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兒踏著輕快的步子來到老頭們居住的院落。
院門口的靈果樹結滿了紅彤彤的果實，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胡媚兒眼前一亮，踮起腳尖摘下一顆，指尖傳來果皮微涼的觸感。
她將靈果放在鼻尖輕嗅，淡淡的果香鑽入鼻腔。
“嗯，還不錯。”
胡媚兒小聲嘀咕著，紅唇輕啟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立即在口中爆開。
胡媚兒眯起眼楮，露出滿足的笑容，心想︰“這些老家伙倒是會挑地方，種的果子都比別處甜些。”
“果然還是別人種的靈果好吃。”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竹編小籃，縴細的手指靈活地在枝葉間穿梭。
不一會兒，籃子里就堆滿了飽滿的靈果
胡媚兒滿意地掂了掂籃子︰等會兒帶回去給主人嘗嘗。
正當她抬手準備敲門時，遠處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緇衣氏挎著藥籃從山間歸來，銀白的發絲在風中輕揚，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胡媚兒，還有她手中那籃鮮亮的靈果。
“小丫頭。”
緇衣氏加快腳步，臉上笑容更盛，她熱情地接過胡媚兒手中的果籃︰
“你看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這麼客氣做什麼？”
胡媚兒眨了眨眼楮，看著自己辛苦采摘的靈果轉眼就到了別人手中︰
“這明明是我摘來準備自己吃的啊。”
但看著緇衣氏歡喜的模樣，她又不好意思說破，只得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胡媚兒乖巧地應著，聲音比蜜還甜，心里卻盤算著待會兒還能不能拿回果籃。
她跟在緇衣氏身後走進院子，裙擺掃過門檻時，望了眼門口的果樹。
“你這丫頭不在主峰伺候大王，怎麼得空來我們這偏僻地方了？”
緇衣氏將果籃放在石桌上，轉身給胡媚兒倒了杯花茶。
“謝謝奶奶。”
胡媚兒雙手接過茶杯，指尖感受著瓷器傳來的溫度，斟酌著開口︰“緇衣奶奶，其實是大王派我來求您幾位幫忙的。”
“出什麼事了？”
緇衣氏手中茶壺一頓，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是需要我們去前線殺妖獸嗎？”
“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們都叫出來！”她說著就要放下茶壺往內室走。
“沒有，沒有！”胡媚兒連忙起身拉住緇衣氏的衣袖。
“奶奶您先坐下。”
她在心中暗自腹誹︰這些老人家怎麼一听幫忙，就想到打打殺殺的。
待緇衣氏重新坐定，胡媚兒才清了清嗓子︰“大王是想請您們幫忙煉制飛舟戰艦，還有研究傳送陣法。”
說完悄悄觀察老人的反應，手指不自覺地繞著茶杯打轉。
“飛舟戰艦？”
緇衣氏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困惑︰“這不是有截教的道友在負責嗎？”
她眯起眼楮，敏銳地注意到胡媚兒躲閃的眼神。
在心中想到，難道是截教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胡媚兒咬了咬下唇，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那個…奶奶您也知道，咱們人族底蘊淺。沒有那麼多的材料給截教煉制飛舟……”
她越說聲音越小，在心里暗暗吐槽︰又要東西，又不給材料這事，也只有大王能干得出來了。
緇衣氏看著眼前少女窘迫的模樣，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輕嘆一聲︰是啊，人族積弱，若不是帝辛那孩子拼命，他們這些老骨頭恐怕還在火雲洞里等死呢。
“丫頭。”
緇衣氏突然伸手拍了拍胡媚兒的手背︰“回去告訴大王，材料的事情，我們幾個老家伙來想辦法。”
胡媚兒眼楮一亮，連忙從袖中取出一枚瑩潤的玉牌︰“奶奶，這是大王讓我轉交給您們的。他說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難處，就捏碎玉牌喚他。”
“好，好，好。”緇衣氏接過玉牌，在掌心掂了掂，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奶奶，媚兒就先告退了？”胡媚兒起身行禮。
緇衣氏將玉牌放在桌上，笑著擺手︰“去吧，去吧，有空常來坐坐。下次奶奶給你留最新鮮的靈果。”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的果籃。
胡媚兒俏臉一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奶奶，您說什麼呢，這是媚兒幫您們摘的。”
她說完，趕忙加快腳步往外走。
待胡媚兒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緇衣氏搖頭輕笑︰“這小狐狸精……”
她轉身對著空蕩蕩的院子，突然提高嗓門︰“都別躲了，出來吧！一幫老頭子偷听也不害臊。”
話音未落，幾道身影便從各個角落晃了出來。
燧人氏，有巢氏等人從房間中出來。
緇衣氏眯著眼楮數了數，確認除了還沒有回來的伏羲都到齊後，這才輕哼一聲︰
“都听清楚了？”
燧人氏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苦笑道︰“听是听清楚了，可這事…哎…”
他長嘆一聲︰“都怪我們這些老家伙沒本事，當年要是能給子孫多留點家底，也不至于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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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巢氏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洪荒的資源哪個不是有主的？你們就不怕？”
“怕什麼？”
燧人氏突然挺直了腰桿，眼中精光乍現︰“如今我人族也有聖人撐腰！”
他指向緇衣氏手中的玉牌︰“大王不是說了嗎？真遇上硬茬子，捏碎這玉牌便是！”
“大王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緇衣氏故意問道，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溫潤的玉牌。
燧人氏嘿嘿一笑︰“這玉牌不就是明證？難道老姐姐以為大王給你的是定情信物不成？”
院中頓時響起幾聲輕笑。
緇衣氏老臉一紅，佯怒道︰“老不正經！”
隨即正色道︰“好了，都別貧嘴。你們幾個先去列個清單，我們合計合計先去哪兒借材料。”
“列什麼清單！”
燧人氏突然提高嗓門，燧火木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震得院中老樹都抖落幾片葉子︰“我人族窮了這麼多年，看見什麼全都來回來。”
此言一出，小院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眼楮望向燧人氏，連向來穩重的神農都驚得劍眉高挑。
“都這麼看著我作甚？”
燧人氏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臉︰“我臉上有花？”
緇衣氏最先回過神來，嘴角慢慢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大長老說得……很有道理。”
軒轅突然撫掌大笑︰“大哥此言甚妙！那些天材地寶放在洪荒也是明珠蒙塵，不如都帶回來物盡其用！”
“對，我人族窮了這麼多年，也到富裕的時候了。”
“是極，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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