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郎進宮之後,大郎便一個人玩兒,甚為孤單。好在曉鳳去年來了京城,大郎也多了一個伴兒。”路夫人滿臉欣慰地看著旁側的路贏和堂妹。
堂妹兩眼一轉,旋即接過話:“曉鳳特別高興能有大郎這樣的哥哥。”
堂妹說著,將手上攥著的小香包用雙手捧出,送至路贏眼前,“大郎哥哥,這是曉鳳繡了三日的香包,想送給你作生辰禮物,你瞧喜歡麼?”
顏色挑的是月白色,上面刺繡花卉紋也是路贏曾要求的。
路贏掀起眼皮掃了堂妹一眼。
此前,路贏曾纏著堂妹,讓她為自己做一個,奈何三番五次地遭到了拒絕。
眼下,堂妹主動送上香包,還不是想在路贏父母面前裝乖作秀。
不過,看在這小香包的份上,路贏露出甜美一笑:“大郎好喜歡~”
“大郎哥哥喜歡就好,可是曉鳳還沒挑好香料,午後再……”
眼見堂妹要將小香包收回去,路贏眼疾手快地拿了過來:“謝謝堂妹。”
依堂妹的高冷性子,此時不拿,估計這一輩子都拿不到手里了。
這些日子,路贏悄悄鑽研藥材,早就備好要裝進香包里的東西。
見狀,路夫人嫣然一笑:“曉鳳真是用心了。”路夫人說著,將手搭在路剛的手臂上:“老爺,你看大郎和曉鳳穿的這身衣裳如何?”
吃得正香的路剛抬眼一看,衣裳就是衣裳,中規中矩,有什麼如何的?
想是這樣想,但話不能這樣說。
特別是夫人都主動這樣問了,想必是親自為兩個孩子挑的,若是不說出點花樣來,晚上可不好過了。
路剛細細端詳了一陣,道:“質地堅柔、色彩豐富、圖案縴巧,整體看上去華而不炫、艷而不俗、貴而不顯。莫非是近年來流行的甦錦?”
路夫人星眸一閃:“老爺慧眼識珠,這就是如今京城玉繡坊里最火的甦錦。”
甦錦是產自甦杭一帶的絲綢,工藝繁復,對織造、印染、整理的要求極高,但成品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顯貴氣,完全沒有差不多效果的雲錦來得實在。
無論是誰,也不想花了大價錢卻買回一件“普通貨”。
所以,甦錦幾乎就被禁錮在甦杭一帶,而京城一直是雲錦的天下。
然而就在甦錦在甦杭快銷聲匿跡之時,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低調的奢華這一概念如狂風般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與此同時,甦錦在京城異軍突起,一夜成為絲綢界的明星,引得達官貴族爭先搶購。
俗話說得好,水漲船高。
半年前,甦錦的價格已經躍至上百兩一匹,近兩個月更是千金難求!
路剛作為當朝首輔,對這些消息自然是了如指掌。
路剛放下手中玉筷,用手帕擦了擦嘴,道:“夫人是何時去定的布匹?”
“上個月去玉繡坊買的。”
“據我所知,如今市面上早已沒有甦錦,夫人又是如何買到的?”
路夫人抿著朱唇一笑:“大郎生辰我本就想著買兩匹布為他們做身衣裳。那日我去玉繡坊挑選布匹,恰好遇上有人退了兩匹,于是便命路管家給了五十兩銀子給買下來了。”
“五十兩?”
“那掌櫃起初是拒絕的,說玉繡坊從不再賣別人的退貨。我見著那布匹新新嶄嶄,顏色也是好看,便讓路管家私下去找了那掌櫃。”
一旁的路管家接過話:“听聞玉繡坊的宗旨是顧客退掉的布匹便是不好的,于是會將其直接焚掉。老奴看那掌櫃的也是覺得焚了可惜,既然有人找上門,便趁機撈了這一筆。”
聞言,路剛眉梢微挑。首輔家的夫人頭一次去玉繡坊,就踫上了有人退了供不應求的甦錦,後又以低于市價的五十兩買到,實在是太過湊巧。
不過見著夫人心情極好,路剛實在不忍掃興,于是沖著路夫人微微一笑:“夫人求神拜佛,自然運氣好。”
隨即他側眼朝後遞了一個眼神,侍衛會意點頭。
這事尚有蹊蹺。
……
吃過早膳,路贏跑府門前等了一會兒,半晌都沒見著路憫的馬車回來,于是又去後花園,爬上樟樹,坐在樹干上,兩腿一蕩一蕩。
路贏時不時望向大街,路憫的馬車沒見著,反而見著狗蛋在周府大門後的空地上徘徊。
路贏遠遠地白了周 一眼:“傻子……”
“你要香包做什麼?”
突然一道清脆如玲的聲音傳來,路贏低頭一看,堂妹正仰著頭看他。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堂妹竟然私下主動和他說話,不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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