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我只是一個連母國都回不去的質子,你又何必來尋我呢?”
“公子豈不聞龍困淺灘之說?在下願傾盡家財助公子龍騰九天!只希望公子一飛沖天之時,能拉在下一把。我雖是一介商人,卻也想看看高處的風景如何。”
……
“呂先生,你看那咸陽宮的風景如何?”
“殿下,只有您入主了才叫風景,不然那只是一座冰冷的宮殿。”
……
“當初先生傾盡家財助寡人登位,如今一個相國、一個文信侯,也算寡人的報答了。”
“王上,臣願用性命再幫您一次。”
“先生為何這樣說?”
“臣知曉王上為封賞承受了諸多非議,甚至因為您的身份,朝堂中的老秦派和六國派都對您有些妄言,臣願以身入局,成為王上整頓朝堂的一柄利刃!”
……
“先生,政兒和大秦,拜托了!”
“臣定當傾盡全力!”
……
玉佩忽然間掉落在地。
呂不韋從回憶中驚醒,撿起了玉佩,擦了擦。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
“老咯,眼花了。”
他低聲嘀咕著,不願意承認驕傲被迫放下後那種的苦楚。
然而下一秒……
“呂大人,想哭就哭吧。”李緣忽然出現在一旁。
呂不韋︰“……”
“我知道,被迫交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們後世有首歌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雖然是我強迫你的,但我能理解你。”
呂不韋沒作回應,只是瞬間收起了惆悵的表情,將玉佩也收入了懷中,看了他一眼︰“老夫已經辭相,閣下滿意了?”
“我滿意沒用,得政哥滿意才行。”李緣打了個哈切︰“我來這不是講這個的。”
“那找老夫何事?”
“政哥給你留議政之權的用意何在,您應該知道吧?”李緣雖然是問出來的,但心里卻有個肯定的答案。
自己都想得到,這個老狐狸肯定也想得到。
呂不韋點了點頭。
不就是希望自己在某些時刻出場嗎?就是當一把刀嘛!
有些話,以自己這個臣子的身份說出來,王上再順水推舟的執行,那壓力會小得多。
“但鑒于您的影響力實在太大,我怕您會在哪一刻心里沒數而觸怒政哥,所以我來給您找點事做。”
李緣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了幾個復古封面的本子,還有一盒中性筆。
“首先嘛,這是我給您的禮物。”
“這是後世的筆和本子,您可以把您的呂氏春秋抄寫一份,下次我回去時在後世給您發表出來,也算是給您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了。”
“畢竟您的呂氏春秋在後世失傳了,我可以給它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
接過一個本子,呂不韋看著手中莫名材質的‘書’,嘖嘖稱奇。
自己的呂氏春秋要是能濃縮在這一本書中,而不是放滿兩個書架,那距離自己書傳百世的目標會更容易!
“多謝了。”他面帶笑意的接了過來︰“還有嗎?”
李緣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這其次嘛,我希望您能去大秦的民間,找出一個問題的答案。”
“什麼問題?”
“一個在原本歷史上,會滅亡大秦的問題。”
書房中的氣氛突然凝固,呂不韋渾身緊繃,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大秦什麼時候亡的?”
“現在不能說。”
“你告訴我,我可以更容易的找出你所說的問題。”
“不。”李緣搖了搖頭︰“以你的才智,只要你去民間多觀察一段時間,你肯定能找出來的,不需要用這個問題套我的話。”
“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告訴政哥,我也相信他會努力解決這個問題,但他畢竟是秦王,他的地位決定了有些事情他看不到真實的一面。”
“我需要您在那時最後幫政哥一次,用我們後世的話來說,我需要您深入民間,然後為百姓在秦王面前發聲。”
“如果您能幫這個忙,等大秦的情況穩定後,我帶您去後世。”
其實李緣心里是有些打鼓的,他怕呂不韋沖動之下直接把這些話告訴了嬴政,然後兩人一合計‘要不現在就開始改吧?’
但那些問題要在統一天下後才爆發,對眼下的秦國來說,這是當前時代下最好的選擇。
幸好,呂不韋還算冷靜。
盯著李緣看了幾眼,他點了點頭︰“老夫答應你。”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李緣咧嘴一笑︰“你也不想秦國滅亡吧?”
呂不韋︰“……”
這不是廢話嗎?
他翻開了一個本子,看到本子上的那些豎線,他有些皺眉。
“這本子是不是太小了?”
“你用毛筆寫當然顯得小。”李緣指了指那一盒中性筆︰“用我們後世的筆寫,這才叫配套。”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好了,我要出去逛下你們的城市了。”
“等一下!”
“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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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已經不是相國了,也答應了你的要求,現在該你答應下老夫的要求了。”呂不韋放下本子和筆,跪坐到了離他不遠的一個墊子上。
“什麼要求?”
嗯,你先把事說出來,我答不答應再說。
“很簡單。”呂不韋面容嚴肅︰“你之前說,李斯才是大秦第一相國,老夫想知道,他在歷史上有何功勞敢擔此名聲?”
李緣︰“……”
要不是破不了次元壁,他很想讓呂不韋自己往前翻。
他能理解對方的不服,但著實不想再說,不然會被說水的。
可還沒等他說出拒絕的話呢,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道聲音。
“主人?”
呂不韋眉頭一皺,來人的身份和時間都讓他隱約感到不妙。
“直接說,何事?”
外面的人沒有進來,而是稍微提高了音量道︰“主人,宮內傳來消息,王上誅殺了三百多侍者宮人,並且……將太後圈禁于 陽宮!”
呂不韋神情頓時劇變!
殺宮人沒什麼,可圈禁太後,這不是給了六國攻訐的借口嗎?
王上怎麼能如此干?
“真不愧是秦王仲父啊,呂大人在宮內的眼線居然如此厲害。”李緣斜眼看著他,利用時空碎片將自己的聲音直接傳到他腦海里︰“就你這樣,你還問李斯如何?”
“他可比你識時務多了。”
自己才剛離開政哥那沒多久,政哥的這個命令應該也剛由侍者傳達到太後那。
如果再算上門外報信之人從得到消息到來到這的時間,嘖嘖……
幾乎是政哥剛下完令,宮內就有人把消息傳出去了。
怪不得歷史上,�
