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斗越來越激烈,灰鼠雖然有一股狠勁,但卻被三個小年輕合毆,實在招架不住被按在了餐桌上。
老頭看著滿地的飯菜無奈道:“你看看你,打又打不過,還浪費糧食,這下我們都得陪你餓肚子了。”
灰鼠雙眼充血,胡亂掙扎之下摸到了桌上的筷子,他用盡全身力氣起身,把筷子捅進了身後年輕人的脖子里。
另外一個年輕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他尖叫道:“殺人了!”
老頭看著自己的小弟被殺,面不改色,灰鼠臉上也沒有殺人後的恐慌,只有憤怒。
受傷的年輕人倒在地上,捂著傷口張著個嘴不斷噴血。
灰鼠對著年輕人啐了一口,隨後拔出了他脖頸上的筷子。
“金老頭,你這個噴糞的嘴實在是太臭了,今天我就要給你洗一洗。”
姓金的老頭活動了下筋骨,笑道:“我也很久沒有運動了,正好拿你練練手。”
金老頭雖然看起來年邁,身體素質卻強如壯年,他踩著餐桌一躍而起,把灰鼠撲倒在地,隨後奪過他手中的筷子,將其插進他的腹部。
灰鼠嚎了一聲,不甘示弱地用握緊拳頭砸向金老頭的太陽穴。
二人一來一往間僵持不下。
夏荷環顧四周,其他桌位的人吃飽喝足後還在看戲,如此大的動靜卻遲遲不見教官的身影。
夏荷不禁疑惑,那些教官故意視而不見?
金老頭提起灰鼠的頭狠狠砸向地面,以灰鼠的暈厥結束了這場鬧劇。
灰鼠的三個小弟見狀,沒再和金老頭手底下的人糾纏,急匆匆的把灰鼠拖回了夏荷所在的桌位。
金老頭也沒有趕盡殺絕,他在囚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對灰鼠的三個小弟說道:“我可不想因為你們老大餓肚子。”
听見這話,三個小弟趕緊把自己的飯菜端給了金老頭。
金老頭也不客氣,一個人吃著三盤飯菜,而除了尖叫“殺人了”的小弟,其余小弟面色如常的站在他身後。
事情似乎已經塵埃落定,被灰鼠捅穿脖子的年輕人在一陣抽搐後沒了生息,姜無奇也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疑惑道:“為什麼那些教官不進來制止這些爭斗?”
吃完灰鼠飯菜的陳季生打了個飽嗝,對剛才搶走自己餐盤的壯年調侃道:“問你話呢,為什麼那些教官不進來制止你們?”
此時的壯年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著腦袋,“因為還沒到時間。”
“什麼時間?”
“用餐時間三十分鐘,時間還沒到,那些教官是不會進來的。”
夏荷問道:“無論食堂里發生什麼事,沒到用餐時間他們都不會進來?”
“是的,這是這所監獄的教條。”
陳季生撇嘴道:“什麼狗屁教條,這里死人了都不進來收拾?”
壯年說道:“因為這所監獄一天只吃這一頓飯,所以教官不會打擾,無論出什麼問題都會在用餐時間後解決。”
姜無奇問道:“這一頓飯是午餐還是晚餐?”
“晚餐,六點開飯。”
“餓了的話怎麼辦?”
“憋著。”
夏荷瞥了眼昏死的灰鼠,“他殺了人會遭受什麼懲罰?”
“不會受到懲罰的,鼠哥有金幣。”
夏荷四人面面相覷。
“金幣是什麼?”
壯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金幣是深港懲戒中心的硬通貨,一枚金幣就可以兌換各種物品或者在教官能力範圍之內滿足一次願望。”
甦安瞪大眼楮,“可以用金幣換取自由嗎?”
“可以,湊夠十枚金幣便可以和典獄長交易,離開深港懲戒中心。”
“金幣怎麼獲得?”
“不知道”
陳季生環住壯年的脖子,微微收緊,“你怎麼會不知道?”
壯年哭喪著臉,“我真不知道,鼠哥從什麼途徑得到的金幣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只是說好好跟著他,以後會分點金幣給我們。”
夏荷起身走到壯年身旁,拍了拍陳季生示意他松手,隨後笑眯眯地對壯年問道:“我們來的時候為什麼要用緞帶遮住眼楮?”
壯年語氣帶上了一絲恐懼,“這監獄里面有髒東西,除了特定的地點,其他的地方我們都不能探尋。所以教官才會遮住我們的眼楮,只要你看不見它們,它們也不會注視到你。”
“能具體說說是什麼髒東西嗎?”
壯年激動道:“我不清楚,我一直都遵守監獄的教條,從來不會去嘗試探尋未知。有人說那是死在監獄里的亡魂,也有人說那是典獄長飼養的怪物,反正那些不安分違背教條的人,要麼瘋了,要麼下落不明。”
夏荷挑了挑眉,換了個話題,“這監獄里應該不止食堂這些犯人吧?其他人呢?”
“監獄里分了四個區域,根據每個人的罪行不同關押在不同的區域。”
夏荷頓感詫異,在這場試煉里自己是被安排了什麼罪名?
夏荷對壯年問道:“你犯了什麼罪?”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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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監獄里最嚴重的罪?”
壯年苦澀道:“不,剝奪生命是這個監獄最微不足道的罪。”
三十分鐘的時間已到,食堂的鐵門打開,十幾個教官魚貫而入,他們看見食堂里的狼藉和年輕人涼透的尸體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林教只是淡漠地問道:“誰起的頭?”
金老頭朝還在昏迷的灰鼠努了努嘴,“老鼠干的 。”
林教走到夏荷的桌位,掃視了一圈眾人,“灰鼠起的頭?”
壯年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金老頭先出的言語。”
林教嘆了口氣,“出言語是出言語,動手是動手,我說了多少次吃飯就好好吃飯,一天吃一餐都讓你們收不住心?”
壯年啞口無言。
林教看了眼灰鼠流血的腹部,伸手掐住傷口,巨大的疼痛讓昏迷的灰鼠陡然清醒,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別給我裝死了。”見灰鼠醒了過來,林教一巴掌扇在灰鼠臉上,“你可是給我保證過不會浪費糧食。”
灰鼠捂著臉齜牙咧嘴道:“沒浪費,沒浪費,還能吃的。”
“你殺的這人怎麼說?”
灰鼠伸出食指和拇指揉搓道:“林教,我還有一枚金幣。”
林教露出笑容,“早說嘛。”
金老頭在桌位上高喊道:“林教,這只死老鼠動機不純啊,你三令五申的不要挑起爭斗,他還故意鬧出人命,怕不是有什麼陰謀。”
林教捏著灰鼠的臉,調侃道:“你有什麼陰謀?”
“沒有,就是心里面氣不過。”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有沒有?”
灰鼠憤恨地瞪了一眼金老頭,隨即又對金老頭諂笑道:“林教,你看,我就只有一枚金幣了。”
林教哈哈大笑,“怪不得要鬧出人命,原來你藏著這個心思呢。走吧,我帶你去。”
林教帶著灰鼠離開了食堂,一個教官拖走了年輕人的尸體,其他幾個教官給犯人們分發緞帶。
夏荷遮住眼楮的那一刻,一道想法躍過心頭。
林教和灰鼠口中的糧食似乎並不是常人認知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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