷著一張臉，看著怪嚇人的……”
“但是他法力高強，自從將軍來了咱們鎮西關，弟兄們的傷亡直線下降。”
“可厲害了，只願楊將軍一直在咱們這里，這樣兄弟們就都能回家來了。”
……
士卒說起楊戩，滿臉崇拜，全是夸贊之詞。
帳中的闡教弟子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這說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楊戩？
是他們認識的楊師兄？
楊師兄是這樣的？
為什麼我們見到的楊師兄不這樣？
剛見面就斷了師弟一臂。
“楊將軍經常出關斬殺妖獸？”有弟子忍不住插嘴。
“那可不！”
士卒一拍大腿，激動得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我跟你們說啊，將軍那叫一個神勇！”
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但凡跟著將軍出去的弟兄，那都是躺著賺軍功！”
“傷亡？不存在的！”
年長弟子眉頭緊鎖，心中暗想︰看來楊戩在軍中威望頗高啊，策反恐怕是行不通了。
士卒還在繪聲繪色的講述楊戩的功績︰“就在昨天，將軍單槍匹馬殺進妖獸群，一口氣斬了三頭大妖！那場面……”
他兩眼放光，仿佛又看到了當時的場景。
年輕弟子們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有人甚至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在昆侖山時，他們何曾听過這樣的戰績？
“咳咳。”
中年弟子干咳兩聲，打斷了士卒的吹捧︰“軍爺，不知這軍中可有什麼……特別的規定？”
士卒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眼珠一轉︰“特別的規定嘛……”
他說到一半，搓了搓手指。
中年弟子會意，又摸出兩塊靈石塞過去。
士卒眉開眼笑地收起靈石，壓低聲音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咳咳。”
他正要開口，突然帳外傳來一聲輕咳。
士卒臉色一變，慌忙起身︰“那個……小的還有差事，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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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獨臂弟子小聲道︰"師兄，這..."
“先吃飯。”
中年弟子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動筷。
……
往後兩日。
他們從士卒口中套出了不少消息，心中的戒備漸漸放下。
看來楊師兄確實是真心實意要帶他們掙軍功，並非有意為難。
隨著打探到的消息越來越多，眾人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軍營中的將士們對楊戩交口稱贊，都說跟著楊將軍出戰既安全又能立功。
“諸位。”
臨出發之前，中年弟子壓低聲音囑咐︰“等會兒出關，咱們不管做什麼都要一起行動，互相照應。”
“師兄放心！”
眾人齊聲回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以軍人的身份出戰，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都有些躍躍欲試。
“走吧。”
“主人，他們來了。”哮天犬見闡教眾人到來，小聲提醒。
楊戩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隨即提高聲音宣布今日的任務︰“關外往北百里處，發現數只大妖蹤跡。”
“今日我們的任務就是將其清理，防止它們聯合沖擊關隘，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在闡教弟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這次任務有幾個新人加入，所有人都要注意配合，互相照應。”
闡教弟子們聞言，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腰板。
獨臂弟子用僅剩的左手握緊了佩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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