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听到這兩個字，錢一舟大腦都差點短路。
什麼世道？
新兵都可以跟教官談交易了？
“哦？你先說說看，你有什麼籌碼跟我談交易？”錢一舟雲淡風輕的問道。
“緞帶在我手上。這個籌碼怎麼樣？”項楚笑道。
“緞帶？”錢一舟一愣，他都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你是說，你們贏了破軍？”
“不才，小勝。”項楚用十分臭屁的語氣說道。
錢一舟看了眼衍夢，衍夢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目光轉移過來的瞬間，沖他點了點頭。
夢境是他編織的，夢境里發生的事他當然也是知道的。
得到肯定答案，錢一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說吧，你想怎麼談？”錢一舟故作鎮定，說道。
“安心點，總教官。”項楚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放心，既然跟您通話，就代表我們也不想看到這一幕的發生。集訓是必須進行的，這一點我們都懂。但是，軍中無戲言，你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否認，對嗎？”
“有話你直說，不用繞彎子。”錢一舟心情十分不爽。
“是這樣……”項楚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先將現在的情況跟您說一下，這樣您也方便做決定，對吧？”
“你說。”
“首先，四百三十二名新兵有二十四人存活。也就是說，提前死亡的那些新兵，他們是不知道我們已經取得緞帶的事的。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是已經甦醒還是怎樣。”
“並沒有，他們依然還在沉睡。”
“那看來是要等夢境終止我們才會一起甦醒了。”
“講主題。”
“其實也沒啥大事，這三個要求肯定要提，畢竟您作為總教官，說出去的話肯定也不能隨便作廢，那樣您也很難服眾，對吧。至于到底該怎麼提，等一下我們二十四人會提前商討一個方案出來，對此，您這邊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要提前和我們溝通一下？或者您這邊有沒有什麼建議？”
錢一舟想了想，說道︰“只要集訓不終止，要求隨便你們提。前提是不違反紀律，不違反原則。”
“那沒問題。”項楚說道。“這三個要求，一定要盡量讓所有人滿意才行，這樣才能壓住悠悠眾口。您說呢？”
“我沒意見。”錢一舟說道。“只要集訓不終止，怎樣都行。”
“得 ，那我就有底了。”項楚說道。“還有一件事，之所以要跟您通話，就是為了我們可以提前串個供。我希望您這邊可以把規則改一下。”
“改規則？”錢一舟警惕起來。“怎麼改？”
“錢教官，別這麼緊張。”項楚說道。“您之前說的是，只要我們新兵能搶到破軍小隊手臂上的緞帶就算我們新兵贏，就能答應我們三個要求。這個規則要改一下，改成只有最終存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提要求。所提要求的受眾依然是全體新兵，提要求的人必須是我們這二十四人的其中之一才行。這樣我們商討的結果才有意義，新兵們也不會感到不服氣。”
“可以。”錢一舟點點頭，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項楚笑道。
“什麼就說定了？”錢一舟一頭霧水。“所以你們的要求到底是什麼？”
“這個現在還沒想好，不過我保證，絕對不會違反您的紀律和原則。並且，還能讓集訓照常進行。”項楚說道。
“可以。”錢一舟點頭道。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該談交易了吧？”項楚說道。
“交易？”錢一舟一愣，“剛才不是交易？”
項楚翻了個白眼︰“你懂不懂什麼叫交易啊？交易的本質是等價交換。剛才跟您說的，都是您能得到什麼。至于我們能得到什麼，這不是還沒說嗎。”
“都答應你們三個要求了，你們還想要什麼？”錢一舟有些無語。
“大佬，那本來不就是我們應得的嗎？不然我們這麼玩命做什麼？”項楚也同樣很無語。
錢一舟點點頭︰“好像也對。那你們想要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項楚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這二十四人的要求，是針對您個人的。”
“我個人？”錢一舟不解。
“沒錯。當然，您也可以召集所有教官開個會商討一下。不過我想，您也不希望這個事情聲張出去吧？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嗎？”項楚說道。
錢一舟低頭想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成，就我個人。所以，你們想要什麼？”
“我們的要求是，除了您答應的那三個要求以外，我們這二十四人，每人還都可以提一個額外的要求。當然，這個額外的要求，受眾只針對提出要求的人，不與他人共享。您覺得怎麼樣？”
錢一舟沉默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腳，還是答應下來︰“沒問題。”
“您敞亮。”項楚贊道。
“別扯這些沒用的。”錢一舟沒好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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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這樣，通話到此結束，我們商討一下那三個要求的內容。”
話罷，通話直接中斷。
錢一舟收回搭在衍夢肩頭的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原本想的是找破軍小隊來幫忙鎮下場子，這下好了，場子不但沒鎮成，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過來還把自己搭里面了。
憋屈！
太憋屈了！
“怎麼樣？”看到項楚結束通話，朱知遠開口問道。
項楚剛睜開眼，一看，好家伙，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了，所有新兵都朝這邊聚集過來了。
“談妥了。”項楚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之後，他將剛才和錢一舟的通話內容，簡單和眾人說了一下，又把自己的想法以及教官的擔憂也和眾人著重說明了一下。然後，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征求眾人的意見。
“我沒意見。”李夢白第一個開口。
“我也沒意見。”陳金開口說道。
“同意。”
“我也同意。”
“俺也一樣！”
“這個想法是對的。寶劍鋒從磨礪出，不就是集訓嗎，這也是為我們好。不服歸不服，教官的苦心我們這些做新兵的還是要理解的。”
“沒錯，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軍隊就是這樣。雖然我依然看他們不服氣，但那是對事不對人。教官的決定，我們新兵只管服從就行。他們總不可能會害我們。閉眼服從，睜眼罵。服從是服從，罵是罵。一碼歸一碼，不耽誤。”
“哈哈哈……”眾人齊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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