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走之前,沒能再見一眼的你的龍。
你現在這狼狽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看見了會不會心疼......
會的吧......
“秦徹......”你低低呼喚起他的名字,用只有你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
那首安魂曲,你記得龍喜歡這首歌。
但是,你卻從沒有完整地給他唱過。
你不知道故事盡頭等待你的是死亡,還是回歸。
你只知道,這一次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時間仿佛回到了塔爾城的夜晚,龍窟頂端,他就坐在你的身邊,說著︰“再唱遍。”
細小的音符自你的胸膛擠出,一點一滴匯聚在一起。
你知道,他能听到,你的身體里有他的靈魂。
落雷一次次將歌聲打斷,直擊靈魂的疼痛沒有打斷你的歌聲。
在這一刻,你只感覺一切聲音都消失,整座裁決之庭回蕩著的只有那首纏綿的安魂曲。
尾音回蕩著在地面消散......
其實你一直想告訴他,除了這首歌,你還會唱許多歌,他喜歡的話,可以都唱給他听。
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許久,如同回應一般,彤雲背後傳來一聲悠長的吟嘯。
你艱難抬起頭,望向天空中。
是,龍的聲音?
他來了......
那虛偽的老頭興奮的大喊起來︰“它來了,龍降臨了。控制住她,控制住龍餌!”
地面震動,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龍。
這是一場以你為誘餌,謀劃好的對龍的最終獵殺。
但那又怎樣呢,沒有任何傷害能阻止一只發狂的龍。
它屠殺了裁決之庭上所有的人。
只剩下你,這最後一個。
雲中,龍傷痕累累向你俯沖而來,它的眼中僅有獨屬于野獸的混沌與瘋狂。
理智告訴你,它只是龍,它已經認不出你了。
你突然想起,在那個小酒館外的小巷里里,秦徹給你講述的,那個關于龍和他愛人的故事......
你記得他說︰“怪物終究無法真正成為人類,他擺脫不了龍的命運,也無法長久地去愛什麼人。所以,在故事的最後,他殺死了自己的愛人。這是龍的詛咒。”
所以,又一段故事演到了結局。
很好,你等來了,來殺你的龍。
很好,你是他的愛人......
朝著風來的方向,你張開雙臂,想要最後擁抱你的龍。
可是你沒有等來擁抱,也沒有等來死亡。
在龍的襲擊來臨之前,你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你的手腕。
他把你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微妙地,你感覺到了和另外一半靈魂間產生的共振。
“秦徹!”
在龍所帶來的死亡到來的前一秒,在靈魂的共振之下,那把血紅的巨劍自你的掌心再度出現了。
不要!
你的嗓子干啞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你的心發出無聲的吶喊。
可它依舊直接貫穿了龍的胸膛。
看起來,就像是由你親手插入的一樣。
【一旦倒下,命運就會如寫好的那樣墜落詛咒的深淵,就再也不能回頭。】
那個曾經出現在夢里的模糊虛影,化為了現實。
龍緊握住你的手,用盡全力將劍推進自己的胸膛。
這是他對命運最後的反抗。
你抱著龍的脖子,與它一起墜落雲端。
龍用盡最後的力氣載著你離開裁決之庭。
飛過黑曜石禮堂,跌落在開滿曼陀羅的山谷間。
它的軀體安靜地伏在花叢中,石榴石般的眼楮里映出你清晰的倒影。
“看著我,我不許你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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