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小啟航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能力。
也為了讓夏國各地的百姓都能感受到大王的祥瑞,
葉錦璃特意開著運輸飛機,帶著小啟航走遍了魏郡、陳郡、蔡郡、齊郡的每一個角落。
把這些地方都游玩了一遍——徹徹底底地讓小啟航踏遍了夏國的領土。
他們去了陳郡的麥田,看著金黃的麥子在小啟航身邊輕輕晃動;
去了蔡郡的工坊,看著匠人們圍著小啟航,臉上滿是歡喜;
去了齊郡的流民安置點,看著生病的孩子在小啟航身邊逐漸康復。
每到一個地方,葉錦璃都會讓當地百姓遠遠地見見小啟航,
讓大家知道,他們的大王一直和他們同在。
而隨著小啟航踏遍夏國的每一寸土地,他的穿梭能力也變得更加穩定。
如今已經能隨時出現在夏國的任何一個地方。
其他穿越者們每次見到小啟航,都格外開心,
尤其是安靜,每次見到他,都會一把抱在懷里,又是親又是逗,恨不得一直把他抱在身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
穿越者們在這個古代世界已經生活了三年。
冬天的寒意漸漸褪去,第三年的初春悄然而至。
往年的春天,總是細雨綿綿,滋潤萬物。
可這一年的春天,雨水卻來得格外猛烈。
連綿一個多月未曾停歇。
以至于東大陸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浸透在濕冷的水汽里。
這場雨災沒有國界,從北至南的虞國、夏國,
到東南的楚國、夾在虞夏中間的韓國,
全都被裹挾進持續性降水的困境里。
最先垮掉的是各國邊境的小型堤壩,起初只是雨水漫過堤岸,
順著田埂縫隙滲進麥田,農戶們還扛著鋤頭冒雨挖溝排水;
可隨著雨勢愈發猛烈,渾濁的河水開始沖垮堤壩缺口。
半人高的浪頭卷著泥沙漫進村莊。
低矮的土坯房在雨水浸泡下接連倒塌。
村民們只能背著包裹、牽著牛羊往地勢高的城鎮逃。
一路上隨處可見被淹沒的農田。
原本該抽穗的稻苗泡在水里腐爛,散發出刺鼻的腥氣。
連綿的大雨沖垮了不少百姓的房屋,田間也積滿了雨水,眼看就要播種的稻種,農戶們卻遲遲無法下地栽種。
夏國的處境不算最糟,卻也步步維艱。
魏郡境內與韓國相連的河道水位早已超出警戒線,
宋文彥帶著士兵和百姓在河堤上守了半個月。
日夜扛著沙袋加固堤壩——每個人的簑衣都能擰出水來,
腳下的草鞋磨破了好幾雙,卻不敢有片刻停歇。
一旦河堤潰決,下游的三個村落和千畝良田都會被淹沒。
本就緊張的糧食儲備又要再減三成。
葉錦璃每天除了處理軍政事務,還要抽空去河堤巡查,
看著士兵們凍得發紫的嘴唇和百姓們布滿老繭的雙手。
她只能下令讓工坊趕制棉衣、讓廚房熬煮姜湯,卻也沒法讓這場雨停下來。
相比之下,韓國的慘狀更甚。
這個夾在虞國與夏國之間的小國,本就資源匱乏、國力薄弱,
面對雨災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境內與藍江相連的支流早已泛濫。
首都外的護城河倒灌進城,街道上的積水沒過膝蓋,百姓們只能劃著木盆穿梭在斷壁殘垣間。
更致命的是糧食危機︰韓國的糧倉大多建在低窪處,
雨水滲進糧倉後,儲存的粟米和小麥很快就發了霉,
黑色的霉斑在糧堆上蔓延,散發出嗆人的氣味。
官府想組織人手轉移糧食,
可人手不足、工具短缺,剛運出一半,糧倉的屋頂就塌了,剩下的糧食全被雨水泡成了爛泥。
楚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與白河相連的流域洪水頻發,南部的幾個郡縣被淹後,流民紛紛往北逃,涌入都城的流民數量每天都在增加。
城里的義倉很快就見了底。
更可怕的是,潮濕的環境讓瘟疫開始滋生——
流民聚集的臨時帳篷里,每天都有人因為腹瀉、發燒倒下。
官府雖然派了醫官診治,卻缺醫少藥,
只能眼睜睜看著疫情蔓延。
