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來的酥麻讓路憫心頭震顫,頓時一個激靈,轉身就是一拳。
周 偏頭躲過,攥住路憫的手腕將人拉回身前。
“往後你打我一次,就讓我親一下。”周 的目光在路憫周身逡巡,最後落在唇珠上:“親這兒。”
路憫霎時紅了耳根。
周 趁機摟住路憫的腰,拉人進懷里,勾唇一笑:“還打不打?”
路憫知是遭了調戲,給了周 一肘,起身皺眉頭道:“出去!”
周 摸了摸被肘的心口:“今日午膳時,你笑得很好看。你對著我笑一笑,我就出去。”
我又不是梨香院賣笑的姑娘!路憫轉身從屏風上拿起外衫穿好,冷冷道:“妄想。”
周 苦笑了一下,自梨香院那夜後,他本忐忑不安地以為路憫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誰知如今還能和路憫說上話,已然是萬幸。況且他一直介意的香包也不是他想的那回事,眼下路憫心里沒人,他安慰自己只要他夠真心,夠死纏爛打,假以時日也能得到路憫的心。
想到這里,周 心情陡然好轉,走到窗前,忽然回頭道:“路憫,明天見。”
“這里是官衙,不是你想來就來的。”
“你忘了我爹是戶部尚書,也忘了你答應教我念書了?”周 打開窗戶,單手一撐翻了出去:“路家二郎一諾千金,可不能反悔。”
……
……
次日。
窗外大雨連珠,如詩落,天地間仿佛掛起了一道道水簾,朦朧了街邊的景致。
謝隼從半掩的窗戶收回視線,剛端茶喝了一口,便听渾身幾乎濕透的小廝推開門,氣喘吁吁地道:“六殿下安,路夫人叫小的來傳話,小姐已經坐上馬車往清風小院來了,勞您再等等。。。”
“辛苦了,趕緊下去換身干淨衣服,別著涼了。”
“謝六殿下!”
退出門前,小廝怯怯地抬頭看了一眼,見到的是一張溫暖和煦的笑臉,心頭不禁漏了一拍。
待門合上後,侯在窗外的黑衣暗衛瞬間閃至屋內,拱手道:“主子。”
謝隼掀起眼皮:“繼續。”
“是,主子。宋府有一個叫李原的門客,在宋府待了三年後因為好賭被逐出了宋府。此後便一直在京城游蕩,身無分文居無定所不說,就連填飽肚子都成問題,然而在兩個月前他名下突然多了兩間宅院,手頭也開始富足起來,甚至在看戲中途為花家班的花雲卿豪擲千金,引起一時轟動。”
“這人與宋青山是什麼關系?”
“宋青山未出仕前,李原曾做過他一段時間的老師,宋青山顧念師生情,在李原被逐出宋府後也時常幫助接濟,不過那兩間宅院並非是宋青山所贈,而是李原自己買的。”暗衛頓了頓,從腰間摸出一本綢錦小冊,上呈給謝隼後,又道:“這是那兩間宅院過往的買賣記錄,順藤摸瓜查上去,發現所有者最初為高鶴。”
謝隼一目十行看畢,將小冊收入袖中,又問:“這個李原現在在何處?”
“死了。三日前他喝醉了酒倒在路邊,清晨被人發現時已經沒了呼吸。”
“三日前……”
謝隼指尖輕叩桌面,陷入沉思。
忽然,他停了手中的動作,又問:“三皇子那邊什麼消息?”
“三皇子被聖上禁足在寢宮里,誰都不許見。听聞三皇子只承認去見過高鶴,其他事一概不說。”
忽然間,房門叩響,屋內的暗衛一閃便又不見了蹤影。
謝隼起身,親自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另外一名小廝,那小廝渾身也被雨淋濕,不敢邁進門檻,濕漉漉地站在門外:“六皇子殿下安,路夫人叫小的來傳話,大…大公子也嚷著要來,又多耽誤了時辰。不過現下已經上馬車了,請殿下您再多等等。”
他也要來麼?
謝隼微微點頭一笑:“好,你也下去換身干淨衣服,別著涼了。”
謝隼說完便喚來廊上的小二將人帶了下去,正要關上房門時,卻見畢天帥扮相的路贏跟著花家班當家花旦花雲卿進了對面的廂房。
進屋後,路贏望著細步走來敷粉施朱的紅粉佳人,嘴角一揚:“私下難得一見的花家班當家花旦,如今竟然主動邀我這麼一個尋常人進房一敘,外面的人想必都羨慕壞了。”
“畢老板說笑了,你可是京城里的風雲人物,能見你是雲卿的榮幸。”
路贏微一抬眼:“你認識我?”
千金樓那夜,路贏第一次將畢天帥的面容展露給了千金樓的大老板,知曉他長相的莫過于是那夜千金樓里面的人。
花雲卿雙眸含笑地看著路贏,縴手輕拿桌上的青花瓷酒壺:“也是听來的官人說起過,那人還說畢老板此前一直在查白家?”
“不過是有人冒充玉繡坊的名送了不該送的東西去了白府,污了玉繡坊的名聲,畢某想探究個所以然來。”說罷路贏將杯盞倒扣在桌面上,看著酒液傾瀉流落杯底,淡然一笑:“京城里認識畢某的人可不多啊,你說的官人是誰?”
花雲卿發髻上的珠釵輕搖:“他的名字可不好說。”
“誰的名字不好說,難不成是皇帝還是王爺皇子?”路贏戲謔道。
“不愧是畢老板,這猜人的功夫也是一流。”花雲卿故作神秘地靠近耳畔:“那位官人正是如今在崇宣衙門的六皇子。”
半晌,路贏才疑惑地緩緩吐出一個字:“他?”
“畢老板尚且在屋里坐一坐,待雲卿卸了這些脂粉再來陪畢老板喝酒。”花雲卿說著,起身走到門前。
剛一推開門,便見一清風霽月的藍衣男子負手立于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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