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悄無聲息地淌入軒窗,透過紗幔,照映在兩道身影上。
周 的唇舌在細軟的肌膚上肆意游走,對他而言,這具身體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沉浸其中,欲罷不能,卻忽然放緩了動作,他抬頭,扳過路憫的下巴時瞬間呆住。
熱淚從路憫的眼角一點一點滑落,浸濕了半褪的衣衫。
向來清高衿貴的路憫,那雙顧盼生輝還帶著股睥睨眾生味道的眼眸,如今竟哭成了這副狼狽模樣。
是被他“羞辱”的。
周 瞬間酒醒了不少,收起肆虐的欲望,翻身坐在一側:“你走。”
再沒有禁錮的路憫抬手抹了眼淚,又擦掉唇角殘留的血。
體內迷藥未散,方才拼死掙扎也幾乎耗盡力氣,以至于起身之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周 微微傾身扶住,卻被路憫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揮開。
路憫轉頭看向周 ,眼神凜冽得令人毛骨一寒。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路憫緩緩地伸手整理好衣服,起身,卻不再看周 。
路憫的反應讓周 心慌:“我……我叫人送你回去。”
路憫不理他,搖搖晃晃地朝門外去。
看著那道略帶落寞的蕭瑟背影,周 心里一抽:“路憫,我沒想羞辱你。”聲音越來越小:“這本不是羞辱……”
門砰地被關上,周 的心隨之一冷。
他知道,路憫這一走,自此與他就是勢不兩立。
……
“路府里邊沒什麼動靜,看來這事是揭過了。”
周 狀似沒听見,自顧自又飲下一杯酒。
“今夜又不回府?”說話的是魏千朝,周家遠房表親,論年紀比周 大兩歲,自小在周府長大,與周 形影不離。
四年前周夫人去世,周 性子變得愈發離譜,總是看不慣要去招惹路家那個二公子,昨夜更是膽大妄為到將路憫擄到梨香院來的地步。
回想昨夜,魏千朝在門外徘徊不前,屢屢有想要闖進去的沖動,好在沒一會兒路憫出來了,心里的千斤大石才徹底放下。
魏千朝看著周 唇上已結痂的傷,欲言又止好一陣,好意勸道:“路栩寧長得是像個姑娘,但他畢竟是個男的。”
周 心下頓感不悅,捏住酒杯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他是男的?”
“知道怎麼還……”魏千朝跟著周 這麼長日子,不是善類更不是膽小鼠輩,只是覺得應當做得干淨利落。
魏千朝撲朔著一雙鳳眼,那里邊裝的不是清澈,而是四散而出的算計:“這事隨便找幾個大漢也行,也不非得自己動手。”
“他可是首輔的兒子,還是皇子的伴讀,我周 縱使膽子再大,也不敢真對他下手的。”尚且端著的笑容瞬間消失,抬眸瞥向魏千朝,眼神轉為陰冷:“你敢?”
“哪敢哪敢啊。”魏千朝被那眼神唬了一跳,連忙轉移話題:“听說梨香院來了些個風情萬種的姑娘,論模樣論身姿隨便哪一個都是絕色。”
說著就順手推了一個姑娘過去。那姑娘也是頗具手段,借著那股力道,弱不禁風似的佯裝摔倒在周 懷里。
“這個可是新鮮貨。”魏千朝向那娼妓遞了一個眼神,娼妓笑得勾人,指尖已經攀上周 的唇瓣,輕輕慢撫甚是挑逗。
周 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意猶未盡地望向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對魏千朝道:“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喜歡男人。”
在那娼妓的撩撥下,周 也來了興致,挑起那白玉似的下巴,慢慢將唇湊了過去。
然而,正要觸踫上,腦海中卻不期然浮現出路憫的一顰一笑來。
下一瞬,周 推開懷中娼妓:“滾!給我滾!”
……
“公子,卯時到了。”
趴在桌上睡覺的周 微微抬起頭,望向將明未明的窗外,此時,滿臉的醉態已然褪了大半。
他緩緩站起身來,踢開地上四落的酒壺,搖搖晃晃地朝門外走去。
此時的大街空無一人,薄霧籠罩之下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盡量走得離梨香院遠了些,蹲在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抱著雙腿縮成了一團。
微風吹過,屋檐上燈籠一蕩一蕩,時不時有余光拍打落在他身上。
不久後,街頭傳來徐徐馬蹄聲。
他抬頭露出兩只眼楮,傻傻地望著一架青頂馬車從自己眼前駛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車簾沒再掀開。
不過,即使沒看到人,他也依舊知道坐在馬車里的是誰,這輛馬車要駛向何處。
七年了,他每次都會在這里看上一眼,自然知道。
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幽深的巷尾,他慢慢收回了視線,將頭埋回臂彎中,冷笑了一聲:
“呵,我竟然喜歡男人。”
〈唉,寫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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