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請吧。”尤渾殷勤地遞上筆墨，
“慢慢寫……我們有的是時間等。”說罷與費仲退到一旁，喝著茶看著姬昌。
姬昌提筆的手微微發抖，墨汁滴在絹帛上暈開一片。這筆天價債務……他怎麼還。
“若是還不上……帝辛便有了兵伐西岐的借口。”
“不行，如今西岐還沒做好準備，不能和朝歌開戰。”
“老道誤我西岐啊。”
姬昌喉間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二位大人……此事當真沒有轉圜余地？本侯……必有厚報。” 姬昌突然擱筆，看向費仲尤渾。
費仲尤渾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侯爺，大王下的命令，我們就算有心也無能為力啊。”
……
筆鋒終于落下。
每一筆都像在剜心割肉，姬昌覺得自己正在親手將西岐推入萬丈深淵。
當最後一個字寫完時，他後背的衣衫已然濕透，冰涼的布料緊貼著脊背，讓他打了個寒顫。
姬昌艱難開口︰“請二位大人將此信盡快送往西岐。”
費仲收起絹帛︰“多謝侯爺配合。”
他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絹帛交給姬昌︰“不過……還得勞煩侯爺再寫份認罪書。”
“休想。”
姬昌猛地站起，認罪書？，若是寫了這認罪書。
那他豈不是一點理都不佔了，他還拿什麼造帝辛的謠。
如何名正言順地……
尤渾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姬昌重新跌坐回去。
“侯爺，您什麼時候將認罪書寫好，這封信就什麼時候發往西岐。”
“你……”
費仲又拿出一張的絹帛，展開的絹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罪狀︰
“若是侯爺懶得寫……直接簽字畫押也行。”
“您看……微臣多貼心，都為侯爺準備好了。”
“你……”
姬昌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視線開始模糊。
他艱難的將手伸向筆架，簽下名字。
當拇指沾滿朱砂按下的瞬間，他仿佛听見體內有什麼東西 嚓一聲斷裂了。
費仲高高興興的收好絹帛︰“侯爺放心，現在就看您的家人什麼時候送錢來了。”
費仲尤渾出了小院，臨走時對著守衛在邊上的小將吩咐道︰
“看緊點，別出了問題。”
沉重的院門轟然關閉。
姬昌癱坐在席上，怔怔望著掌心未干的朱砂。
“沒事，些許錢財而已，只要不給帝辛出兵的機會，回到西岐，就還有機會。”
……
二十日後，西岐，西伯侯府。
燭火搖曳的密室中，伯邑考與姬發相對而坐。
案幾上攤開的絹帛在火光映照下，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仿佛在跳動。
“一百零二億錢……”
伯邑考的指尖微微發抖︰“姬發，父親在朝歌究竟做了什麼？怎麼欠了這麼多錢。”
姬發眉頭緊皺，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不知道啊，我們在朝歌的眼線，根本接觸不到父親。”
姬發現在也發懵，他們按照仙長的計劃，姬昌順利的被囚在了 里。
父親本該在靜待時機，怎麼欠了這麼多錢？還不上還會丟了爵位。
伯邑考想到前些時日，問道學宮學子前來教授西岐百姓種植新糧︰“難道那些糧種是父親花錢買的？”
“大哥，你忘了，那些人是怎麼說的了？是帝辛免費送的。”話雖如此，姬發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慮。
“啪……”
燭花爆響，驚醒了沉思的二人。
伯邑考拍案而起︰“不能再拖了，先將父親贖回來，保住爵位再說，如今光是利息就多了兩億錢，遲者生變。”
姬發沉默良久，終于咬牙道︰“開密庫吧……”
“好。”
四目相對，兄弟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絕，爵位必須保住。
若失了這西伯侯的尊位，什麼宏圖大業都將化為泡影。
姬發突然開口︰“大哥此去……不妨多帶些錢財打點。”
伯邑考盯著弟弟的背影︰“還是二弟想得周到。不過...帶多少才夠呢？”
“全帶上吧，一百多億錢，也沒得剩了。”
伯邑考緩步上前，與姬發並肩而立︰“二弟，你說帝辛只不是知道咱們有多少家底？”
“絕無可能。” 姬發斬釘截鐵，眼中卻是帶著疑惑。
伯邑考突然一拳砸在牆上︰“若是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們能拿出這麼多。”
“這些錢財可是祖輩們，不知道積累了多久才攢下的。”
就這樣拱手送人，白白的便宜了帝辛，實在是心有不甘。
姬發不動聲色地按住兄長發抖的手腕︰“大哥，父親若能平安歸來，這些身外之物。”
伯邑考深吸一口氣︰“二弟說得是，只是不知父親回來時。見到這空蕩蕩的密庫，會作何感想。”
次日，伯邑考帶著錢財，向著朝歌急行。
……
學宮小世界。
觀星台上，星光垂落。
帝辛與通天教主在摘星台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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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道友，此方小世界妙啊，雖然還沒有達到洞天福地的地步，但是也相差無幾了。” 天教主細細打量著學宮小世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在心中感嘆︰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人皇竟然將學宮改造成了小世界，當真是了得。
帝辛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友謬贊了，此間大半都是多寶他們的功勞。”
“哦？這是多寶他們搭建的？我那劣徒若是能布下這等陣法？”
通天教主看著學宮中的陣文，其中有他截教的手法，但是其中大半的陣法可不是多寶他們能布置的。
我都看不懂的陣法，多寶能布下才怪了。
帝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除了搭建學宮，外面的運河可都是他們的功勞……”
“運河？”
通天教主眉頭微挑︰“我那些徒兒何時對凡間水利感興趣了？”
帝辛揮手間，展示出大商新修的運河系統。水道縱橫交錯，不僅灌溉農田，更暗含陣法。
“道友請看，若是這些河道由凡人挖掘，不知道得挖到什麼時候，這對人族可是一樁大功德。”
帝辛眼中閃爍著狡黠︰“還有道友門下的呂岳，現在可是朝歌城中有名的大醫。”
夸這通天教主的弟子，心里想著怎麼忽悠他進擂台，試試擂台的的威力
通天教主手中酒盞一晃︰“呂岳？那個專研瘟毒的小子？他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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