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的光線昏暗,她微微歪著頭看著楚羲虞精致漂亮的臉蛋。
她注意到檐外的雨勢已經漸漸小了下去。
比她的心平靜下來來得更快的是系統提示音︰“恭喜宿主,《他人莫睹,仇覽其狀》,任務完成。任務獎勵,履霜點數1,精鐵制長劍1。”
“物品已發放到儲物空間,請宿主及時查看。”
系統的聲音不夾雜感情地響起。
寧時挑眉︰這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折磨型任務莫過如是......
別的像是救人啊賺錢啊的,背靠系統還算好達成,這排除他人對女主容貌的關注她要怎麼干預呢?
算了,起碼精鐵制長劍還算可以。
別看名字是平平無奇,其實這把劍一拿出來就注定是這個時代第一流的名劍。
無他,受困于古代較低的技術水平,鐵礦石中的硫、磷等等的雜質難以用直接還原法高爐法)來剔除,只能生產出含碳量不穩定的生鐵或者粗鐵,它們會顯著降低鐵的韌性和強度。
生鐵太脆,需要反復鍛打來脫碳、去除雜質,才能變成適合制劍的熟鐵或鋼。這也就是為什麼古代會有鑄劍師冶煉師存在的原因。
所以在古代,制作一柄精鐵劍並不容易。
而寧時手頭的這一把精鐵劍又是凝聚了現代科技的長劍,本來制作精度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隨意掃了一眼儲物空間中的精鐵劍,下一秒卻停住了目光。
劍長三尺七寸,通體泛著冷冽的銀光,劍鋒宛如秋水,仿佛能映出人的影子。
握柄用黑檀木包裹,纏繞著細密的銀絲,在暗光下閃爍出不經意的輝光,劍身本身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唯在劍脊處刻有一行極小的篆文︰“履霜堅冰至。”
這不是所謂的“百煉成鋼”,這是徹底跨越時代的藝術品。
降維打擊莫過如是。
莫名想起一句詩,寫的是古代名劍的風采︰
君不見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煉凡幾年, 鑄得寶劍名龍泉。
這把手作名劍和現代的工業標準化生產相比,突然有一種波蘭翼騎兵沖擊坦克車的美。
有的劍生來就在羅馬。
不管怎麼說,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了。
寧時的分神不過瞬息之間,幾個呼吸間她又回神過來,瞧著眼前那位傾城絕艷的姑娘。
方才的吻是她著了魔才做的,所幸並沒有釀成禍端,但也引得氣氛變得稍微尷尬了起來。
若是每次遇見女主都和今天一樣涌起一陣超出她控制的喜愛,她真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九年前的一場雨。”楚羲虞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像是在訴說一個遙遠的夢︰“與今日一樣的雨。那一日,我楚家滿門,除我僥幸從他手中逃脫外,皆死于仇人阮清仇之手。”
楚羲虞微微垂眸,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自那之後,我便發誓一直追查著那個孽鬼阮清仇的下落。你若是關心江湖傳聞,也必會有所耳聞這些年天一峰恢復元氣之後在追查阮清仇去處。”
“我來到珞都,也是因為此處有阮清仇的消息。只是線索不知道為何到城陽王處便斷了。我其實有意留下來繼續觀察。”
楚羲虞的聲音很沉靜,仿佛在訴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若不是寧時緊緊盯著她的眸子,仔細地捕捉到了女主眼神中閃過的恨意,都快信了。
“原來是這樣。”
寧時沉默了。
假如女主此番來珞都就是為了追殺仇敵,那到了城陽王那里的時候,她也不該一拳打暈他就離開。
她經過幾日的大夢,對于天一峰當時是如何覆滅的,自己是如何殺得人頭滾滾的真的是有切膚之感,但是所幸她一起來都會忘得七七八八,只能留幾分印象在腦海里。
不至于夜夜失眠或者晨起嘔吐。
說她不同情不可憐眼前的姑娘倒是假的。
她們本就靈魂上差不多是同齡人,她很能設身處地地想象楚羲虞當時的絕望,有多孤苦無依,四顧茫茫。
心里這麼想著,說話也帶了些猶疑。
“楚姑娘,我不知道......”
寧時訥訥開口,只見眼前的美人微笑著道︰“在那日馬車別過之後,我又折返回萬香樓,意圖再拷問他些什麼,眼見得侍衛已經發現了他,便只得無奈作罷。”
“這幾日珞都的侍衛巡邏搜捕甚嚴,我自覺留在珞都並不安全,索性先來了金陵,卻恰巧踫上了你。”
楚羲虞說這話的時候,瞧著寧時的目光依舊冷冽不雜情感。
該怎麼說呢,楚羲虞這種在原書中原本性格非常清冷,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外冷內熱的美人按理說也不會這麼快就對自己一個陌生人卸下心防吧?
什麼原因?
她也被系統影響了嗎?
對阮清仇就跟命定一樣會不由自主地在意,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這樣可就真的......挺絕望的。
我是被系統所強制的滋生好感和親近,你卻如同是被書中的命運線所設計一般,對我產生不可抑制的好感和信任。
......
說起來,自己前幾天初遇的時候是不是救了女主來著?
那日她身受重傷倒入自己懷中,再次虛弱睜眼的時候又是自己在旁邊。
算不算救世主情結的延申?
寧時心頭一跳,突然想到前幾天楚羲虞曾經和她和寧殊晴兩人透露過,天一峰宗門內部斗爭還挺激烈的。
“我先前听楚姑娘說,天一峰的內部斗爭還挺激烈的。”
寧時斟酌著字句開口。
那日在竹舍相遇時的情景歷歷在目,楚羲虞渾身是血地撲進她懷里,那一刻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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