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乃是齊國左將軍,才讓劉備放心。”
“也好,我就斬了張遼,擊敗劉備的騎兵,為我們幽燕騎兵報仇雪恨!”
袁尚思緒萬千,臉上殺機畢露,揮槍下令︰“先登弩手做好準備,听我號令,射殺敵騎!”
八百弩手緊張端起弩弓。
正前方。
鐵騎滾滾向前。
張遼率領的四千鐵騎已沖近至三百步外。
“蔣相國真是料事如神,袁尚果然搶了甄家糧草,要經薄落津南下鄴城……”
張遼贊嘆不已,眉宇間流露出敬佩之色。
隨後。
他長刀一指,厲聲下令︰“大齊狼騎,隨我殺敵!”
他一人一馬開始加速沖向前方。
四千騎兵猶如一陣狂風,仿佛黑色的洪水般涌向對面排列整齊的魏軍。
兩百步!
一百步!眼看齊軍的騎兵就要沖進對方弓箭射程之內。
袁尚嘴角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冷笑道︰“這張遼真是自負到極點,以為幾千人的隊伍就能打敗我的大軍。”
“好,我就讓你嘗嘗當年公孫瓚所遭受的痛苦。”
袁尚冷冷地笑了一下,眼中殺意洶涌,揮動著槍說︰“傳令下去,盾兵後退,先登上——”
命令還沒完全傳達出去。
一百多步之外。
張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長刀猛地一揮︰“所有將士听好了,立刻改變方向!”
張遼轉身驅使坐騎,突然間改變了行進的方向。
跟在後面的四千多鐵騎也緊隨其後,在離魏軍隊形前不到一百步的位置,突然轉向擦邊而過。
這一切,讓袁尚驚訝不已,滿臉困惑。
張遼都已經沖到了箭矢範圍內了,怎麼突然間就改變了路線?
“張遼,你到底想干什麼?”
袁尚皺著眉頭,口中嘟囔著,眼神中滿是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模糊的雷鳴聲。
袁尚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頓時身體僵硬住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那是騎兵!
三千齊軍的鐵騎!
就像天降奇兵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一面“趙”字旗幟,在彌漫的塵土中飄揚。
“趙…趙雲?”
“這家伙…怎麼會在我的背後出現呢?”
袁尚聲音嘶啞,表情震驚得像是見了鬼一樣。
猛然間,他渾身一顫,打了個寒戰,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落入了圈套!
張遼帶領的騎兵只不過是個誘餌,用來轉移他的注意。
所以,當他們沖近射擊範圍時才突然變向,使得預先布置好的弓箭手無用武之地。
而當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南面時,趙雲卻帶領另一支部隊悄無聲息地接近北面。
前面假裝進攻,後面才是真正的攻擊點!
這才是齊軍的真實意圖。
“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他們早就料到了我會帶上這批特殊的弓箭手嗎?”
“這,這怎麼可能…”
袁尚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北方的滾滾煙塵已經逼近到了約七十步的地方。
袁尚猛然警醒過來,大喊道︰“快,全軍轉向,把那些弓箭手調動到北面防御!”
命令下達後,驚慌失措的魏軍急忙調整方向。
那八百名特選的弓箭手們手忙腳亂地抬起器械,倉促地朝北邊奔去。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趙雲的隊伍來得太突然,等魏軍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三十多步遠的距離。
滾滾的鐵騎洪流之中,趙雲騎著白馬,身穿銀色鎧甲,仿佛一道閃耀的白光。
多年前界橋之戰,義勇軍壯烈犧牲的畫面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沒想到這麼多年後,我還有機會為逝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感謝齊王、丞相給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趙雲臉上流露出一絲感動。
接著眼神一聚,內心燃起強烈的復仇欲望。
龍膽槍指向南方,厲聲道︰“所有人听著,一鼓作氣跟著我沖散敵人吧!”
“只有前進沒有後退,即使死一百次也不後悔!”
趙雲激昂的話語點燃了三千士兵的斗志。
“只有前進!”
“永不回頭!”
三千戰士高舉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
三千匹戰馬像一支巨大的矛尖,挾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撞進了驚惶失措的魏軍隊列當中。
戰斗正式打響。
趙雲沖鋒最前,手中槍舞如飛。
凡是被他踫到的魏軍,還沒有來得及舉起武器就被擊倒在地。
像螻蟻一樣被屠殺!
隨後跟進的大批齊軍鐵騎如同鋼鐵巨浪般,摧毀了面前所有的抵抗者。
戰場上無數鮮血噴涌而出,士兵的生命脆弱得如同被收割的麥子。
整個平原上充滿了絕望的叫聲。
魏軍防線瞬間被撕裂成了兩半。
就連匆忙趕到的弓箭手部隊也沒有任何作用,被輕易分散開來。
八百多名弓箭手甚至沒有機會射出一箭便被消滅殆盡。
一萬魏軍徹底崩潰。
與此同時,南側的張遼見到趙雲取勝後,立即帶著四千騎兵掉頭返回,繼續從南面向敵軍發起新一輪攻勢。
此刻魏軍根本無力還擊。
張遼所率領的隊伍勢如破竹,從西至東將魏軍攔腰截斷。
至此
魏軍被分割成了數個孤立的部分,面對齊軍毫無組織的屠殺局面。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我真的就這麼失敗了嗎?”
“老天是不是要滅我袁家啊?”
看著手下潰敗的情形,袁尚內心充滿無比悲痛與無奈。
他真的非常絕望。
這場戰役不僅僅是損失了一萬多人那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三十萬石糧食也完了。
對于鄴城來說,這可是維系生存的關鍵資源。
如果沒了這些糧食,城里剩余下來的兩萬多殘兵根本撐不了一個月就得完蛋。
到時候鄴城將不攻自破。
一旦失去鄴城,整個河北都將人心渙散。
魏國就徹底完了!
袁氏家族也就此滅亡!
作為魏世子的自己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嘆了口氣後,袁尚重新打起了精神,咬牙喝令道︰“所有人放棄物資,跟著我撤離回鄴城。”
此時此刻保住性命最為重要。
于是他駕馬疾馳而去,只帶著百余親衛,並帶著載有甄氏父女的車輛拼命向南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