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天池山洞內。
松脂燭火在石壁上映出搖曳的橙黃色光斑，楊帆的指尖在半透明的系統屏幕上劃出地圖輪廓。
十二位穿越者的動態被壓縮成米粒大小的光點，他們先是在白家村走訪取證，又匆匆趕往王家村核驗線索，最終在臨時搭建的木屋里召開會議，商討律法頒布事宜。
全息投影里，夏瑤正將一個繡著艾草紋樣的布包遞給陳禹澤，她耳尖泛起的淡紅在燭火下格外明顯。
秦小楓半靠在楊帆的肩頭，指尖輕輕摩挲著小腹，目光卻凝在全息投影里夏瑤為陳禹澤遞艾草包的畫面上，唇角揚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小美，你看那丫頭的眼神。”
秦小楓用肘尖輕戳正蹲在地毯上吃得腮幫鼓鼓的少女，唇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像不像昨兒咱們追的那部劇里，女主看男主的模樣？”
小美腮幫鼓得像倉鼠，眼楮卻亮起來︰“是哦！夏瑤姐姐遞艾草包時手指都在發抖呢！”
她忽然湊近屏幕，鼻尖幾乎要踫到夏瑤耳尖泛起的淡紅，“哇——陳禹澤接布包時踫到她手了！系統日志會不會記錄‘心動值+ 5’呀？”
秦小楓輕輕捏了捏楊帆的手腕，語氣里帶著幾分嗔怪︰“可惜陳禹澤這個直男，連姑娘家耳尖發紅都看不出來。
她斜睨了楊帆一眼道，“當初要不是我主動，咱們倆現在估計都還沒結婚吧？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這麼遲鈍？“
“哎哎哎……別上升到這方面啊。“楊帆連忙舉手投降，指尖在屏幕上劃出一道數據流，“我對小楓你可是從剛開始就很主動的。
至于穿越者們談戀愛嘛——
“他看著投影里忙得腳不沾地的十二道身影，眼底泛起笑意，“只要不影響任務，互相扶持著在亂世里走下去，我舉雙手贊成。
秦小楓望向投影里幾個帶傷開會的隊員，語氣忽然柔軟下來︰“他們最近確實拼得太狠了。小帆，你這個當隊長的總得表示表示吧？
這里可不是灰界，受傷了連個治療術都用不了......
“她接著道︰“你得體恤一下下面的隊員啊，這十二個人被他們心心念念幫助的人背叛了啊。
說實話，是個人都會生氣，不然也不會連夜商量執行律法的事情。“
楊帆將她往懷里攏了攏，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我早就有預想好嗎，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快而已。
不過早來總比晚來好，這樣能夠讓他們更快的調整好自身的狀態。“
“哎∼小帆，幫我放大一下畫面。”
秦小楓忽然開口。
楊帆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操控搖椅扶手的控制鈕將畫面 zoo in。
全息投影里，隊員們纏著粗布繃帶的手臂在燭光下若隱若現︰“醫療箱我早就按頂配標準放系統里了，繃帶、金瘡藥、退燒藥，要多少有多少。
我什麼時候虧待過兄弟們？光金瘡藥就塞了二百公斤。再說——”
他忽然輕笑一聲，“在戰場上連傷口都來不及愈合，卻還惦記著給同伴編艾草手環驅蚊，我看他們啊，是春心萌動多于傷口疼。”
“不許取笑你的隊員！他們忙前忙後，不知道多辛苦。“秦小楓輕拍他肩膀，卻忍不住彎起唇角，“這叫‘亂世情初萌’，對吧小美？“
正往嘴里塞綠豆糕的小美忙不迭點頭，糕點渣簌簌落在粉色裙擺上︰“主人你們當初在灰界，是不是也這麼——”
她忽然捂住嘴，眼楮在兩人之間滴溜溜轉，“我、我什麼都沒說！”
秦小楓被逗得輕笑，伸手牽住小美的手︰“說到這個，倒是有段趣事呢。”
“什麼趣事？快講講！”小美一臉好奇地問道，早把“禍從口出”拋到了九霄雲外。
秦小楓︰“與你有關啊。”
小美︰“？我怎麼沒有印象啊？”
秦小楓︰“小美你還真是健忘啊！”說罷，她抬頭看了眼楊帆。