而韓國和楚國的富商們,卻在這場災難里動起了歪心思。
他們趁著官府混亂,偷偷囤積糧食,
原本一文錢能買兩斤的粟米,被炒到了十文錢一斤。
百姓們買不起糧食,只能去挖野菜、剝樹皮。
甚至有人為了半袋發霉的糧食爭斗不休。
虞國作為大國,應對災難的能力稍強,可也只是“暫時挺住”。
境內與黃河相連的河道雖然有重兵把守,沒出現大規模潰決,
但持續的雨水還是讓農田積水嚴重。
朝廷下令讓各地官府組織排水。
可農具和人手不足,進度緩慢。
更棘手的是糧食霉變問題︰虞國的糧倉雖多,
卻大多沒有防潮措施,底層的糧食很快就發了霉。
官員們只能下令將霉變的糧食挑揀出來燒毀,
可燒糧的煙霧剛飄起來,就被百姓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在他們眼里,就算是發霉的糧食,也比餓著肚子強。
虞國國君無奈,只能一邊安撫百姓,
一邊派使者去夏國借糧應急,
卻被葉錦璃以“夏國自身糧儲緊張”為由婉拒。
夏國確實要留著糧食應對後續可能出現的饑荒,
更要防備虞國借糧背後的算計。
夏國境內,陳禹澤和夏瑤在陳郡的日子也不好過。
陳郡的麥田大多在低窪處,被淹後,
兩人組織農戶們搭建高腳棚,想搶救還沒完全腐爛的作物,
可雨水不停,他們剛搭好的棚子就被風吹倒。
農戶們看著泡在水里的麥田,蹲在田埂上抹眼淚。
陳禹澤只能下令減免陳郡全年的賦稅。
又從魏郡調運了一批糧食分發下去,
可糧食有限,只能保證每戶每天能喝上一碗稀粥。
夏瑤則帶著女眷們縫制簑衣、修補房屋。
還組織識字的人在城鎮里張貼告示,提醒百姓注意衛生、預防瘟疫。
可她心里清楚,這些只能解燃眉之急。
要是雨再不停,夏國也撐不住。
雨還在下,東大陸的諸國仿佛被籠罩在一張巨大的濕網里,掙扎著求生。
大雨後的一個月,夏國魏郡。
葉錦璃站在議事廳的窗前,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
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場大雨,真的已經下了一個月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東大陸以來,
從未有過的事情。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叩著窗沿。
目光落在遠處被雨水泡得發沉的城牆根上,
耳邊已隱約傳來下屬急促的匯報聲︰魏郡城郊的白河支流水位昨夜又漲了三尺。幾處簡陋的土壩已出現裂痕;
負責巡堤的民夫昨夜冒雨加固土壩,可這幾處土壩還是被凌晨的山洪沖垮了一段。
淹沒了下游的兩畝麥田。
“呵,我們在大自然面前可真是渺小啊!”
她轉過身,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昨夜她幾乎沒合眼,桌上堆著各郡送來的災情簡報,
最觸目驚心的便是韓國的急報——
藍江在韓國境內的河段本就狹窄。
連日暴雨讓江水倒灌進沿岸城鎮,韓國都城外的流民已經聚集了近萬人,卻連基本的草棚和干糧都湊不齊。
負責傳遞情報的斥候低著頭回話︰“回葉先生,韓國派來的使者今早剛到城外,渾身是泥,
說他們國君已經快壓不住流民了,想向咱們借糧。”
還說願意用三座邊城的賦稅做抵押。不過……
本來就煩悶的葉錦璃頓時怒了。“叫什麼叫!我們自身的問題都沒解決,還能用糧食去資助別人嗎?
韓國那邊高層是腦子有包吧?
這韓國使者也真是可笑,三座邊城的賦稅算什麼?”
就算割地賠款又有什麼用?
遇到問題就會割地賠款,我又不是他們的爸媽。
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那麼愛割地是吧?有種讓他們把國給割了給我們算了!
真是被他們給氣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