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腦子轟的一聲，瞬間明白了什麼，眼底滿是怨恨︰“我要給媛媛報仇，這個傻子該死，那個老婆子更該死。”
甦晨將人拉住，低聲道︰“為了這種人，把你自己賠進去不值，不管你父母了嘛。”
“他們作孽，自有該承受的因果報應，你不能插手，不然你出事，你父母也活不成了，你確定要這麼做？”
“……可，可媛媛就這麼枉死，我怎麼能甘心啊，她那麼善良的女孩子，被人關在地窖里死去。”
“她該有多絕望痛苦，我找了三年，結果她在這里出事了，我當時要是找來，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江澤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捂著臉蹲下身痛苦絕望自責，他要是陪著一起來，媛媛就不會死了。
甦晨拍拍他肩膀，無聲安慰著什麼。
逝者已逝，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活人還要繼續生活，傷痛隨著時間，終有一天會慢慢平息。
江澤情緒慢慢平穩，紅著眼看向他︰“大師，我想下去把媛媛帶上來，她一向最怕黑了，這三年肯定很害怕。”
擦了擦眼角，順著地窖梯子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來，懷里抱著衣服鼓囊囊，那是媛媛的尸骨。
喃喃著︰“媛媛，我帶你回鄉下小家，你不是最喜歡小院，把你葬在小院可好。”
甦晨看著他張張嘴，還不等說什麼。
兩個警察走到院子，身後還跟著老婆子，正眼神怨毒盯著他們，哭訴著︰“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擅闖民宅啊。”
“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我要告他們……”
方淮看到甦晨，有些激動︰“甦大師，你怎麼也在這里？”
甦晨沒吭聲，覺得眼前人有點眼熟，腦中畫面一閃想起來了，笑著說︰“原來是方警官，我們之前在學校見過。”
“嗯，我接到報案電話，就帶人過來看看，尾號1533是誰的電話？”
“警察同志是我的電話，我女朋友失蹤三年，現在尸骨在地窖里找到，就是這母子倆害死的。”
江澤蹲下身，將懷里的衣服放地上，小心翼翼攤開，里面赫然是一副白骨，還有破碎的白色衣裙。
方淮見狀神色一凜︰“尸骨，這是怎麼回事？”
老婆子見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後退兩步，拉開跟警察的距離，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啊，這一定是污蔑。”
“你們可要查清楚，把人給抓起來。”
扭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像是被看穿靈魂一般，心忍不住顫了顫。
甦晨嗤笑一聲，手上捏著符紙︰“老婆子既然不說實話，那招鬼魂上來，讓鬼來說真話好了。”
說著就要掐訣念咒。
老婆子瞪大眼楮，眼神里滿是驚恐，急忙道︰“不要，我說，我說就是。”
她都這把歲數了，就算說實話又怎麼樣，警察敢抓她嘛，至于兒子更不用擔心，一個傻子抓他干什麼。
想到這里，心里多了幾分底氣。
“人不是我們殺的，都是意外而已，那天她來買風箏，我就賣了個蝴蝶風箏，後來我進貨拿不動。”
“那丫頭就幫我搬到後院，我這傻兒子看上了，我就想讓她嫁給我兒子，以後這個風箏店給她當彩禮。”
老婆子說著不知想到什麼，面上神情有些猙獰︰“可她不識好歹非要走，我怕她出去亂說我傻兒子，會影響到賣風箏生意。”
“就……就把她關在地窖，想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那死丫頭不從，我傻兒子一個不小心，就將人掐死了。”
“他是個傻子能懂什麼，都是不小心做的，又不是故意殺人。”
幾人听著她的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江澤更是眼底猩紅，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人。
老婆子只是心虛一瞬，抬起頭叫囂著︰“小伙子你別那麼看我，那姑娘死都是怪她多管閑事，誰讓她幫我搬東西的。”
“要不是被我家阿狗看上，我才不會動這個心思，這姑娘自然就不會死。”
“再說了，我家阿狗以前不傻，只是發燒燒壞腦子，以後生孩子是正常的，可她就是不願意啊……”
啪得兩巴掌甩過去，老婆子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秦無雙拍拍手，像是沒事人一樣，聲音冷然︰“見過惡毒婆子，沒見過這麼陰毒的，實在是手癢癢了。”
“都怪老婆子你欠打，都是你的錯，我才收不住手，你可別見怪。”
老婆子不可置信看著她，身體顫抖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喪︰“沒天理啊，你們居然這麼對老人，這是大不孝缺德。”
“警察同志，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挨打，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方淮抿著唇看向別處，平靜道︰“小木，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方哥，我剛才有點跑神，什麼也沒看到更沒听到，不知道這老婆子，干嘛胡亂冤枉人。”
“嗯，叫隊里的人來，把人還有尸骨帶回去，立案調查吧。”
“好的。”
十分鐘後，人被警察帶走了。
甦晨兩人站在風箏鋪外，緩緩吐出一口氣︰“老婆抱歉，今天說是帶你出來玩，結果也沒能好好玩。”
秦無雙搖頭，聲音很溫柔。
“不會，你在做好事啊，這母子倆要是不抓起來，說不定以後還會害人。”
“你打算怎麼懲罰，跟我說說唄。”
甦晨眼底閃過冷意，認真道︰“作惡多端的人會吸引陰氣，長期陰氣入體就會見鬼，一點點被鬼魂蠶食掉魂魄。”
“人也就只剩下軀殼，永遠沒了投胎可能，我不干涉，只要袖手旁觀看著就好。”
秦無雙滿意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十指相扣︰“嗯，那我就放心了，這母子倆要是不被懲罰，我會氣得睡不好。”
甦晨握緊她的手，輕聲說︰“不會，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沒有人能逃脫得掉，只有多做善事積德才成。”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好，回家吧。”
兩人相依的背影，在陽光下格外溫馨。
另一邊母子倆被抓起來，錢大虎不適應陌生環境，本能害怕大喊大叫，神情越發癲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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