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要有些懂了。”項楚喃喃自語。“這些知識我在學院圖書館里好像都看過，只是一直沒能理清其中的邏輯關系。對了，你相信神嗎？”
“神？宗教？”張北海疑惑。
“不是，宗教是人建立的，宗教信仰與其說是對神，倒不如說是對人。我說的是真正的神，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這……”張北海沉吟了一下。“這有些超出我的知識儲備了。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因為職業關系，我很難相信一些虛無縹緲，缺乏事實依據的事物。”
“可以理解。”項楚點點頭。“但我確實听說過一些關于神的言論，是一些絕對擁有話語權的人說的。可信度很高，細說起來就太復雜，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
“神的自我認知，是什麼？”項楚問。
“這……或許……可能……”張北海接連張口了幾次，每次都是起個頭，後面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講述了。
“神的靈魂應該非常強大吧？畢竟從根源上，他們的自我認知就已經不會把自己局限在人類的範疇了。”
“……可能吧。”
項楚突然想起洞天福地中的三聖。無需質疑，三聖的靈魂肯定是無比強大的，強大到超越常規認知的存在。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小小的黑影從項楚背包打開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張北海本來就是面朝項楚的方向坐著的，項楚的背包正好在房間正中的桌子上放著，這個小小的黑影剛一露頭，就被張北海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只微型的黑色小狗。
“你來參加集訓，還帶了狗嗎？”張北海一臉狐疑的問道。
“嗯？”
項楚的注意力並不在這里，所以沒看到，听張北海這麼一問，不由得一愣。
“這是茶杯犬嗎？這麼小一只，還挺可愛。”張北海輕笑著說道。
項楚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趕忙轉頭看向背包的方向，正好看到哮天爬出背包，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項楚一拍腦門︰“哎喲犬爺，瞧我這記性，怎麼給您搞忘了。”
“哼！”哮天冷哼一聲，身體晃了晃，變大了一些。變成一只半大的小奶狗大小。
“它……還可以變大？”張北海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立刻又反應過來，“不對，剛才它是不是在‘哼’你？它還會說話？”
“呃……嘿嘿……”項楚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撓了撓頭，尷尬的傻笑兩聲。
“咳咳……”項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室友，張北海。”說著，他又指了指桌上的哮天，“這位……是我犬爺，哮天。”
“哮天？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哼，天殺的臭小子，要憋死老子？”說著，哮天又變大了幾分，輕輕一躍，跳到項楚的床頭，在他枕頭位置屈起身子趴了下來，腦袋枕著前肢開始閉目養神。
“……”
張北海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想問些什麼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
這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些。
一只狗。
可以變大變小，還可以說人話。
他有些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做夢。
否則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解釋？
項楚嘴角微微抽搐︰“這事兒……說起來挺復雜的……”
關于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
集合哨的聲音突然響起，項楚看了下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下午三點鐘了。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著裝，出門徑直朝著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兩人達到訓練場時，場上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由于還沒有正式的開始集訓，大家並沒有隊列，只是相熟的人湊到一起三三兩兩的站著，隊列松散，高矮胖瘦各不一樣，參差不齊。
新兵們的正前方，那里有一個平台，教官們早就已經站在上面了，粗略看下來足有十幾位。
一眾教官全部雙手背在身後跨立站著，跟新兵們比起來，教官們的隊列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單單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別樣的壓迫感。
同樣是隊伍，教官們十幾人的隊伍是有魂的。只是單純站在那里就能讓一眾新兵感受到來自教官的威壓。
新兵們幾百人的隊伍，卻被站成了一盤散沙，一眼望去簡直是一群烏合之眾。
錢一舟站在眾教官身前，身上穿著賽普洛斯迷彩的作訓服，頭上帶著同樣是賽普洛斯迷彩的奔尼帽，腰帶是1936，腳上的作訓長靴是沙漠巴拿馬。
錢一舟和眾教官的姿勢一樣，雙手背負身後，跨立站著，他表情冷峻的俯視著下方的新兵方陣的混亂，雙眼微微眯起……
“都站好。”錢一舟身後，一名教官朝新兵方陣大聲喊道，聲音很大，讓原本嘈雜的新兵方陣瞬間安靜了不少。
新兵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朝一起湊了湊，但由于缺少人組織，雖然有了些隊伍的雛形，卻依然顯的非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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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又何嘗不是一種戰斗力的體現。即使是普通的軍人，一旦組成方陣站到一起，哪怕隔著電視屏幕都能讓人感覺到不一樣的壓力。
更何況台上這些同樣作為修煉者，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教官了。
他們就只是站在那里，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仿佛山岳一樣壓向一眾新兵。
這是生死搏殺出來的氣場，是他們這些新兵無論如何都不具備的一種氣場。
“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整齊隊列，超過一分鐘，每人兩百個俯臥撐。”
錢一舟注視著下方眾人許久，才緩緩開口，不需要借助任何擴音設備，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便能夠很清晰的傳進在場眾人每一個人的耳中。
“啊!”
眾新兵驚呼。
“啊什麼？”錢一舟目光凌厲的從新兵身上一一掃過，開口說道︰“別把你們外面那一身臭毛病帶來軍營，這里是軍隊。從你們踏入這里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兵，兵就要有兵的樣子。”
“知道的，你們是來參加集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村里趕大集呢。”
錢一舟抬手指著一位隊列前方的新兵，說道︰“你……對，就是你……出列。”
被點到的新兵左右環顧了一下，一臉疑惑的邁出一步。
“姓名，來歷。”
“張……張偉……魯州人……臨沂的……”
“大點聲。”錢一舟厲聲喝道。“蚊子是你家親戚嗎？”
“是。張偉，來自魯州，臨沂人。”張偉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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