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雪聖城高塔前。布洛妮婭,西琳,識之律者,與另一組人匯合。
    “哈?你們是說……薇塔……反水了?這個看上去就非常狡猾的女人,總覺得她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切,我看她就看咱們這麼多律者,怕了。我還沒打過癮呢,結果就結束了……當然,也確實離不開其他人,尤其是艾諾希雅和布洛妮婭的努力。”
    見一向自信甚至自負的識之律者都這麼說,剛才的戰斗有多凶險,其他人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甦莎娜踮起腳尖,朝三人後方看去︰
    “對了,艾諾希雅小姐呢,她……她該不會……”
    西琳立刻打斷了甦莎娜說出一些並不怎麼吉利的話︰
    “艾諾和在和薇塔的戰斗中選擇了自爆,她現在……應該已經在本征世界復活……不,應該已經和琪亞娜她們聯系上了。”
    “她在出發前就和我說過,如果在量子之海深處出現什麼迫在眉睫,但我們又失聯的情況,她就會靠這種方式,【返回】本征世界。”
    “既然西琳小姐都這麼說,那我們也可以放心了。關于這兩個世界泡……薇塔還說了什麼嗎?”
    “除去她個人的故事外,留下的有效信息並不算多。也許是擔心娑發現她的叛變,她已經離開了。”
    普羅米修斯看向薛定諤︰
    “博士,還記得我們剛才得出的結論嗎?雖然我們現在並不需要跨越終焉,但既然兩個世界泡的融合與娑密切相關,那我們……”
    “你的意思是說,人為創造出一個娑體系下的律者,控制融合的過程,同時將世界泡融合時產生的龐大能量吸收?”
    眾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希兒身上。
    “那麼接下來,就是確認【誰】成為律者了。由于希兒的情況非常特殊,我的建議是,引導崩壞能向【希兒】這一個體上轉移,兩位希兒可以同時嘗試凝聚律者核心。”
    “同時嘗試?博士你的意思是說……”
    “嗯,這樣的成功率更高一些,除了其中一位希兒成為律者,還有可能……是兩位希兒同時成為兩位……稍弱一些的律者。”
    “可孕育一位律者,就已經需要無比龐大的崩壞能,萬一……”
    “時雨綺羅,這原本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但……我們現在還有三位羽化律者,尤其是空之律者也在,所以即使是誕生兩位律者,我們所能調動的崩壞能,也幾乎可以等同于是無限的。”
    理論部分討論完畢,眾人立刻著手準備實踐。甦莎娜和時雨綺羅退到一邊,而其他人,則開始朝希兒身上匯聚崩壞能。
    希兒的心靈空間內,白希握著黑希的手,力度比往常大了不少。
    “希兒……”
    “怎麼了?”
    “……說起來有點傻,直到現在,我都一刻也不敢放松對身體的控制呢。無論如何,成為律者都是一件風險極高的事情,總覺得……如果是你,說不定就會找機會自己去面對危險。”
    “有那種必要嗎?不用擔心了,最起碼這次,我會和你一起面對未來。”
    “謝謝你,希兒……”
    “不過……兒,在你看來,萬一發生什麼意外……難道兩個人一起去死,要比仍然有一個人幸存更好嗎?”
    “”你一定要我說嗎………”
    猶豫片刻後,白希還是微微點頭。
    “為什麼?活下去難道不重要嗎?”
    “當然也重要!而且不只是對我們,對布洛妮婭姐姐,對大家,都很重要!
    但……
    只是……只是指我們兩個人的話……
    無論是誰先離開,另一個人的感受……我們都能想象。
    如果這是很久以前,我一定不會那麼自信……我會覺得,也許自己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即使我真的消失了,只留下你一個人……你也能慢慢地走出去。”
    “你在說什麼傻話………等等,【如果這是很久以前】?”
    “嗯,因為那時候我們雖然在一具身體里,但我還並不夠了解你。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我再也不會否定自己,因為我發現……你比我自己都要更喜歡我,希兒。如果我否定自己,傷害自己……那就等于是在否定你,傷害你。
    我可不會那麼做,所以……你也要一樣,好嗎?如果你不在了,我感受到的痛苦……肯定會超過我對死亡的恐懼。”
    “好了,別說這種喪氣話了。反正現在我們不是要一起去死,而是要一起活下去。姐姐大人就在邊上,要是我們之中有人出了什麼事的話,她只怕不會比我們好多少吧。來,稍微放松一下,我出去看一眼。”
    “嗯。”
    黑希朝外面看了一眼,普羅米修斯和薛定諤負責指揮,布洛妮婭負責引導,識之律者和西琳負責協助和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希兒,還記得在支配劇場的時候,我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對于布洛妮婭認出自己,黑希並沒有感到意外︰
    “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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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洛妮婭只是想再說一遍,你們兩個都是希兒,都是布洛妮婭最重要的人。所以……不要做傻事,哪怕是為了另一位希兒。”
    “我才不會……”
    布洛妮婭溫柔的看著希兒,不再言語。
    “切,不愧是理之律者……”
    黑希將自己的小心思收了回去,重新回到白希的身邊。
    “還剩最後一步,西琳,識之律者!”
    三位律者合力,讓最後一部分崩壞能將希兒包裹,她的前方,頓時變得一片漆黑。很快,布洛妮婭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
    “希兒,薇塔告訴我,娑的規則,是願望。”
    “願望?”
    “以這兩個世界泡為例,鹽雪聖城的人們,相信有引渡生死的賢者存在,賢者會將死者帶往死後的世界……于是,沙鐵國度的世界就此誕生。”
    “而沙鐵國度的魂靈……相信賢者會使他們復生,和聖城的生者再次團聚。于是,兩個世界開始交錯糾纏,逐漸融為一體。”
    “可是,娑怎麼能確定世界泡中的一切……尤其是人們的想法,會如同她預料的那般運作呢?”
    “答案是【人性】,與至親至愛之人生離死別,會感到痛苦;想要與分開的親人、愛人再次相聚;不願放棄習以為常的生活,貪圖享受、渴望不勞而獲……這些都是是人性。
    人性不因世代而改變。即使在世界交融,一切毀滅之後……只要新的萌芽再次滋長,類似的故事就會再一次上演。
    只要人們的願望存在一個小小的公約數,他們就會自行將其放大……並最終,實踐娑的規則。”
    “人性嗎……人性帶來的願望,在娑的引導下,能夠毀滅世界,但如果能有正確的引導,同樣能夠……讓世界迎來新生!”
    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希兒的體內噴涌而出,三位羽化律者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一只花妖和一頭靈鹿出現在希兒的左右兩側。
    最後,有什麼東西從希兒體內飛出,靈鹿和花妖迅速跟了上去。
    “檢測到虛數奇點,狀態良好。”
    眾人松了口氣,她們知道,剛才那道從希兒體內飛出的白色身影,正是新生的……死生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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