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達一臉板正地道:“大公子放心,烏成泰被我藏得很好,丟了我能第一時間知道。眼下重要的不是他,而是大公子你昨夜與六皇子到底是怎麼?”
很顯然,北達不得到答案不會善罷甘休。
路贏一面穿衣一面挑眉避開後面的話題,道:“烏成泰怎麼可能不重要?趕緊帶我去找他,或者告訴我我自己去。”
北達杠上了:“大公子你不說我也不說。”
路贏萬沒想到北達在這件事上這麼執著,又想起方才北達神情激動地要寫什麼,想必正是要將昨夜的事寫信告訴青華。
本來北達就想歪了,若真讓他歪著寫了什麼內容,謠言不就是這樣產生了嗎!
難得見北達如此較真,路贏只得三言兩語敷衍一下:“就是單純與殿下待了一宿,殿下語重心長的開導了我,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也沒有,不過這是秘密你得給我保密。快帶我——”
北達悶笑一聲:“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你喜歡六皇子了嘛!”
路贏一臉震驚:“什麼?”
一瞬間,北達為自己的脫口而出感到後悔,明明此前回江南途中路曉鳳千叮萬囑說了要保密。
北達絞盡腦汁:“這個……那個……”
“等等。”路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北達:“你該不會是將人藏在這座宅子附近吧?”
北達愣了愣:“大公子,你怎麼知道?”
不待再說,路贏眨眼間已拽著人箭似流星地沖了出去。
北達一臉茫然:“大公子,出什麼事了?”
“烏成泰可是朝廷欽犯,劫了人已然是犯了大罪,再帶回這里不是給他惹麻煩麼?”
“誰?”北達迎風的眼楮忽然一轉:“六皇子?”
路贏只是大步往前走,並不說話。
北達道:“你放心吧大公子,青華給我出了主意,從江南回京途中兵分三路,且每個隊伍中都有人喬裝扮成烏成泰。更何況我是最後才出發,所以萬不會被人追蹤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話音剛落,一只黑鴿穿過雕梁畫棟的長廊,穩穩停在了北達的肩頭。
北達取下信箋,臉色大變:“大公子,不好了,一炷香前人被劫走了。大公子,這下該怎麼辦?”
“別著急。”路贏一字一句問:“劫走了?”
“對。”
路贏陷入沉思:“竟然沒有直接將人滅口,也沒有事先帶來官兵抓個人贓並獲……”
“大公子,這里還有一張字條。”北達歪了歪頭:“這是什麼?字不像字。”
路贏接過字條,看後慢慢皺起了眉頭:“是周 做的。”
北達詫異:“周 ?他不是去山北從軍了麼?”
“听殿下說,山北流寇為禍多年,而半年前他僅帶了一千人直抄流寇老窩,此番肅清流寇功不可沒,直接解了北邊的危機。兩個月前他便奉旨回京,在殿上被聖上親封宣武將軍,一躍成為朝廷新貴。”
“周 此前在山北,烏成泰在江南,一南一北有何牽扯,為何他會抓走烏成泰?難不成烏成泰招惹過他們周家?”北達又看了眼字條上潦草的字跡,道:“而且他為什麼要留下這個?”
路贏將字條攥在手里:“他是特意給我留的,上面寫的是讓我去清風小院。”
……
京城清風小院,人來人往。
“听說了麼,路栩安將姚家公子服侍得可好了,都一年了都沒讓人給趕出去。”
此言一出,中年人的茶桌前便圍過來不少人。人皆有一顆好奇心,特別是關于風流人物的閑言碎語,最能吸引人的注意。
“姚家公子我知道。”一人說著忽然降低了音量:“好龍陽嘛~不過路栩安是誰?沒听過啊。”
“是啊是啊,那是誰?”
那中年人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周圍立馬止了聲,正要說話,結果被身旁一個俊美少年搶了先。
少年眸光一掃眾人:“以前路家那個傻兒子,你們不記得了?”
“听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原來是他啊!那年路家死了仨,後來查出他們貪污賑災銀,聖上下旨抄家後,那傻兒子也被充為官奴,不曾想竟被姚家買了去?”
少年剛喝了口茶潤了潤喉,聞言卻是一臉憤恨:“還花的是重金呢!”
中年人一瞥少年,道:“鎭,我可听說姚家公子這些年‘閱人’無數,開的眼也不少,就算是頗具勾人手段的優伶小倌也沒能讓他寵超過一個月的。可那路栩安都在姚家老宅住了一年了,還在被寵著呢。”
少年雪白泛粉的指尖忽地一頓,不滿地一瞥說話的中年人,一嘖嘴道:“不過就是在床上花樣多,狐媚——”
話未說完,一把寶刀鏗鏘地落在茶桌上,周圍人嚇得連連後退,坐在桌旁的少年一臉從容地抬頭看了過去:“哪家的侍衛竟敢嚇本公子?”
男人不理少年,轉身抱拳道:“周將軍。”
“本將軍許久沒有回京了,竟然不知道路栩安也是能被你們這種貨色所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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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一襲玄狐大氅,內里衣袍也是玄黑,一丁點其他花紋也沒有,看上去不算華貴。可那劍眉星目的面容卻讓那少年看愣了一瞬。
下一瞬,少年直起身子,怒道:“什麼將軍,你可知道我是誰?”
“管你是誰,就連本將軍都不認識你也不會是誰。”周 垂眸一掃那個少年以及周圍人,不怒自威:“別再讓本將軍听見你們說路栩安的壞話,滾!”
“是是是……”
少年還想再爭執兩句,最後卻被中年人架著走開。
“將軍,他來了。”
周 扭頭看了來人一眼,隨即收回視線,落座後翹起條腿來:“你這是什麼眼神?”
“奇怪唄,你竟會為我說話。”
周 一擺手,示意路贏落座:“我不過是看在路憫的面上。”
“二郎?”路贏輕輕一挑眉,坐下後端起茶杯,帶著一絲嘲意:“你何時與二郎這麼熟稔了?”
“他沒告訴過你麼,我是你弟夫。”
路贏含著的一口茶頓時噴出,一面撫桌大咳,一面見鬼似的瞪著周 。
“你說什麼?!”
“弟夫~弟弟的夫君,簡稱弟夫~你不是不傻了麼,怎麼听不明白?弟、夫~”
路贏如遭雷劈,一時間難以接受:“別說了!!!”
能與人再度談起路憫,仿佛路憫就像還活著一般。周 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淺淺抿住杯沿:“弟夫,千真萬確。”
看周 的神情不像有假,路贏只覺得心口堵得痛,抬手猛錘:二郎竟看上了他?
“前些日子姚衍之被人仙人跳,我救了他,便想借此機會將你從他手里買走,不過姚衍之卻說他是連人帶院地賣給了謝隼。”周 看向路贏,真誠一笑:“兄長,要不我找他給你贖身?”
周 的笑容在路贏看來就是居心不良,畢竟周 在他心中長年累月的形象都是混蛋,他定了定神:“別來沾親帶故,承受不住,說正事。”
“這怎麼不算正事?”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兩個月前你才回來,而後被封為宣武將軍後便奉旨留京,所以你不會是半道上踫到北達的,你是從他們離京開始便一直派人跟著他們?”
“是。”周 道。
一直以來,他始終抱著路憫沒死的念想,于是離開京城那日便叮囑魏千朝時時刻刻關注路家的消息,後來終于讓他知道路曉鳳帶著青華去了江南。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去江南的,一定是路憫在江南,路憫還活著。他這樣想著,所以一直派人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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