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不是去滄州還沒有回來麼，順嬪不是在乾清宮養病麼，怎麼都跑到她的公主府來了。
而且還是代表怡紅樓前來，怎麼個情況？
“好大的狗膽，你一青樓賤婢，竟敢在公主府行凶！”
一貴婦出頭，沖到楊山面前，手指都要戳到楊山的鼻子了︰“我看你是……”
“起開！”
楊山伸手按住她的臉，扒到一邊。
“大膽！”
“放肆！”
貴婦們怒了，這賤婢真是囂張得很啊，這還能讓她活著走出公主府的大門？
而楊山看都不看她們，徑直來到永寧公主面前，笑道︰“多日不見，公主風采更勝從前啊。”
永寧公主忙道︰“順嬪娘娘與洛兒怎麼來了？”
“什麼？！”
貴婦們本來還想著公主殿下能大發雷霆之怒，狠狠的懲治這賤人，但听到公主對他們的稱呼，直接傻了。
竟是順嬪與小皇子？
這兩人的情況大家都有所耳聞，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公主府，這誰能想到啊。
“听聞公主這有撲克比賽，殿下想來看看，正好這撲克本就是出自我手，便陪他前來。”楊山道。
香香姑娘聞言心中一凜，沒想到順嬪娘娘居然會來，而且還親承撲克的出處，果然是代表怡紅樓來的，而且是針對她。
可她也是騎虎難下，紅姨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聲稱撲克乃是她首創，消息早已散開，她也不可能否認，只能硬著頭皮上。
本來倒也沒什麼，她在撲克一道上確實有天份，自信可以擊敗任何人，永寧公主也不例外。
只不過順嬪娘娘突然出現，讓她有些心虛起來，畢竟撲克並非出自她手，這順嬪娘娘極有可能就是首創之人。
永寧公主看了一眼小皇子，道︰“那娘娘的病……”
“已經好了。”楊山道︰“府上宮人對洛兒不敬，便讓人殺了，公主殿下不會怪罪吧。”
“既是對洛兒不敬，理應該殺。”永寧公主咬牙道。
順嬪此舉，並沒有給她面子，但她也不好說什麼。
之前被扒到一邊的貴婦心中不爽，此時出來給楊山行了一禮，又開口道︰“順嬪娘娘，你私自出宮，就不怕陛下責罰？”
“你哪位啊？”
“妾乃是寧遠伯府李如柏之妻張氏。”
李如柏是寧遠伯李成梁次子，如今在錦衣衛當差。
“哦，原來是張夫人。”
這年代已婚女子冠夫姓其實沒有那麼隨便，如這位張夫人，不能隨夫稱為李夫人，仍應稱本姓張夫人。
除非是正式嚴肅的場合才冠夫姓，但也不能直接冠，而應該稱為“李阿張”或“李張氏”這樣的稱謂。
既是軍方大戶，楊山還是要給些面子，語氣緩和了些，道︰“我既出宮，又豈會是私自？況且，這事恐怕不是張夫人該過問的吧？”
“你……”
張夫人咬牙，道︰“好，就算娘娘得了陛下許可，但如今娘娘卻代表青樓參與賭約，皇家顏面何在？”
楊山一笑，看向永寧︰“公主，你覺得呢？”
永寧公主暗恨，這個張夫人之前攛掇她作為此次賭約的見證人，還在公主府上賭，現如今又說丟皇家顏面，豈不是要將她拉下水？
便道︰“此局旨在證明誰是撲克牌的創始人，與青樓並無關系。況且今日前來的諸位皆是出身世家貴族，又何言丟了顏面？”
張夫人頓時一陣尷尬，她只想懟順嬪，倒是忘了公主。
這事確實不好再說，只能又道︰“順嬪娘娘，你說這撲克是你首創，但據我們所知，事實並非如此。你為了討陛下歡心，豈非犯了欺君之罪？”
“張夫人又怎知這撲克並非我首創？”
“如今京中人盡皆知，首創者乃是香香姑娘。”
“哦？”楊山看向香香，果然還是那麼明艷照人，絕不在皇後之下。“香香姑娘，此言當真？”
香香咽了口唾沫，可事到臨頭，她不可能否認，但又心虛，便道︰“此物乃是傳自賤婢家鄉，不知怎的竟在宮中流傳……”
說傳自家鄉，算是比較模糊的說法。
楊山微微一笑，長袖一甩，將小皇子拉到院中桌前坐下，道︰“既如此，那就陪你們玩一玩。”
眾人面面相覷，順嬪還真是自信啊。
雖然這撲克確實首先流傳于宮中，但並沒有誰听聞順嬪娘娘牌技有多好，顯然並不咋滴。
而香香姑娘的技術那是得到廣泛認可的，能做到想讓誰贏，就讓誰贏的地步。如果怡紅樓派出的是那位玲兒，雖然無法與香香爭輝，但多少還能撐一會。
至于順嬪娘娘，怕是瞬間就得敗下陣來，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這蠢貨，事前沒去打听一番嗎，她豈是香香姑娘的對手？”
“就是，莫不是想著永寧公主會顧及皇家顏面幫她？”
“想多了吧，看永寧公主之前的態度，很明顯是站在香香姑娘那邊的，順嬪怕是要輸慘了。”
“活該，此等狐媚子，就該受點教訓。”
貴婦們紛紛冷笑，還想著通過賭局找回場子呢，誰給你的自信。今日這恥辱，順嬪是吞定了。
既然順嬪都坐下了，永寧公主和香香也都各自落位。
“洛兒，要不你先去一邊玩會？”永寧公主對小皇子道。
張夫人一听忙道︰“就是，省得等會娘娘輸了找借口，說是殿下搗亂所致。”
楊山翻了個白眼，道︰“我乃是洛兒的老師，這撲克牌是我所創，也教過洛兒。今次便是由洛兒代師出戰，畢竟與你們玩，還用不著我親自出馬。”
“你說什麼？！”
眾人驚了，原來你是讓小皇子來進行此次賭局？
真是大言不慚，也未免太看不起香香姑娘了吧。
香香都有些生氣了，順嬪娘娘真是欺人太甚，竟如此輕視她。也好，很快就讓你見識一下，這撲克牌究竟是如何玩的，不輸得哭鼻子才好。
小皇子一臉得意，道︰“那是，姑姑，別怪我太坦白，我的技術可是哥……不是，先生親自傳授，那可不是蓋的。”
永寧公主搖頭，真是無知者無畏。
不過表面上卻是笑道︰“好，那便見識下洛兒的手段。”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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