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當初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求著小帆帶我到灰界里面看看，剛開始其實還好。
不過後面到了一片湖里，就看到某魚要對我們發動攻擊，說話間——”
秦小楓偷偷撓小美的咯吱窩︰“小美，我可是記得你把我‘睡了’！這個事情我可得記你一輩子呢！”
“呀！小楓姐，那時候我們都還不認識嘛！”小美笑著在地毯上打滾，躲避秦小楓的“攻擊”，“別撓了，癢癢！我錯了還不行嘛！”
兩女鬧作一團。
楊帆淡定地陪護著，連身上的領口亂了都沒在意，任由領口被蹭得歪歪扭扭，目光卻始終溫柔地落在妻子們泛紅的臉頰上。
兩女玩鬧一陣，直到小美氣喘吁吁地舉手投降，秦小楓才整理著發絲坐回搖椅。
她微微喘了一口氣，伸手替楊帆整理領口︰“小美，這次我先收下一點利息，以後還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帆輕撫秦小楓的背幫她順順氣︰“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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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楓︰“這不一樣，沒看到我在給小美立規矩嘛！額，說真的，那十二個人沒問題吧？要不要讓趙剛做些心理疏導？畢竟剛被人背叛......“
楊帆輕笑一聲，指尖在屏幕上劃出數據流︰“他們可沒這麼脆弱，而且他們在學建立秩序，這很好。但...”
他忽然調出十國勢力圖，九個紅點在地圖上明暗閃爍，“晉楚陳三國邊境最近異動頻繁，乾國的鐵礦產量突然激增百分之三十。
鄭國在搶修函谷關的防御工事——這些‘土著國家’可不比山賊，是真正的戰爭機器。”
小美跪直身子，粉色裙擺掃過地毯︰“那我們要不要給穿越者們開放‘偵查術’？上次趙剛在書院用的時候，能看到十里內的兵力部署呢！”
楊帆︰”我也想啊，可是最近他們又沒做出什麼有貢獻的任務，我就是想送也送不了啊！
秦小楓輕輕搖頭，撫摸著小腹的手頓了頓︰“十國現在是微妙的均勢，隨便一顆石子都可能打破平衡。”
她指向齊國所在的東北區域，“齊國人最近在大規模制造武器，你們說，會不會和其他穿越者漏出去的相關現代武器知識有關？”
楊帆︰“這是肯定的啊，不過這里面有著技術壁壘在里面。
想要突破這個，估計齊國要費好大一會功夫才能做到。
他笑道︰其實等到他們能夠做到這個，其實就已經代表了齊國有很多的工匠們已經掌握其中的相關知識。
“古人真有這麼厲害？”秦小楓挑眉。
“小楓，不要小瞧古人好嗎！”楊帆握住她的手，“他們缺的只是見識，論起鑽研勁兒和動手能力，未必輸給現代人。”
秦小楓望著屏幕上跳動的光點，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說真的，這麼多穿越者涌進來，把這世界攪得亂七八糟的。這樣真的好嗎？”
楊帆︰”這是我們能決定的？
額~好像我們就是來統一這件事情的。
這些穿越者已經在這邊有一段時間了，這個世界有所變化也正常啊，只要沒給咱們穿越者丟人，我都不是很在意這些。
小美歪著頭，似懂非懂︰“那怎樣才算‘給穿越者丟人’啊？”
“賣友求榮、背信棄義、草菅人命……”
楊帆掰著手指細數，“總之，但凡丟了底線和良知，就算是給咱們穿越者丟臉。
小美啊，這人心可比灰界的怪物難對付多了，你以後慢慢就懂了。”
“這樣啊，听起來比和怪物打架還麻煩呢。”小美吐了吐舌頭說道。
楊帆︰”那是當然的了，人與人的沖突本來就很復雜！
這時小美忽然指著屏幕驚呼︰“快看！
陳國和蔡國打起來了！
“畫面瞬間切換至兩國邊境，黑壓壓的步兵方陣正推著耬車式投石機緩緩推進，箭矢在空中織成死亡之網。
鏡頭掃過遠處的樹林時，隱約能看到書院外圍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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